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思想篇(2)
起初,我试着让自己不再那么关注与人交往的技巧,毕竟,这种技巧没有其他商业技巧那么令人肃然起敬。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从CEO到大学生,再到公司职员,他们都来向我讨教我一直都爱做的事。我被《克雷恩芝加哥商业杂志》(Crain)评选为“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之一,以及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评选为“未来全球领袖”,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邀请我为她的非营利组织“节约美国财富”(Save America's Treasure)筹集资金,世界500强企业询问我是否愿意参加他们为国内重点客户准备的晚宴。MBA学生也给我发来邮件,告诉我他们渴望向我学习他们在商学院根本学不到的社交技巧。如今,这些技巧都成为美国顶级MBA课程的培训内容。
我意识到,我学习到的并助我成功的这些“软技巧”,别人也可以学习,并从中获益。
当然,不是建立了关系网就能成功,但在追求职业、成就人生的过程中,朋友与家人的支持和帮助会使你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建立圈子不无聊,也不浪费时间,虽然有时候很耗费精力,但永远不会枯燥。你始终在不断地发现自己,发现他人,不断了解商界,乃至整个世界。这感觉很好。
以关系为导向的职业生涯会使你供职的公司受益,因为每个人能从你的成长中获益——正因为你能创造价值,人们才渴望与你接触。当你的同事,以及公司都能与你分享成长的喜悦时,你会感到非常满足。
“关系”以及随之而来的机遇与支持,都有利于个人的发展,对如今新型劳动方式具有重要意义。以前,只有公司才能给人们忠诚和安全感,如今社交圈也可以。终身雇佣制早已死亡,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人。况且,现在最值钱的就是信息,一个广阔的社交圈是我们成为各领域思想先锋的最佳保障。
如今,在我电话簿里能接听我电话的人已超过一万个,他们能向我提供专业知识、工作岗位、帮助及鼓励,甚至是关爱。我所知道的成功人士,都不是那些特别有天分、学历特别高,或者特别有魅力的人,但他们都有一群特别值得信赖、随叫随到的朋友。
但正如我做球童一样,建立朋友圈也需要努力,需要辛勤的汗水。这意味着,你需要考虑的不只有自己,你还要想着别人。一旦决心与人接触,让他帮你在业内出类拔萃,你就会体会到人脉对实现目标的巨大作用。同时,这会使你的生活更加充实,物质上更加富裕,你的身边也会总是围绕着一群不断成长、富有活力、相互关心的朋友。
本书概括了这些成功人士成功背后的秘密,一些被商学院、职业规划师、心理学家忽略的秘密。结合本书的观点和方法,你也可以成为圈子的中心,而这个圈子能够帮助你的人生取得成功。但我对与人打交道这件事十分狂热,实际上,你只要简单地与人交往,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做一名独行侠,你很快就会看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善于社交的人。毕竟,一个来自宾夕法尼亚农村的穷小子都能做到,你也能做到!
02慷慨待人
从来就没有孤军奋战的人,我们都是在成千上万人的支持下成就了自己。不管谁帮了我们,或鼓励了我们,都成就了我们的性格和思想,当然也成了我们成功的一部分。
——G.B.亚当斯
在给大学生和研究生做演讲时,他们总是会问: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获得巨大成功的秘诀又是什么?这时候,他们总是希望我给出一个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答案,因为我那个时候也希望有人这么做。
“想知道成功的秘诀?”我答道:“没问题,成功的秘诀可归结为一个词——慷慨。”
然后我停下来,观察这些年轻人的表情。他们都疑惑地看着我,有些人认为我在开玩笑,还有人觉得听我演讲不如去喝啤酒。
接着,我解释,我有个身为钢铁工人的父亲,这位父亲有一颗急切的望子成龙的心。当时,他向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人表达了他的愿望,这个人就是他所在公司的CEO亚历克斯·麦克纳(Alex McKenna)。
麦克纳先生很佩服我父亲的勇气,他帮我争取到了一家私立小学的奖学金。当时,他是那所学校的理事。
后来,我遇到了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主席埃尔希·希尔曼女士(Elsie Hillman)。当时,她从《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得知我竞选城市委员失败的消息——那时候我还是个大二的学生——她接见了我,并鼓励我考哈佛商学院。
我告诉台下的学生,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时,几乎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教育机会,而这都得益于他人的慷慨相助。
“大家都很乐意接受别人的慷慨,但前提是你要主动走出去寻求别人的慷慨。”
说到这,我看到学生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因为在座的每个人都几乎曾为一次面试机会、实习岗位或免费建议而去向他人求助,而且大部分人都不大情愿这么做。然而,当你做到像心甘情愿地提供帮助一样请求帮助时,你也只完成了一半。
这就是我所说的“交流”的含义。交流是一个持续地给予和索取的过程。正是通过与人交流,向他人贡献你的时间、专业知识,与他人共享信息,蛋糕才会越做越大。
这种事物之间带有因果的联系,在愤世嫉俗的人看来或许十分天真。尽管慷慨的力量还没被美国完全接受与应用,但在整个世界已开始展示出它的巨大价值。
我喜欢给他人建议,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嗜好。我曾经给几百个年轻人做职业咨询,后来得知他们在职场中进步时,我会获得巨大的满足。我可能给他们的生活带去巨大的变化:我可以打开门,拨个电话,或提供一个实习机会。这些事情都微不足道,但却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很多时候,我的帮助会遭到拒绝。
他们会说:“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能力报答您。”或者说“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所以还是算了。”有时候,他们会选择某种方式回报我,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种不明事理的人更让我愤怒了。有些人认为这只是某一代人的问题,但这无关年龄,各行各业,各种年龄段,都有人给我这样的回应。
人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大家能各取所需。因为大家默认,花费时间、精力建立关系能够为自己谋利。世界上之所以有站在社会顶层的1%的人,是因为他们懂得这个规律。事实上,正因为他们利用了朋友圈,才会有今天的位置。
但你首先得学会慷慨待人,如果你不能以同样的热情将自己的圈子推荐给别人,你就不可能扩大自己的圈子。你帮助的人越多,你得到的帮助越多,然后你就能帮助更多的人。这跟社交网站的运营模式如出一辙,访问的人越多,用户越多,网站就越值钱。有一群曾受我指导的学生,如今已成为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他们也帮我指导前来寻求建议的年轻人。
这不是卖弄善良的蠢话,这是一种深刻的领悟。一切都会严肃对待,并力求把它做好。在工业时代,竞争力是靠不断改进生产方式和生产工具获得的,如今,则是靠不断提高关系质量得到的。
和其他物质资源不同的是,信息是有寿命的,它们可能随时兴起(人们发现信息、传递信息),也可能随时灭亡(信息过时)。要得到急需的最佳信息,要求人与人的完美合作、共同创新、相互沟通,这样才能管理好关系,顺利完成工作。
我们生活在一个互相依存的世界,所有的组织单位都在寻找自己的合作伙伴,自由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发现,只有与他人合作,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人们越发清晰地意识到,在零和游戏中,虽然有一方占取了所有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双方都得不到好处。双赢才是这个联系着的世界不可或缺的东西。在一个高度联系的市场,合作才能获得巨大的竞争力。
游戏规则已然改变!
1956年,威廉·怀特(William Whyte)的畅销书《团体中的人》(The Organization Man)中刻画了典型的美国工人形象:他们穿着大企业的灰色工作服,向企业贡献自己的忠诚,而企业回馈他们以生活保障。这是一种美化了的旧时代奴役关系,因为我们几乎没有选择,也没有机会。然而,如今的雇佣方毫无忠诚可言,受雇人就更没有了,我们的职业生涯再不是一片一眼望到底的风景。我们是自由人、企业家,是公司内部获得开发特权的企业职员——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个性与烙印。
很多人都适应了新时代,认为这是个“狗咬狗”的时代,只有最邪恶、最刁钻的狗才会取得胜利,但事实并非如此。
以前,雇员是在自己供职的公司寻找忠诚与慷慨,如今,我们则需要在自己的社交圈中寻找。但我们寻求的不是那种对公司盲目的忠诚与慷慨,而是一种更加私人化的忠诚与慷慨,一种对同事、团队、朋友、客户的忠诚与慷慨。
我们越来越需要别人的帮助,这不是情感上的诉求,而是一门科学。
为什么一些人健康、幸福、事业有成,而另一些人却截然相反?几十年来,神经学家、心理学家、经济学家在这上面的研究取得了巨大进步。显然,我们不仅仅和他人有着密切联系,我们更是这些人与这些关系的产物,你认识的人决定了你是谁——你的情感、行为及成就。
正如《连线》(Wired)杂志在2010年封面故事里所说:“健康和快乐的秘密是什么?自然是与健康、快乐的人做朋友啊……”近50年来的医疗记录便是社交圈强大感染力的铁证。
可悲的是,很多人都鸵鸟似的将头埋在沙里,认为自己还处在20世纪50年代,我们倾向于美化“独立”,将独立视为一种美德。但以我的经验来讲,这种观点却是你职业道路的杀手,“独立”只是用沙粒制成的救生衣。性格独立,却不会以相互依赖、互惠互利的角度思考问题,这种人可能是一个优秀的独立生产者,却不是一个好领导、好组员,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在职业道路上栽跟头。
举个例子。在德勤时,我曾经为全国最大的健康管理组织做过一个项目。当时我必须在该组织位于旧金山和洛杉矶的两个总部来回走动,周末还要回到位于芝加哥的家。
起初,我打算以咨询的工作作为跳板,然后进入其他行业。在洛杉矶的时候,我思考能不能在娱乐行业做出一番事业。我没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我只是知道,我对娱乐行业蛮感兴趣。待时机成熟,我希望能顺利打入好莱坞。
当时,我最好的朋友雷·加洛(Ray Gallo)在洛杉矶做律师,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有何建议。
“嗨,雷,我想进入好莱坞,你知道有谁可以和我简单地吃个午饭,给我点建议不?”
“我知道一个叫大卫的人,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哈佛商学院的校友,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大卫是个精明的商人,在好莱坞做一些富于创意的生意。另外,他和一个工作室的高管关系特别好,他们以前还是同学。我便希望有机会认识这两个人。
我和大卫在圣莫尼卡的一家露天咖啡馆碰了面。大卫衣着精致,典型的洛杉矶风格;而我则西装革履,扣子从头扣到脚,典型的中西部咨询师风格。
寒暄一番后,我开始切入正题。
“我打算以后进入娱乐行业,你知道谁能给我一点有价值的建议吗?”鉴于我是他铁哥们的好朋友,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我的确认识这种人,”大卫说,“她是派拉蒙影业(Paramount Picture)的高管。”
“太好了,我想和她见一面!”我兴奋极了。“你能安排一个简单的见面吗?帮我发封邮件什么的。”
“不行。”他一口就回绝了我,我当时十分震惊,完全没掩饰住脸上惊诧的表情。“基思,是这样的,我可能也需要在某个时候有求于她,所以我不想因为你或其他原因,把这个机会给浪费掉了。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
当时的我根本不能理解,当然现在我也理解不了。他这席话与我所知所想背道而驰。他认为关系像切成许多块的煎饼,吃一块就少一块。然而,我却觉得它更像肌肉,使用越频繁,它就越健壮。
如果我拿出时间去接触某个人,那么我肯定想让他成功。但大卫太不慷慨了。他认为每见一次,求助的机会就少一次。对他来说,一段关系中所包含的善意和资产都是有限的。
正是因为对社交资产的运用,才会增加社交资产的价值。这一点很重要,他却没有意识到。
杰克·皮金(Jack Pidgeon)是我高中母校——科士奇(Kiski)中学的校长,他给我上了重要的一课。他觉得,你不能总问别人“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而是应该先问“我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他的整个社交圈都建立在这一理念之上。
皮金先生给了我很多帮助。在我大学二年级暑假的时候,我被征去帮一个反对小肯尼迪的议员做事。她在波士顿举行反对活动,希望以前的议会席能够换人。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注定失败的事情。但当时我很年轻,很天真,毫不畏惧。
不幸的是,我们还没披好战甲,就被对方打得举白旗投降了。当时我和其他8个大学生都住在酒店房间里,除了日常生活外,房间还兼做我们的竞选办公室。竞选进行了一个月后,我们身上一个子儿都不剩了,大半夜被酒店经理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