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雄骑耀楚甲(中东装甲战1973-1982)
以色列国防军第211装甲旅的“梅卡瓦MK1”主战坦克(1976年开始,这辆最早期生产的“梅卡瓦”被涂成了暗卡其色,进入20世纪80年代又改成了更显老旧的灰褐色。不过,这种颜色可以更好地适应以黎边境的地貌特征和天气状况。除了车体和炮塔上醒目的防空识别标志外,火炮身管上两个白色条带则表明这辆坦克来自第2营)
根据以色列在两线的这些战术成就,许多西方观察家满不在乎地断定以色列在1973年取得了军事胜利。但以色列社会却在很大程度上用更否定的词语来评价1973年10月的这场战争——即使战争以以色列国防军掌握主动权而结束,但当战斗结束的时候,以色列的损失足以使一个仅300万人口,期望以相当低的伤亡在短期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小国动摇。事实上,超过2800名以色列人阵亡,至少7500人受伤,大约500名以色列人成为战俘。如果美国在越南战争中经受相同的损失,那么将出现20万人的死亡(这个数字比实际量多四倍,可见以色列在这场战争中虽胜犹败的本质)。显然,阿拉伯军队向以色列展示了这样一个生动的证据,阿拉伯和以色列未来的冲突将迫使犹太人付出沉重的生命代价,西奈和戈兰高地上漫山遍野的坦克残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这些焦灼于一起残骸中,虽然阿拉伯坦克的数量可能更多,但损失掉的以色列坦克相对其军队规模来说,却一点不比阿拉伯人要少)。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刚刚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以色列人就开始急迫地对这场战争进行反省,于是这堂课的全部影响在战后很快就浮现了出来……
以色列装甲部队装备的M109AL 155mm自行榴弹炮(以色列装甲部队中的自行火炮沿用了坦克的涂装风格与战术标志。倒V和白色条带式识别标识在这辆车上随处可见)
前言
阿拉伯人在1973年10月的那场战争中虽然没有取得决定性胜利,但他们却成功地改变了军事平衡,并产生了最大限度的政治效果。至少,他们打击了以色列的狂妄(以色列在这场战争之前曾像个大国一样,狂妄地向她的邻国发号施令,提出中东民族生存的各种条件)。而以色列则对战争的代价深深感到震惊。许多人很快对六年来公众深信不疑的错误想法和幻觉提出了疑问——“6年自我陶醉造成的损失,再用6年的时间也弥补不起来。”结果,1973年10月的战争在以色列引发了一场大讨论。
六日战争以色列引人注目的胜利制造了一个以色列的包袱。以色列人期望他们优势的军队在下一场战争中迅速、决定性并以相当小的伤亡取得胜利,结果以色列军队感到有必要(也许是无意中)计划重复这一表现。当下一场战争被证明是极度困难和损失惨重时,以色列的感情在战后变得更激动了。在讨论中,虽然“鸽派”的意见比他们在1967年战争后更有分量。但同时,1973年10月的战争也加强了“鹰派”的信念,认为占领带来了安全,因为由于领土扩大而赢得了时间。更重要的是,通过1973年10月战争,“鹰派”有充分的理由认为1967年6月后的政策和由此产生的争论都是以一种假设为前提,即认为以色列在军事上有足够的优势可以阻挡阿拉伯人的攻击,但现在可以看出,这种结论是错误的——以色列的军事实力远远没有想象中强。而且战争期间和战争结束后,阿拉伯人采取了一些初步措施来发挥他们潜在的巨大力量,阿拉伯世界的核心很有可能出现一种实实在在的团结,成功的动力会加速它的形成,而不会像过去那样仅只限于失败的绝望叫喊。这一点无论在“鹰派”还是在“鸽派”看来,战争重新爆发的危险都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正在进行的谈判的每一个成功步骤,都有可能刺激巴勒斯坦激进派把在以色列国内外进行的暴力行动推向新的极端。而就戈兰高地来说,不管撤不撤军,长期的流血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1982年6月,驻黎巴嫩的叙利亚第1装甲师装备的T-62主战坦克(就像大多数叙利亚第1装甲师的坦克一样,这辆坦克也被喷涂成了常见的苏联绿、亮沙色和中灰斑点的风格。值得注意的是,虽然756的战术编号非常清晰,但该车所属的单位的识别标志却并不明显)
1973年10月的战争结束后,以色列将更多能够发射响尾蛇导弹的M48A1“小蠏树”防空系统被部署在边境地区
作为这一切的结果,虽然1973年11月准备开始执政的工党联盟发表了经过修改的竞选宣言,摒弃了10月前以以色列的要求为条件的绝对和平的胡言,代之以“可以防守的”边界的说法。但它又再三重申,以色列不承认1967年6月4日的边界,并否认巴勒斯坦人有安排他们在西岸的民族存在的自由,无论以他们希望的任何方式。只有一个非常不明智的政府和军事机构,才会让首次攻击的选择权完全掌握在阿拉伯人手里。结果,继续增强以色列的军事实力,特别是重建并改组在战争中被严重削弱的空军和陆军装甲力量,只能成为1973年战争结束后以色列政府的首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