附录五 《三商之源商丘》前言

商丘是国务院命名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商丘的先民就生息繁衍在这块土地上，创造着古老的文明，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商族发源于商丘。史前商族人在建立商王朝之前所创造的文化，学术界谓之“先商文化”。考古材料证实，先商文化主要是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它来源于山东大汶口文化，并吸收了河南龙山文化及其周围其他文化的先进因素。商族的前身为史前东夷人，主要活动在今豫东、鲁西南一带。分布在这一区域的考古学文化，学术界称为河南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

王油坊遗址位于今商丘永城市酂城乡王油坊村，遗址面积约1万平方米。从发掘情况看，“遗址堆积较厚，文化内涵单纯，出土遗物丰富”。遗址文化层的厚度一般都在3米以上，出土的文物为龙山文化晚期的石器、陶器、骨蚌器和角器。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遗址出土的大量生产、生活用具表明，商丘地区早在4000多年前人类的祖先就劳动、生息在这片广阔、平坦的土地上，为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明增添了丰富的内容。

玄鸟是商族的图腾崇拜物。学术界认为，商族的祖先为东夷人，而少皞氏为东夷人的祖先。以鸟为图腾的少皞氏之族，是由几个胞族所组成的一个部落。其中属于第一个胞族的五个氏族，即以凤鸟、玄鸟、伯劳、青鸟、丹鸟五鸟为图腾。《诗·商颂·玄鸟》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史记·殷本纪》解释得更为具体：“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契，高辛氏的儿子，为商族（人）之始祖。这便是“玄鸟生商”的由来，其他历史典籍也多有记载。这些记载反映了商族是以玄鸟当作自己的氏族图腾，也反映了商族在契以前还未脱离母权制氏族社会的历史阶段。从契开始，商族才有了以父子相传为主的世系，商族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大概就在此时。玄鸟，古人释为燕，或代以凤，在屈原及闻一多看来，玄鸟就是凤鸟。地下出土的文物也证实了“从鸟降生，是夷人传说的特点”。殷墟卜辞中祭祀商祖先王亥的“亥”，形体从亥从鸟或从隹。祖先之名作鸟形，当是商族鸟图腾的确证。晚商铜器中其铭文也有“玄鸟妇”三字合文，当是研究商人图腾的珍贵史料。

商业发源于商丘。关于中国商业的起源，学术界的看法虽然不尽一致，但大多数人认为中国的商业开始于商先公王亥，因王亥活动的区域在商丘，因此，商丘是中国商业的发源地。

史学界将商朝的建立者商汤之前的先辈称为商先公，据《史记》等史籍记载，商先公契至汤共14代，与夏朝禹至桀也是14代同始同终。王亥是契的6世孙（商先公七世），商汤的7世祖。王亥生活在夏朝中期，是夏诸侯国商国国君、商部落的首领，他驯服了牛，并发明了牛车，使畜牧业和生产力得到发展。商部落很快富裕起来，物品有了剩余，王亥便带着商部落的人去其他部落以物易物交换生产、生活必需品及其他物品。这种情况，在《山海经》《管子》《世本》《楚辞》《竹书纪年》等史籍中均有记载。特别是王亥“宾于有易”，到有易氏部落（今河北境内）从事经商活动，更为人们所熟知。由于从事这种交易活动的人是来自商部落的人，所以其他部落的人便称从事这种交易活动的人为“商人”。这就是中华民族商人、商业最初的来源。正是基于此，王亥才被专家们论证为中华民族经商第一人，尊称为“华商始祖”。

商人、商业源于商丘和华商始祖王亥故里在商丘这一珍贵的文化资源，在2004年举办的“中国·商丘与商业起源研讨会”上，来自中国商业史学会、中国社科院、中国人民大学等单位的历史、考古、科研、教学等领域著名专家学者以翔实的历史资料和考古发现对此加以充分论证。著名历史学家、我国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组长、首席科学家李学勤先生在商丘考察后欣然题词：“商人商业源于商丘。”商业源于商丘的有关内容已入选中学教科书。2006年3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在其《思想政治》一年级（上册）第一课（《商品与商品经济》）第一节《商品》中指出：“原始社会末期，在今河南商丘一带有个叫 ‘商’的部落，生产活动以畜牧业为主，因从事商品交换而颇有名气，所以别的部落把从事商品交换的人叫 ‘商人’，把交换的产品叫 ‘商品’。”

商丘是商朝的第一个都城。商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朝代。学术界认为，我国的奴隶社会开始于夏朝，其后有商朝和周朝。周朝以公元前770年为界分为西周和东周，东周又分为春秋和战国，春秋与战国之交，即公元前476年，为我国封建社会的开始。

约在公元前2200年，中国历史上的夏王朝开始。夏朝建立时，商的祖先是夏朝的臣属。但随着商族势力的强大，渐生问鼎之心。夏朝末年，帝桀暴虐无道，民心不服。商汤趁夏乱而剪灭夏朝的许多属国，以扩大自己的力量，并最终在公元前17世纪灭掉夏朝，建立商朝，定都于亳。

商汤都亳为史家所公认。但亳之地望，争论颇多，有南亳、北亳、西亳等说。南亳在今商丘市虞城县谷熟镇，北亳在今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与山东曹县交界处。西亳又分长安杜陵杜亳、河南偃师西亳、郑州商城郑亳等说。但大多数学者认为，汤都之亳为南亳，也就是说商朝是从商丘开始的。到目前为止，中国有八座城市有“古都”之称：北京、南京、西安、开封、洛阳、杭州、安阳和郑州。这“八大古都”中，有两个古都曾经作为商朝的都城，即安阳和郑州。安阳作为商朝的都城是从商王盘庚开始的，是商朝后期的都城，为中国第七大古都；郑州是商朝中期的都城，具体说是商王仲丁和外壬时期的都城，为中国第八大古都。尽管商丘目前还没有申报中国古都，但其作为商朝前期的都城是毫无疑问的。同时，商丘不仅是商朝前期的都城，而且还是周朝宋国、西汉梁国以及南宋初年的都城。

商朝是中国历史上继夏朝之后存在时间较长的一个王朝，从公元前17世纪商汤灭夏建立国家，至公元前11世纪商纣王为周朝所灭共传17世，31王，历时600年左右。

记载商朝历史的古代文献，首推司马迁的《史记·殷本纪》，其他资料较早的还有《诗经》《尚书》《左传》《国语》《世本》《礼记》等。我们习惯上称呼商朝为“殷商”，也有直接称“商”“殷”的。“殷商”一词，作为朝代的名称，最早开始于《史记》。《史记》记载商朝历史不称“商本纪”而称“殷本纪”。“商”之名，见于较司马迁《史记》时代更早的记载。如古本《竹书纪年》就称“商”,《诗经》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国语》有“玄王勤商”等，但《诗经》中也有“殷商”并称的，只不过局限于称盘庚之后的商朝人。

商、殷最初都是地名。盘庚迁到殷地——今河南安阳市西北的小屯村，人们就把国都所在地的地名代替这个朝代的名称，从而称为“殷”。但到目前为止，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殷”字还没有出现过，倒是“邑商”“大邑商”出现过多次。可以看出，“殷商”是指殷地之商，为商朝之后期，商在前，殷在后，商丘是商朝的发祥地，是商朝的第一个都城。

由以上资料可见，商丘是“三商”之源，即商族之源、商业之源和商朝之源。商丘是商文化的发祥地，是中国商业文明的起点。随着历史的发展，兼容商文化和商业文化的两驱列车，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文明呼啸向前，为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历史增添了丰富的内容，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拜谒华商始祖，传承中华商德。”在首届华商文化节在商丘召开前夕，《三商之源商丘》与大家见面了，这是该书的作者奉献给广大商丘人民和全世界的华商以及学术界的一份圣洁的礼物。衷心期望“三商”文化的研究越来越深入，期望商丘早日成为中国的“第九大古都”，期望更多的华商来商丘寻根问祖，事业兴旺发达。

编者

2006年10月于商丘

 

（《三商之源商丘》，主编：张琼，副主编：李可亭，参编：王小块、朱凤祥、何婷立，河南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