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正的勇士——珀尔修斯
在古希腊的诸多城邦中,也流传着他们国王及继承人的传说。
阿巴斯(Abas)是阿尔戈斯的国王,这个国家环绕阿尔戈利斯湾(Argolis)。阿巴斯去世的时候,把王位传给了他的一对孪生子——普洛托斯(Proetus)和阿克里西俄斯(Acrisius),让他们轮流执政。但这对孪生兄弟是一对死敌,后来普洛托斯强奸了阿克里西俄斯的女儿达那厄,这使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最终他们决定分割领土。普洛托斯统治梯林斯和阿尔戈利斯湾的海岸部分,而阿克里西俄斯则统管阿尔戈斯。
阿克里西俄斯没有儿子,因而没人继承他的王位,于是他拜访德尔斐神庙,希望从神谕中得到指示,但神告诉他:“你永远不会有儿子,但你女儿会有儿子,他将来会杀了你。”阿克里西俄斯意识到如果他女儿达那厄没有孩子,他便可以逃过这一劫难。于是他把达那厄锁进一个地牢里,装上许多铜门,并在地牢附近安置了许多恶狗。
然而,命运是无法抗拒的,天神宙斯爱上了达那厄,而且找到了一条见达那厄的途径。他把自己化做一阵金雨,然后使用魔法滴穿地牢上的天花板,让金雨落在达那厄的膝上。他们的结合使达那厄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字叫珀尔修斯。阿克里西俄斯坚信这个婴儿便是神预言里的孩子,这孩子将会杀了他。于是他想方设法想把达那厄和孩子除掉。最后他命人把母子二人装进一个木箱子扔进了海里。他确信这对母子肯定会被淹死。
木箱在历经无数次风暴后,终于按照宙斯的指示漂到了塞里福斯岛,在那里被一个名叫狄克提斯的渔夫拖上海岸。狄克提斯的哥哥波吕德忒斯是这个岛上的国王。狄克提斯费了好大劲儿把箱子撬开,他梦想着里面是一箱珠宝;但令他吃惊的是里面有一个母亲和婴儿。他把母子俩带去见国王,国王同意给她们一个栖居之地。
珀尔修斯渐渐从一个可爱的婴儿长成了英俊强壮的青年男子,他的母亲达那厄仍保持着美丽的容颜。国王波吕德忒斯迷恋上了达那厄,狂热地追求并要与她结婚,但被达那厄强硬地拒绝了,珀尔修斯保护了他母亲。波吕德忒斯想,如果珀尔修斯不在,他娶达那厄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于是他便想方设法要把这个年轻人赶走。他知道珀尔修斯很穷,连匹马都没有,于是他召集当地的贵族,宣称准备给公主希波达美娅(Hippodameia)订婚,并且要送她许多马作为礼物。他让每一个男子都赠送一匹马。天生慷慨的珀尔修斯中了国王的计,他向国王解释说他既没马也没钱买,但他希望国王可以提别的要求。
于是,波吕德忒斯便给珀尔修斯下达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取美杜莎戈耳工的头。戈耳工是三姐妹:美杜莎(Medusa)、突里亚勒(Eurale)和斯忒诺(Stheno),她们居住在世界的西部边缘,为海神福尔西斯(Phorcys)和塞多(Ceto)所生。美杜莎曾触犯了女神雅典娜而被幽禁起来,是个十足的魔鬼。她的头发是由一条条扭曲的、发出嘶嘶声的毒蛇组成,面目非常恐怖,任何人只要看她一眼,就会立刻变成石头。
对这项令人绝望的任务,珀尔修斯感到一阵凉飕飕的恐惧。但诸神赐予了他特殊的训练和魔法武器。首先是雅典娜,她很高兴珀尔修斯要去杀美杜莎。于是她把珀尔修斯带到萨摩斯岛(Sanlos),让他看戈耳工三姐妹的画像。她警告珀尔修斯不要杀美杜莎的姐妹斯忒诺和突里亚勒,因为她俩不是人,而且提醒他千万不要直接看美杜莎的脸,否则便会化做石头。雅典娜送给他一块盾牌,让他从盾牌中察看美杜莎。
但除了一块盾牌外,珀尔修斯还需要更多智慧的手段,于是赫耳墨斯(Hermes)给了他一把铁制的魔法镰刀,这把镰刀可以砍下美杜莎的头。然而即使拥有这些,珀尔修斯的力量还是很弱小。于是赫耳墨斯和雅典娜建议他从黑暗神和危险的河神那里获取三件魔物,这两个神住在阴间和阳间的边界上。
珀尔修斯来到格里伊三姐妹(Graeae)那里问询通往河神住的方向。但她们是戈耳工的姐妹,要想从她们那里获得答案,珀尔修斯意识到,必须施用计策才能成功。
他发现这三个女人每人只有一只眼睛和一颗牙齿。她们三人无论哪一个要看某一事物,或要咀嚼食物时,都必须叫另一个人把眼睛和牙齿传递给她。当其中一人向另外一人要眼睛和牙齿的时候,珀尔修斯缓缓地爬到她们身后,迅速地夺过了眼睛和牙齿,然后强迫她们告诉了他如何找到河神。
珀尔修斯从河神那里获得了一双带有双翼的草鞋和隐形头盔,还有一个用来装割下的美杜莎的头的小皮包。珀尔修斯穿上草鞋,飞往戈耳工居住的遥远的西部。当他快到目的地时,发现她们藏身的洞穴前有很多雕像。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些雕像全都是那些看过美杜莎头像的人变化成的。
进入了洞穴,三姐妹正在睡觉,珀尔修斯小心地不让其他两姐妹发现。他用光亮的盾牌镜子,一眼就认出了美杜莎。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步,以免惊醒她们,然后他挥起镰刀,砍下了美杜莎的头颅。珀尔修斯小心地把美杜莎的头颅塞进背上的神袋内,穿上飞鞋迅速地离开了。珀伽索斯和库克罗普斯并没有追他,但惊醒了美杜莎的姐姐,她们看见妹妹被杀死后的躯体,便一起展开翅膀,准备追赶凶手。可是珀尔修斯戴上隐形头盔迅速逃开了。
珀尔修斯一直往南飞行,最后在巨人阿特拉斯(Atlas)的国土降落下来,但他在这里却没有受到巨人阿特拉斯的欢迎。为了报复这种耻辱,他从袋中掏中美杜莎的头颅,递给了巨人。巨人看到美杜莎的头后,立即变做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简直像一座大山。之后珀尔修斯系上飞鞋,戴上头盔,鼓动着翅膀继续飞翔。当他穿过利比亚(Libya)沙漠时,美杜莎头上的血滴落在沙土中变成了一条条毒蛇。穿过利比亚,他又飞过埃及和叙利亚,一直往北向希腊飞去。
这一天,珀尔修斯来到埃塞俄比亚海岸边。在这里,珀尔修斯发现了被绑在悬崖边即将被海妖吞噬的安德洛墨达公主。珀尔修斯除掉海妖,救出公主,并与她结为夫妻。
珀尔修斯带着安德洛墨达回到塞里福斯岛,却发现母亲达那厄和狄克提斯逃到一座庙里避难。因为波吕德忒斯在珀尔修斯离开时不停地威胁达那厄,要她与自己结婚。于是珀尔修斯来到宫殿,波吕德忒斯正在举行宴会。酒鬼们不停地污辱珀尔修斯,然而珀尔修斯却稳稳地站在中央说道:“波吕德忒斯,你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了吧。但是现在我站在这里了,而且我会让你举行你渴望的婚礼。”话刚说完,珀尔修斯就从神袋中取出美杜莎的头并高高举起。霎时,波吕德忒斯和其他参加宴会的人都化做了石头。
最后珀尔修斯把魔物归交给赫耳墨斯和雅典娜还给河神。珀尔修斯把王位让给了狄克提斯,然后前往阿尔戈斯。阿克里西俄斯仍然为当年的神谕所惧,听说珀尔修斯要来,便逃往拉里萨(Larissa)。
然而,他终究未能逃过命运的安排。拉里萨的老国王故世,珀尔修斯在新国王的邀请下参加葬礼。珀尔修斯在葬礼的比赛中投掷铁饼时,由于神的指引,铁饼被一阵风卷着,击中了阿克里西俄斯,使他当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