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贤第三
本篇导读
“任贤”即任人唯贤,是太宗一再强调“为政之要,惟在得人”、“致安之本,惟在得人”的“任贤”主张。“贞观之治”就是任贤实践的结果。《任贤》篇中介绍了几位成就“贞观之治”的贤臣: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珪、李靖、虞世南、李绩、马周。他们有的是秦王府中的府属旧人,有的是来自敌对营垒的谋臣;有的出将入相,有的出身低微。他们有文有武,职位有高有低,从政有长有短。共同点是他们都是贞观功臣,在那个时代做出过重要的贡献。
房玄龄,齐州临淄人也。初仕隋,为隰城尉。坐事除名,徙上郡。太宗徇地渭北,玄龄杖策谒于军门,太宗一见,便如旧识,署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玄龄既遇知己,遂罄竭心力。是时,贼寇每平,众人竞求金宝,玄龄独先收人物,致之幕府,及有谋臣猛将,与之潜相申结,各致死力。累授秦王府记室,兼陕东道大行台考功郎中。玄龄在秦府十余年,恒典管记。隐太子、巢刺王以玄龄及杜如晦为太宗所亲礼,甚恶之,谮之高祖,由是与如晦并遭驱斥。及隐太子将有变也,太宗召玄龄、如晦,令衣道士服,潜引入阁谋议。及事平,太宗入春宫,擢拜太子左庶子。贞观元年,迁中书令。三年,拜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封梁国公,实封一千三百户。既总任百司,虔恭夙夜,尽心竭节,不欲一物失所。闻人有善,若己有之。明达吏事,饰以文学,审定法令,意在宽平。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随能收叙,无隔疏贱。论者称为良相焉。十三年,加太子少师,玄龄自以一居端揆十有五年,频抗表辞位,优诏不许。十六年,进拜司空,仍总朝政,依旧监修国史。玄龄复以年老请致仕,太宗遣使谓曰:『国家久相任使,一朝忽无良相,如失两手。公若筋力不衰,无烦此让。自知衰谢,当更奏闻。』玄龄遂止。太宗又尝追思王业之艰难,佐命之匡弼,乃作《威凤赋》以自喻,因赐玄龄,其见称类如此。
译文
房玄龄,齐州临淄县人。早年在隋朝做官,任隰城县尉。后来因事获罪,被革除官职,流放上郡。唐太宗攻占渭北时,房玄龄拄着拐杖到军门拜见。太宗与玄龄一见如故,太宗委任玄龄为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玄龄既然遇到知己,于是尽心竭力。当时,每平定一个地方,别人竞相搜求珍宝,只有玄龄先收揽人才,送至幕府。如有善于谋划的文臣和武艺高强的武将,就与其暗中结盟,约定遇事各尽死力。后累任秦王府记室兼陕东道大行台考功郎中。玄龄在秦王府十余年,长期主管记室。隐太子建成、巢刺王元吉因玄龄与杜如晦为太宗所亲近礼遇,非常憎恶他们,就在高祖面前说他们的坏话。玄龄因此与杜如晦一起遭到驱逐斥退。到隐太子将要作乱的时候,太宗召回玄龄与如晦,令他们穿上道士的服装,暗中带进太宗住处商议。玄武门之变平息后,太宗进入东宫,当了太子,提升玄龄为太子左庶子。贞观元年,玄龄为中书令。贞观三年,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兼管监修国史,被封梁国公,实际封赐食邑一千三百户。玄龄既被任为宰相总理政务,日夜操劳,尽心尽力,不愿让一人一事处理失当。听到别人有优点,就像自己有一样。他使政事通达明白,又用文化补充,谨慎制定法令,注意宽大平和。用人不要求对方事事完美,不以自己的长处去衡量别人,根据才能录用人才,不以关系不密切和出身微贱而轻视疏远。舆论称他为良相。贞观十三年,被加封为太子少师。玄龄因为自己当宰相十五年,屡次上表辞职,太宗下诏表示不同意。贞观十六年(六四二),又被晋封为司空,仍然总理朝政,监修国史。玄龄又以年老请求辞职,太宗派遣使者对他说:“国家长期任用您,如您一旦辞职,就像人失去双手。您如果筋力不衰,不必辞职;如果自觉衰弱,可再奏明。”玄龄于是不再辞职。太宗曾回忆开创帝业的艰难和大臣的辅佐,就写了一篇《威凤赋》来比喻自己,并将其赐给玄龄。房玄龄被太宗所称赞和信任的程度大约如此。
赏析与点评
“虔恭夙夜,尽心竭节,不欲一物失所。”——今天当领导、行政总裁的,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员工下属了。这种全情投入,为工作、为事业而忘身的态度,古往今来都是成功者所具备的共同特点。房玄龄已贵为宰执,仍事必躬亲,日夜操劳,尽心尽力,把每一件事情办到最好,这便是“贞观名臣”的风貌。
杜如晦,京兆万年人也。武德初,为秦王府兵曹参军,俄迁陕州总管府长史。时府中多英俊,被外迁者众,太宗患之。记室房玄龄曰:『府僚去者虽多,盖不足惜。杜如晦聪明识达,王佐才也。若大王守藩端拱,无所用之;必欲经营四方,非此人莫可。』太宗自此弥加礼重,寄以心腹,遂奏为府属,常参谋帷幄。时军国多事,剖断如流,深为时辈所服。累除天策府从事中郎,兼文学馆学士。隐太子之败,如晦与玄龄功第一,迁拜太子右庶子。俄迁兵部尚书,进封蔡国公,实封一千三百户。贞观二年,以本官检校侍中。三年,拜尚书右仆射,兼知吏部选事。仍与房玄龄共掌朝政。至于台阁规模,典章文物,皆二人所定,甚获当时之誉,时称房杜焉。
译文
杜如晦,京都万年县人。武德初年,任秦王府兵曹参军,不久调任陕州总管府长史。当时秦王府内人才济济,被调外任者很多,太宗对此甚感忧虑。记室房玄龄说:“府中官员走者虽多,大都不值得可惜。只有杜如晦聪慧明智,见识通达,是辅佐帝王的人才。如果大王只想保守藩王地位,用不上他;如果大王想经营天下,非用此人不可。”太宗从此对杜如晦更加礼貌尊重,托以心腹大事,并奏请高祖,调回如晦为府中属官,参与军政大事的谋划。当时军政、国政事务繁多,如晦分析、决断迅速异常,深为同事所佩服。后连任天策府从事中郎,兼文学馆学士。隐太子建成作乱事败,如晦与房玄龄功劳居于第一,升任太子右庶子。不久又升任兵部尚书,加封蔡国公,实际赐封食邑一千三百户。贞观二年,以本官兵部尚书代理侍中。贞观三年,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兼掌吏部选事,依旧与房玄龄共同执掌朝政。朝廷机构、制度法令、礼仪等都是他们二人所定,深得当时人的称赞,把他们合称为“房杜”。
赏析与点评
“剖断如流”——反应快、效率高,同样是今天商业社会中,从事各行各业者,欲取得成功的先决条件之一。与房玄龄不同的是,杜如晦善于做判断,贞观名臣,房谋杜断,各领风骚。
魏征,钜鹿人也,近徙家相州之临黄。武德末,为太子洗马。见太宗与隐太子阴相倾夺,每劝建成早为之谋。
太宗既诛隐太子,召征责之曰:『汝离间我兄弟,何也?』众皆为之危惧。征慷慨自若,从容对曰:『皇太子若从臣言,必无今日之祸。』太宗为之敛容,厚加礼异,擢拜谏议大夫。数引之卧内,访以政术。征雅有经国之才,性又抗直,无所屈挠。太宗每与之言,未尝不悦。征亦喜逢知己之主,竭其力用。又劳之曰:『卿所谏前后二百余事,皆称朕意,非卿忠诚奉国,何能若是?』……
十二年,太宗以诞皇孙,诏宴公卿。帝极欢,谓侍臣曰:『贞观以前,从我平定天下,周旋艰险,玄龄之功无所与让。贞观之后,尽心于我,献纳忠谠,安国利人,成我今日功业,为天下所称者,惟魏征而已。古之名臣,何以加也?』于是亲解佩刀以赐二人。庶人承乾在春宫,不修德业;魏王泰宠爱日隆,内外庶寮,咸有疑议。太宗闻而恶之,谓侍臣曰:『当今朝臣,忠謇无如魏征,我遣傅皇太子,用绝天下之望。』
十七年,遂授太子太师,知门下事如故。征自陈有疾。太宗谓曰:『太子宗社之本,须有师傅,故选中正,以为辅弼。知公疹病,可卧护之。』征乃就职。寻遇疾。征宅内先无正堂,太宗时欲营小殿,乃辍其材为造,五日而就。遣中使赐以布被素褥,遂其所尚。后数日,薨。太宗亲临恸哭,赠司空,谥曰文贞。太宗亲为制碑文,复自书于石。特赐其家食实封九百户。
太宗后尝谓侍臣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因泣下久之。乃诏曰:『昔惟魏征,每显予过。自其逝也,虽过莫彰。朕岂独有非于往时,而皆是于兹日?故亦庶僚苟顺,难触龙鳞者欤!所以虚己外求,披迷内省。言而不用,朕所甘心。用而不言,谁之责也?自斯已后,各悉乃诚。若有是非,直言无隐。』
译文
魏征,河北钜鹿人,不久前又迁居到相州的临黄。武德末年,担任太子洗马。当他看到太宗与隐太子李建成暗中争夺权力帝位时,常劝建成早做打算。
太宗杀了隐太子后,把魏征叫来责问他说:“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兄弟?”当时大家都替魏征担惊受怕,魏征却慷慨自若,从容地回答说:“皇太子如果听了我的话,肯定不会有今天的杀身之祸。”太宗听了后肃然起敬,对他分外以礼相待,并提升他为谏议大夫。曾多次把他请进卧室,向他请教治理国家的办法。魏征素有治国的才能,性情又刚直不阿、不屈不挠。太宗每次和他交谈,从来没有不高兴的。魏征也庆幸遇到赏识自己的国君,竭尽全力为太宗效劳。太宗抚慰魏征说:“你所劝谏我的前后共有二百余件事情,都很符合我的心意。如果不是你忠诚为国,怎能这样?”……
贞观十二年(六三八),太宗因为皇孙诞生,下诏宴请公卿大臣。太宗非常高兴,对群臣说:“贞观以前,跟随我平定天下、历尽了艰险困苦的臣子中,房玄龄的功劳最大,没有人能比得上的。贞观以后,对我竭尽心力,进献忠直之言,安国利民,使我能成就今日的功业,被天下人所称道的人,就只有魏征一人。即使是古代的名臣,又怎么能超过他们呢?”于是,太宗亲手解下身上的佩刀,赐给二人。后来被废为庶人的皇太子李承乾在东宫不修养德行;魏王李泰日益受太宗宠爱,朝廷内外百官议论纷纷。太宗听说后非常厌恶,对身边的大臣们说:“当今的朝臣百官,论忠诚正直没有比得上魏征的,我派他做皇太子的师傅,用来断绝天下人的想法。”
贞观十七年,太宗任命魏征做太子的太师,仍然兼管门下省的政事。魏征提出自己有病在身,难以胜任。太宗对他说:“太子是宗庙社稷的根本,必须有好的师傅教导,因此要选择公正无私的人辅佐他。我知道你身体有病,你可以躺在床上来教导太子。”于是魏征接受了太子太师的职务。不久魏征得了重病。他原来住的宅院内没有正堂,太宗当时本想给自己建造一座小殿,看到这种情形就停下工来,把材料给魏征造了正堂,五天就竣工了。又派遣宫中使节赐给魏征布被和素色的褥子,以顺从他的喜好。几天以后,魏征病逝。太宗亲自到他的灵柩前痛哭,追赠他为司空,赐谥号曰“文贞”。太宗亲自给他撰写碑文,并亲笔书写在石碑上。还特别赐给魏征家属食实封九百户。
太宗后来常对身边的大臣们说:“用铜来做镜子,可以端正衣冠;用历史来做镜子,可以知道朝代的兴衰更替;用人来做镜子,可以明白自己的得失。我经常注意保持这三面镜子,用来防止自己犯错。如今魏征去世,我损失了一面镜子啊!”因此伤心得哭了很久。于是太宗下诏说:“过去只有魏征能经常指出我的过失。自从他去世后,我虽有过失,却没有人公开指出了。难道我只在过去有错误,而今天做的事都是正确的吗?显然是臣子们对我苟且顺从,不敢来触犯龙鳞吧!因此我虚心征求他人的意见,用以排除假象,反省自身。即便是所提的意见我没有采纳,我愿承担责任。如果我准备接纳规谏而你们却不进言,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呢?从今以后,大家都要竭尽忠诚,如果有不同的意见,请你们直言劝谏,不要隐瞒。”
赏析与点评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是太宗给后世的另一千古名句。重点在后两句,以古为镜,即以史为鉴,能够吸收前人成败的经验或教训,为后人提供历史教材。以人为镜,即孔子所云“见贤思齐”的意思,若懂得从别人身上学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何等美好的事。魏征就是太宗的“人镜”,经常指出太宗的不足,让太宗能及时纠正。无怪乎,魏征死后,太宗说失去了一面明镜。
王珪,太原祁县人也。武德中,为隐太子中允,甚为建成所礼。后以连其阴谋事,流于嶲州。建成诛后,太宗即位,召拜谏议大夫。每推诚尽节,多所献纳。珪尝上封事切谏,太宗谓曰:『卿所论皆中朕之失,自古人君莫不欲社稷永安,然而不得者,只为不闻己过,或闻而不能改故也。今朕有所失,卿能直言,朕复闻过能改,何虑社稷之不安乎?』太宗又尝谓珪曰:『卿若常居谏官,朕必永无过失。』顾待益厚。贞观元年,迁黄门侍郎,参预政事,兼太子右庶子。二年,进拜侍中。时房玄龄、魏征、李靖、温彦博、戴胄与珪同知国政,尝因侍宴,太宗谓珪曰:『卿识鉴精通,尤善谈论,自玄龄等,咸宜品藻。又可自量孰与诸子贤?』对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每以谏诤为心,耻君不及尧、舜,臣不如魏征。才兼文武,出将入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处繁理剧,众务必举,臣不如戴胄。至如激浊扬清,嫉恶好善,臣于数子,亦有一日之长。』太宗深然其言,群公亦各以为尽己所怀,谓之确论。
译文
王珪,太原祁县人。唐高祖武德年间,任隐太子建成东宫中允,深受建成敬重。后因牵连建成阴谋作乱一事,被流放到嶲州。建成被诛,太宗即位后,王珪被召回并任命为谏议大夫。王珪总是诚心尽力,多次献忠言而被采纳。曾经上密奏直言劝谏,太宗对他说:“你所议论的都切中我的过失。自古以来,君主没有不想国家长治久安的,然而往往做不到,那是因为听不到自己的过失,或者听到了而不能改正。现在我有过失,你能直言劝谏,我又听过后能够改过,还担忧国家不安定吗?”太宗又曾对王珪说:“你如果长当谏官,我一定永远没有过失。”对王珪更加优厚。贞观元年,王珪改任黄门侍郎,参与朝政大事,并兼太子右庶子。贞观二年,升任侍中。当时房玄龄、魏征、李靖、温彦博、戴胄与王珪共同主持朝政。太宗曾在一次宴会上对王珪说:“你善于识别人才,更善于评论。从房玄龄等人起,你都品评一下吧。你也可以衡量一下自己比他们贤能吗?”王珪回答说:“孜孜不倦地处理国事,知道了没有不去办的,我不如房玄龄。总记着谏诤国君,以国君不及尧、舜为耻,我不如魏征。文武双全,出去能带兵,入朝能为相,我不如李靖。奏事详细明白,上传下达恰当,我不如温彦博。处理繁杂事务,使各项事务井井有条,我不如戴胄。至于荡涤污浊,表扬清廉,痛恨邪恶,喜好善良,我比他们几人稍稍强点。”太宗非常赞同他的话,在座诸人也都认为王珪说清了他们每个人的特征和志向,认为他的话是确切的评论。
赏析与点评
“推诚尽节,多所献纳。”——人若能推心置腹,尽其所知所能,专心一致地为服务的单位效力,自然会有所建树,其付出的努力亦会获得肯定。王珪虽自觉在方方面面都不如同侪般突出,可太宗却依然肯定其位置。所以,真心诚意、愿意付出的人,早晚会获得别人的赏识,自己的成就与贡献也会得到首肯。
马周,博州茌平人也。贞观五年至京师,舍于中郎将常何之家,时太宗令百官上书言得失,周为何陈便宜二十余事,令奏之,事皆合旨。太宗怪其能,问何,何对曰:『此非臣所发意,乃臣家客马周也。』太宗即日召之,未至间,凡四度遣使催促。及谒见,与语甚悦。令直门下省,授监察御史,累除中书舍人。周有机辩,能敷奏,深识事端,故动无不中。太宗尝曰:『我于马周,暂时不见,则便思之。』十八年,历迁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周既职兼两宫,处事平允,甚获当时之誉。又以本官摄吏部尚书。太宗尝谓侍臣曰:『周见事敏速,性甚慎至。至于论量人物,直道而言,朕比任使之,多称朕意。既写忠诚,亲附于朕,实借此人,共康时政也。』
译文
马周,博州茌平人。贞观五年,到京师长安,客居在中郎将常何家中。当时唐太宗下令,要文武百官都上书指陈政事得失,马周代替常何起草了二十多条有利于国家百姓的建议,上奏朝廷,这些事情都很合皇帝的心意。唐太宗很奇怪,常何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才能,就问常何,常何回答说:“这些并不是我写出来的意见,而是我家的宾客马周所为。”太宗听了以后当天就下令召见马周,马周还没有到,太宗竟连续四次派人前去催促。马周谒见唐太宗时,太宗和他谈得非常高兴。于是就派他往门下省当值,授予监察御史的官职,经多次提升而任中书舍人。马周很机敏,有辩才,善于敷陈奏对,认识和分析事物很深刻,所以他讲的话都合情合理。太宗曾经说:“我对于马周,只要短时间内看不到他,就会十分想念他。”贞观十八年(六四四),马周一直升到中书令,并兼任太子左庶子之职,身兼朝廷和东宫的官职,处理事情持平公允,甚获当时朝野所赞誉。他又以原来官职兼任代理吏部尚书。太宗曾经对侍从大臣说:“马周看问题敏捷,办事慎重周到,评论衡量人物的优劣,能够实事求是、敢于直言,我近来任用他所推荐的人,大多合乎我的心意。他既献出全部忠诚,亲近依附于我,我要切实借助此人,共同办好当前的政事。”
赏析与点评
“见事敏速,性甚慎至。”——马周看问题快捷而透彻,加上性格谨慎,行事细密,确实是人才。古今中外,人才难求。虽然马周只是武将常何家中的无名宾客,出身低微,但太宗却破格亲自接见,又即席审察,加以擢拔,终使之成为贞观名臣,太宗可谓慧眼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