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T恤的全球经济之旅:全球化与贸易保护的新博弈(原书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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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工厂落户得克萨斯

得克萨斯和俄克拉何马是棉产的新前沿。那儿地缘广阔、天空蔚蓝,没有种植园里破败的房屋,没有老旧的工作方式,却有充足的空间建立棉花工厂。1900~1920年,为了种植棉花,库帕斯克里斯蒂附近的土地被分为大块的种植区,规模史无前例。库帕斯克里斯蒂的汉丽埃塔·金拥有140万英亩土地,查尔斯·塔夫特拥有超过15万英亩的土地,而谷物大王C.W.波斯特拥有20万英亩的土地。Foley, The White Scourge, 120.

那时,大型棉花种植所需的成功条件与美国南北战争前相比几乎没有太大变化。由于无法预测的天气情况,土地所有者仍需大量的工人来进行播种、除草以及采摘的工作。依赖现代意义上的劳动力市场供应的劳动力仍然充满风险且成本高昂。如何确保在需要除草以及棉花开苞后劳动力市场能够供应充足的劳动力?若是工人工资上涨又或雇来帮忙的工人被竞争对手挖走了该怎么办?

有创造力的解决方式大量涌现。Aiken, The Cotton Plantation South, 109.种植园主们从巴西引进猴子,并试图训练它们采摘棉花,但最终,这些动物还是不肯合作。他们发现将鹅圈起来可以为棉田除草,两只鹅就可以为1英亩的棉田除草,但他们无法训练鹅,让它们不去踩踏棉株,同时,杀虫剂也会将鹅杀死。有段时间,种植园主们还尝试用喷火器给棉田除草,但想让火在他们用以维持生计的间苗中通过对大多数人来说太难了。最终,无论是猴子、鹅还是火都无法像人一样完成工作。

这回,为了将劳动力拴在土地上并摆脱市场,种植园主开始借鉴北方的做法:建立企业生活区。

位于库帕斯克里斯蒂的塔夫特棉花经营农场占有圣帕特里西奥郡39%的土地。Material on the Taft Ranch is from Foley (1996 and 1997).该农场以公司式的组织结构经营,但实际上,它是一个不仅有人工作并且供人生活的社区,社区里的人被分级管理,而社区的目标即生产棉花。农场设有公司宿舍、学校和教堂,并按照白人、墨西哥人和黑人实行种族隔离。与过去给南方佃农支付的“伙食费”相似,农场发放代金券给工人作为一部分工资,代金券只能在公司的商店里使用。最后,就像那位“给小提琴手提供足够琴弦”的种植园主一样,塔夫特棉花农场也为工人安排了假日、音乐和节日,同样是按种族给予不同待遇。当然,整套制度是为了保障在农场到了播种、除草以及采摘棉花的时期有工人可用。新的棉花工厂对公共政策的影响并不大,但在辽阔的得克萨斯州,它们就是公共政策。

这些受到严格控制的大型生产体系被盛誉为“未来农场模式”和“生产力、生产效率及赢利的典范”。凭借工厂体系使大量工人根据需求完成不断重复费时费力的除草、播种和采摘棉工作,大规模棉花生产再次获得了成功。农场主也又一次成功地避开了劳动力市场,不用参与竞争。

当然,当时的观察家也普遍认为,这些大型的得克萨斯棉花“工厂”在经济上的成功也意味着小型家庭农场的终结。很遗憾,这将是未来不可避免的趋势。

也许吧!

可能他们忘记告诉纳尔逊和露西·雷恩斯夫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