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读宇宙(5)
突然,他们简直就要叫出声来了——前面几十步远的树干上靠着一个火星人。他们连忙向两边的灌木丛扑去,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许久,不见动静。这时,几条野狗跑来,窜到那个火星人身边,像在扯他的肉。奇怪的是火星人毫无反应。见到这情形,人们都惊得瞪大了眼。有几个较胆大的,迟疑地走了过去。原来,这个火星人竟是死的!身上淌着血液,被狗咬的软骨耷拉下来。
他们狐疑地继续往前走。陆续地,他们又见到了三四个火星人,与第一个一模一样,僵立着死了。人们万分不解,做着种种猜测。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可能是火星人基地的地方。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七八十具火星人的尸体。他们突然遭到了死亡的袭击,甚至根本无法抵抗。在地球上,以火星人的智慧和力量,是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与其抗衡的,更不用说消灭他们了。
那么置他们于死地的又会是谁呢?
只有它们——细菌,有这个本领。这种人类微小而又强大的联军,轻而易举地把火星人推翻了。从未与细菌作过斗争的火星人,自然也缺乏抵抗细菌的能力,因此,在细菌面前,他们便显得不堪一击了。
很快,全世界幸存的人们都发现了这个令人兴奋的结局,人们欣喜若狂,又唱又笑,欢庆地球又恢复了光明。
战争过去了,人类意外地反败为胜。战争带给人们的伤害是巨大的,但另一方面,它也深深触动了人类的心灵,使我们去思考一些从未考虑过,但又极为重要的问题。人类在与地球自然界作了数百万年的斗争,才获得了在地球上生存的权利,这个权利是不容外来者染指的。
但是,人类也必须承认,过去,我们的眼界太窄了,有着一种麻木安详的自信。火星人的入侵,搅乱了我们的这种自信,这次火星人失败了,可是未来呢,谁能猜测到会发生什么样的星际战争呢?
人类在宇宙中地位如何?地球在宇宙中地位如何?在这次战争中清醒过来的人类以及人类的子孙后代,都应该深深地思索……
火星历险记
◎[美]斯坦利·G·温鲍姆
刘俊译
当我们看到火星漂亮的表面时,我真是又激动又惊奇,有一种马上想去探索未知世界的冲动。我们几个人竟成了第一批登上火星的人。
从电子计算机里,我们知道了火星的大气跟地球差不多,只是稀薄一些,温度也很合适,我们可以不带面具在火星上行走。
在登上火星之前,我们的队长——哈里森,派我和卡尔坐火箭到火星上空拍照,他让我们找些有趣的东西,把地形河流什么的照下来。于是,我和卡尔就乘火箭出发了,卡尔往北飞,我往南飞。
我高兴地驾着火箭围着火星转圈,把两架照相机对着火星咔嚓咔嚓揿动。火箭飞得很高,速度也很快。我惊奇地看见了火星上的许多东西:灰色的平原,上面有很多爬行动物,看起来黏糊糊的,像节肢动物。我向南飞了150多公里,看见了火星的高原,还有沙漠,沙漠是橘红色的。我知道那沙漠,科学家们把它叫做赞瑟斯。我又飞了200公里,见着了又一个灰色平原和另一个橘红色沙漠。这个沙漠叫赛尔。在进入赛尔不到20公里,我竟然看到了一条运河,不禁一口气拍了上百张照片。
火星上的白昼有16个小时,我往南飞了8个小时后,就准备返航了。但突然发动机停了。这样,原子冲击波一下减弱,我开始失去平衡,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砰地一下落在了橘红色的沙漠上。
我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检查我的火箭。结果发现:冲撞压扁了起落架,下射式发动机也给击破了。幸亏火星的重力只有地球的7/10,在这里1千克只有700克,不然我准摔得粉身碎骨了。但是我知道,我的火箭飞不起来了。
怎么办呢?我开始有点惊慌失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毕竟是探险队员嘛。
现在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等队长他们发现我出了事,用飞船来接我;一是自己走回到飞船去。再一检查,我发现远程通讯机也坏了,根本没有办法同飞船联系。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决定自个儿走。
我坠落的地方离出发的地方有800公里。要走回飞船,每天40公里,也要十几天。但我只好这样了。我先用座位带做了一根背带,然后用它背上了水箱,我带上左轮手枪和子弹,又拿了一些罐头食品和必需品就出发了。
由于火星的引力比地球小得多,我不是一步一步地走路,而是蹦蹦跳跳的,很快地向前弹跳,但脚一下陷进沙漠,一下又陷进沙漠。这样,搞得我很累。
我四处打量火星的沙漠,发现什么也没有。连先前见过的爬行动物也没看见。但是大约走了1小时,我走到了在火箭上看来像运河的渠道边,它已经干了,大约有400米宽,但很直,就像铁路公司地图上画的铁路线那样直。我想这里肯定曾经有过水。
这时,我注意到,渠道里长着些漂亮的绿草坪。奇怪的是,我刚一走近,这块绿“草坪”竟然“走”开了。我大胆地追上它,并且抓到了一个草一样的小片,它大约有我的手指那么长,有两条梗一样的细腿。原来它就是我在火箭上看见的爬行动物。当我把那片“草”放掉后,它又追上了整个“草坪”,又像长在上面一样了。
我埋头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赛尔沙漠,来到了克劳尼姆平原。我看见了很多植物和动物,植物古里古怪,没有叶子。走了这么远,我实在累极了,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了睡袋。
我钻进睡袋,睡袋很暖和,里面有热膜,真是舒服极了。
就在朦朦胧胧时,我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使我睡不着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想去看个究竟。
我绕过一个树丛,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只巨大的鸵鸟,被一群黑色的绳子缠住了,再仔细一看,那不是绳子,而是一些像手臂一样会动的东西。我看到两种动物都比较凶,就不想插手,让它们打——拼掉一只我也好少点威胁。
但是那鸵鸟一样的动物努力搏斗,用它长长的嘴狠狠回击。突然,我看见了鸵鸟样动物的脖子有上件东西,那是一只黑色小袋,或者一个容器。它是有智慧的!我在这一瞬间就判定它是有智慧的,至少是驯服的。我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拔出自动手枪,朝那些黑手臂射击。
黑手臂惊惶失措,喷射出一片黑色物,发出一种难听的吮吸声,一下就钻进了洞中。鸵鸟一样的动物发出一阵啪嗒声,摇晃着身子,它的脚有枪管那样粗。它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紧紧握着自动手枪,以防万一。
这时,我恍然大悟,这个像鸵鸟一样的动物就是火星人。他并不是鸟,但他有一只鸟嘴,身上还有一些羽毛,他也有脚和手,但脚和手都只有4个指头。他的身体是圆形的,脖子很长,脑袋很小。他站起来竟比我高。
我们对视了半天,那鸵鸟样的火星人发出一阵咯咯声和吱吱声,向我伸出了双手。我这下放心了。我想这应该是一种表示友好的姿势。我不知怎么办,就挥了挥枪说:“啊,不用谢。”火星人走了过来,和我成了旅伴。
那时,太阳快落了。火星的晚上很冷。我们来到赛尔悬崖下的一个地方。我找了一些干枯的火星植物,堆起来。火星人好像知道了我的意思,他也捧来一大把。我摸出火柴准备点,但是火星人从他脖子上的黑袋子里,取出了一块煤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一碰柴草堆,一下就烧起来了。
我这时开始注意他的袋子。那是个制成品,按一下端头就能弹开,揿一下中央就完完全全地合拢了,一点缝儿都没有,比我们的拉链好用多了。
我们烤了一会儿火,我想同这个火星人说说话,看他懂不懂。我指着自己说:“迪克。”他很聪明,马上伸出一只爪子抓着我,也说了声:“迪克。”接着我指指他,他说:“特威尔。”他还不断重复:“特……特……特……威……威……尔……尔。”
但除了名字外,我们再说不出什么了。我说话,他听不懂;他说话,我也听不懂。他讲话听起来像咯咯乱叫。我又试了几次。我指着石头说:“石——头”;指着天上、树林和火堆说:“星星、树、火”,但他说的我还是一个字不懂。
过了一会儿,我改用数学试他。我在地上画了“2+2=4”,并用卵石作了示范。这次特威尔明白了,他在地上写“3+3=6”,也用卵石作了说明。
这样看来,特威尔受过文明的教育。我又画了个圆圈。然后用手指指天上的太阳,又指指地上的圆圈,意思是:这个圆圈表示太阳。接着我又在太阳旁边画了水星、金星、地球以及火星。最后我指指火星,又用手做了个抱的形式,意思是告诉他,我们正在火星上。
特威尔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用嘴指着我画的图,一边咯咯乱叫,一边在火星旁添了两颗卫星,还把月球添在了地球旁边。我高兴坏了。我觉得火星人已有相当文明了,至少他们已经有了望远镜。
为了让特威尔更明白,我又指指自己,指指圆圈,指指天空中能看得见的地球。
特威尔突然兴奋起来。他咯咯乱叫,还跳上跳下。突然,他指指天上,又指指自己;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星星;指指脚,又指指太阳。我一点儿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突然,他一下跳了起来,咳!这一跳多高啊!他笔直地蹦上天空,差不多有六七十米高。只见他头朝下掉了下来,嘴尖像标枪一样,一下就插到了我画的太阳圆圈中心。
我真气馁,看来特威尔并没有真正懂我的意思,只会把嘴插入圆圈中心。但我还是喜欢特威尔。我有个奇怪的念头,特威尔肯定也喜欢我。
我最后钻进了睡袋去睡觉,特威尔席地坐在火堆边。第二天,我又和他一块儿,往南走了。特威尔的速度真快。他纵身一跳就是150米,就像一根梭镖在空中穿梭,接着用嘴尖着地。特威尔看见我在沙漠里走得很吃力,显得有点吃惊。他往往一下跳到远处的地方,在那里等我,或者再飞回来。用嘴落到我身边。
我们就这样,同心协力穿越了克劳尼姆平原。特威尔确实很聪明,我教他的几个英语单词都会了。他会指着岩层说:“石头。”或碰碰我的手臂说:“迪克。”他还喜欢重复,一个名字喜欢说几遍,我和他交流不通,我想可能是我们的脑子不同,但是,我们相互喜欢。
有一回,我让他喝水,他把水吸到嘴里,不一会儿,他又把水全部吐了出来,表情怪模怪样的。
不一会儿,火星上的沙暴开始了。许多沙粒迎面而来,我灵机一动,用热膜睡袋的透明盖子把面部掩住了。我偷偷看特威尔,他却比我威风得多,他用他的嘴根边一些羽毛盖住鼻孔,用一些类似的茸毛掩护眼睛,风沙一点也打不疼他。他真像个沙漠动物。
我们还是沿着一座火星山的山脚慢慢地走。我们得从这里爬上去,上面就是高原了。当然,我说的爬上去,指的是我,特威尔一跳就上去了。
突然,当我正用力爬行时,一种嗡嗡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一听,就知道有人在找我,那嗡嗡声是火箭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果然,在我和夕阳上空,我们的第二个辅助火箭在往西飞。我当时正在悬崖上,只能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挥手。特威尔也看到了火箭,他发出一阵啭鸣声,跳到山顶上,然后再跳到高空。但我知道没用的,火星上的空气太稀薄了,声音根本传不远,打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开个汽水瓶。我看见火箭嗡嗡地直往南飞去,最后一点影也没了。
我爬到悬崖顶上。特威尔还在那儿大吼大叫,手舞足蹈的,往上一跃窜入天空,然后头脚颠倒,冲下来把嘴插入沙中。我指南方,又指我自己,意思是说我跟南方那火箭有关系。特威尔说:“是——是——是。”但他说不定以为那火箭是我的亲戚。
我看见火箭再没回来,觉得很难过,就早早地找了处避风的地方,钻进热膜睡袋睡觉了。我看见特威尔是怎样睡的,他把嘴插进沙中,缩起臂、腿,看上去就像那边的无叶灌木。他整晚就那样坐着,不过我倒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了。
早上,我们又出发了。当我们进入赞比瑟斯还不到100米时,我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东西。这东西我在飞船上没有见到过。我看见一长列小角锥体,就像小金字塔一样——只不过体积很小,高不过五六寸,它们一个挨一个,数以百万计,形成一个长条,竟然横跨整个赞比瑟斯高原,一眼望不到头。我看见,这些角锥体是由小砖块做的,中间空而顶部平,有些顶部已破碎。我指着它们问特威尔:“那是什么?”但他发出一些怪叫,听起来像说“不——不——不”。真有意思。这条长长的角锥体一直往北延伸出去,我们恰好正往北走,所以就跟着它们往前走。
我们沿着那堤一样的角锥体行列走了几小时,不久,我又奇怪地发现:角锥体渐渐变大了,每个角锥体的砖块还是那么多,只是每块砖大了些。
我和特威尔越往北走,看见角锥体也越来越高,中午时候,差不多到肩高了。我好奇地看了几个,它们和那些小的一样,顶端破碎,中间是空的。我检查了几块砖,发现它们都是硅石,但却很古老。一算,吓了我一大跳,这些砖石的年龄竟然有上百万年了。因为硅石是最不容易风化的物质,即使在很大的风里也不会。至少要上四五十万年,硅石才会风化,可我看到的这些,全都破碎了,棱角都磨平了,有的已经变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