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声名鹊起

时间步入183年春，自袁术到达大汉转眼就过了两年。坐在堠氏袁府院中，袁术的思绪慢慢沉浸到回忆当中。

古代娱乐活动实在太少，这两年，袁术刻意找了几个乐师，自己半剽切半写的写了几首诗歌，谱成曲，没事唱唱，养几个舞女招待招待人。没曾想，这乱七八糟凑成的曲子还小有名气，颇得这时候的士子喜爱，经常有人前来堠氏与袁术求教，让袁术的声名在党人之间也有了些许名气，这一番作为令他夯实了在士子阶层立足的根基。

在182年秋天的时候，困扰袁术很久的无子之事终于消停了下来。因为陈氏给袁术生了个儿子。袁术想了很久，决定给这个自己的儿子取名为袁耀，和历史中同名。得了这个儿子，袁术很开心，他终于不用每隔十几天就接到袁逢的纳妾书信，也不用老是在袁逢的要求下到处拜访各个大家族，频繁的找各种借口推脱纳妾的事情。

自袁耀出生，总是惦记袁家传承的袁逢总是隔三差五的跑到河南来看孙子。袁术借此狐假虎威的在河南搞风搞雨，打击十常侍在河南的势力，所有报复，都被兴奋得要死的袁逢轻飘飘化解。借袁逢的东风，本来关系复杂的河南，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完全被袁术控制在手中。

掌控住河南，袁术终于可以试着去治理河南一地，因为没有了上层的阻碍，河南在袁术与麾下官员的励精图治之下，越来越繁华，得益于此，眼见袁术此人能力不错，袁逢一直想要袁术回京任职。可明白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很快就会爆发，袁术那里肯抛弃河南稳固的地方根基跑去洛阳和人玩阴谋诡计，因此说服了袁逢让袁耀母子与他先回京生活，好让老人家随时能见到孙子，而他自己则在河南在呆一段时间。袁逢见袁术执意这样，也只能随他去了。

这两年里，袁术慢慢的把原来身体的性格消磨掉，不似上任的傲气冲天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变得平易近人，加上他又做了些实事，贤名在司隶地区广为传颂，因而得到了朝中很多大臣欣赏，不过即便袁术一直刻意的刷声望，还是没能盖住袁绍的锋芒。

袁绍还是同历史上一样开始与何进私交往来甚密，暗中结交张邈，何颙，许攸等人，在党人中声望极高。最让袁术振腕叹息的是颜良文丑二人还是被人推举给了袁绍，成为了他在洛阳活动的得力助手。袁术不得不服他，手段非比寻常，没了袁家全心全意的支持，同样能依靠出类拔萃的能力混得风生水起。

从182年开始，大汉各地天灾不断，很多地方受干旱影响，前几年还能有所收获的地大多颗粒无收，各处流民越来越多。世家大族本来喜欢将流民中老实能干的青壮挑为奴仆，可这两年流民太多，收都收不完，再加上各家自己同样受天灾影响，虽不至绝收，但是大幅度减产也是有的。因此，聚集的流民无处可去，当地官府也不甚在意，导致流民大规模涌向洛阳。

受持续灾害影响，太平道发展速度惊人，大汉各州都有他们活动的身影，受灾民众受其戏法所骗，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张角个人则经常在京师活动，买通十常侍与朝中部分官员，宗亲，掩护太平道活动，防止被天子察觉意图，遭受清剿。

因地方流民入京，每日，从冀州豫州进入河南的流民数量惊人，袁术不得不将梁纲与张勋，纪灵三人派出去维持郡内秩序。受此影响，河南新招的郡兵5000人几乎转化成了职业军人，隔三差五的打击盗匪行动，使这5000人在战斗中成长，开始有一股精锐的味道。

自流民潮爆发，袁涣得到袁术收拢流民建设河南的命令，每日都都在审核奏报，发布命令。成千上万的流民涌入造成的人员筛选，救济，居住区建设，工作分配等事务，让河南各县官员忙昏了头，虽然异常忙碌，但得益于长时间的实事处理，调整，河南官员执政能力与日俱增，使安置流民一事越来越有章法。

此外有了持续多年建设，倍加完善的水利系统，河南两年中并未受干旱洪涝灾害的过大影响，每年两季的粮食几乎丰收，河南整郡府库充足。河南郡充足的府库，保证了流民生存，使得太平道在河南势力发展缓慢。

而河南长期的流民收留政策，救活了不下二十万的受灾群众，减少了围于洛阳周边的流民数量，感恩袁术仁德，流民都称袁术为“贤君子”，虽说这东西有点水分，但袁术还是很高兴，至少他拥有了一定的民心，有了吸引四方豪杰来投的本钱。

其实袁术收拢流民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希望以此获得仁德的声望外，袁术还希望通过这种手段，削弱司隶地区太平道的实力，同时也是为以后黄巾爆发之时征召义勇做准备。

看着陈氏抱着袁耀进入院子，袁术放下酒杯，笑着说道：“夫人太过宠爱稚子，与其不好。”说完起身上前接过袁耀放在石凳上，逗弄着刚会走路的袁耀。

袁耀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敲打着袁术的手臂，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袁术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抱起他，塞到陈氏怀里。

一家三口在院子中晒了会太阳，袁术看看时辰，快到午时了，于是扶着夫人一起回厅用餐。

吃过午餐，袁术叫来袁志，准备到城外流民安置区去看一看。

骑着马，如同两年前般走在堠氏街道上，袁术心情澎湃。经过扩建，堠氏主街宽度扩展到了三丈，两边商铺林立，街上行人如流水。每到袁术马队走到一地，周边民众都会自发行礼，口乎：“贤君。”

花了半小时时间，马队终于从城内走到城门口，袁术看着加高扩建的城墙疏了口气。夸赞了城门守卫几句，与边上民众说了会话，袁术大马出堠氏，走出百多米，到了堠氏流民收拢区。

这里本是一块沙石地，杂草丛生，土质太差，没人愿意在这里开垦，现在变成了茅草棚屋林立，人流广阔的地方。

因为袁术令法中有征集流民建城，劳作的规定，流民手中也会有些做工的奖赏，所以在流民区门口自发形成了一个简陋的集市。

集市不大，除了金银器皿等，所有货物一应俱全，人很多，本就不太宽敞的路显得有些拥挤。

袁术在集市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一个护卫，慢慢向区内走。

得知袁术到此的官吏主官飞奔而来，站在袁术面前，缓了口气道：“下官来迟，望郡守恕罪。”说完看着袁术，等待袁术吩咐。

袁术看着前面官员，知道他正忙正事，笑笑说：“不必如此，吾自观之，你去忙吧。”说完挥手让他回去。

官员领命，自去忙自己的事，袁术这才开始查看起聚集地情况。

虽然以前来过多次，但每次到这里都不一样。几天不来，沿着土路延伸的民棚又长了一截，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拐角没有粪便污物，墙角撒有石灰粉，看来各官员都很尽责。

流民进入聚集区前，会由官吏驱赶前往河流下游洗净自身，然后记背暂行法令，最后才会分配棚屋，棚屋事先都要消毒。经过简单防疫措施，其他地方流民中经常爆发的疫病在这里断绝。

话说汉时的平民虽然识字极少，大部分都是文盲，但对政府法令的遵守程度还真没得说。袁术规定的河流上游不能洗衣洗澡，聚集区内不能随地大小便都受到严格执行。

一个一个地方细细查看，袁术一行慢慢将整个聚集区逛完，然后来到小吏办公地点，步入其中。召来主管户吏，调阅最近新入的流民卷宗，查看地方护卫情况诸事后，袁术这才满意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