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边大绶披云掘墓 蔡懋德太原鏖兵

话说边大绶颇识风水，看见李闯的祖坟葬在青龙背上，点头道：“点穴之人，确有眼色。若非今日看破，必成大事了。”急命民夫把三棺斫开一看，第一棺内，尸身未坏，遍体黄毛。第二棺内，枯骨上截黄鳞密布，两眼犹存，突出如漆，手足皆成爪形。开第三棺，只见一缕黄气，飞出一条金龙，身腰不大，直冲而起。众人齐把小龙打死，仍跌落坑旁。边爷吩咐一齐用火烧了，再叫民夫把青龙背上的来脉掘断，然后回衙。做了一角文书，申报上司。这个信息传到西安，李闯闻知，即捶胸大哭，贼众咬牙切齿。军师传令，尽起大军，离了西安，复出潼关。往山西蒲州一路而来。将近太原，早有探马飞报，太原离城十里，有官兵把守。李闯闻报，传令在此所下大营，打听什么官员在此驻扎。原来系太原巡帅蔡懋德，闻闯贼犯界，与副将牛勇、朱大烈、中军应时中等商议，贼兵势大，我兵只有八千，为今之计，须要预筹善策。若到被贼兵将城围困之时，那时只有防守之功，没有进攻制胜之力了。且大兵一到城外，百姓怎禁贼众杀掠，城内百姓惊惶，无逃生之路。矢石交攻，房屋是不必说的了。不若带兵出城，在要路扎住，分为畸角之势，得以彼此救应，又可作两肋的依辅。即时禀见巡按汪直，托他守城池，即带兵出城，定生计议，以待流贼。闯贼闻得蔡懋德乃太原名将，兼之牛勇、朱大烈勇冠三军，即命小红娘、褚大江，挑选五百精兵前去挑战。只见他营门紧闭，人马无声，一连骂战三日，都不见营里一些动静，回报军师。军师料他有计，传令今夜带甲住守，以防劫营。守了一夜，并无兵到。次日李闯亲统大军，前去踹营。来近营前，只见他旌旗不展，金鼓无声。李闯心中好生疑惑，即与众头目压住后阵，催兵进入营中。只听一声响亮，平地踏落陷坑，把前队人马，跌将下去，后队立脚不住，随跌下来。闯贼带领几个头目，纵马而逃，又被前面左右两营兵夹攻。贼众大败退去，忽遇蔡懋德中营兵来截杀，李闯拚死命得脱，逃回营中。宋炯急命营门设下弓弩火炮，以防官兵踹营。安排已定，官兵刚刚追到，见贼营有备，打得胜鼓而回，差人入城报捷。诸将见李贼败去，才放下愁心。蔡懋德道：“流贼虽败，我想宋炯乃足智多谋之人，必猜我们得胜而骄，骄必惰，惰则防备必疏。倘黑夜来劫营如何，不可不防。”忙传令各营，加意提防，不得释甲安寝。谁知在上的将官，虽传令严紧，奈得胜的军兵，终不以为然，以为流贼经此大败，亦已破胆，今夜怎敢前来，主帅忒多心了，依然解甲而睡。

至三更时，蔡懋德亲自出营巡视，忽见左军火起，忙传令中营不可妄动，差人飞报右营，叫牛勇提防贼来劫营，再差一个千总，带兵二百，前去左营救应，只可虚张声势，搭救自己人马，不可近前，以防自己混战，待中营救兵到来，然后杀贼。就差应时中带兵二百，以为后应。自己营中，只剩一百兵丁。忽见帐后火起，蔡懋德知中了贼计。贼人这计，乃声东击西之计。劫左营的不过八九十人虚张声势，呐喊放火而已，见救兵一到，早已走了。大队人马，全攻中营。蔡懋德见贼兵势大，一百官兵那里抵敌得住八九千流贼，即传令逃归右营。刚过右营，副将牛勇见中营火起，带兵来救，冲入闯贼的追兵，且战且走。李双喜拍马到来，牛勇兜转马头，战了几个回合，心慌手乱，即被李双喜挑下马来。举刀就砍，幸得左营副将朱大烈赶到，把枪架住，与李双喜厮杀。牛勇急忙上马，保住蔡懋德杀出重围。朱大烈与李双喜酣战，不分胜负。刚遇闯贼大队人马赶来，围住朱大烈，乱箭射死。蔡懋德得脱重围，及至天明，带着残兵，竟奔太原府而来。进入城中，与汪直商议守城之策。随修表章，想进京去求救，然后与诸将上城守御。只见李闯领全队人马到来，把四门围得铁桶一般相似。不知这座城池能得守住否，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