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的故事之男女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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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密续

藏传佛教密宗具有许多显宗所不具有的典籍,它们起源于印度,梵名“坦特罗”(tantra),也翻译为“密续”。它们数量庞大,讲述了各种本尊守护神,以及设坛、供养、诵咒、灌顶等秘密的修行法。

密续有二续部、三续部、四续部、五续部、六续部之分别,其中又以四续部为主要。四续部,指事部、行部、瑜伽部和无上瑜伽部。无上瑜伽密是所有密续中最高阶段的密法,也是最难修持的密法。无上瑜伽密仅藏传佛教密宗有,甚至汉密、日本东密中也没有,是其最大的特色。

(局部图说)

这是双身的阎魔天护法神,比较少见。阎魔天就是死神,地狱的主人。他的辨识特征为牛头,脚下踏一头卧倒的牛。一般都是单身出现,双身比较罕见。这里,明妃为红肤,以半悬姿与主尊相拥。两者均呈咬牙切齿的忿怒相,表现“调伏”的概念。

胜乐金刚

布本设色唐卡 清代 西藏

这幅胜乐金刚像,主尊和明妃都是一面二臂二足,比较少见。主尊蓝色身,三眼,双手结“金刚哞迦罗印”,交握金刚杵和金刚铃,代表“智慧”和“慈悲”结合。身着菩萨装与护法装的混和装,以展立姿站于莲台上,脚下践踏红肤、蓝肤两位印度天神,象征佛教胜于印度教。明妃金刚亥母,红肤,右手持金刚钺刀、左手持嘎巴拉碗,以半悬姿与主尊相拥结合。主尊和明妃都是微怒的寂忿像,彼此以三眼凝眸相对,嘴唇碰触在一起,表达“悲智合一”的无上奥义。

天界居中为阿如来,周围有金刚亥母等护法神。地界从左至右为密集金刚、红勇保护法、双身阎魔天。

无上瑜伽部又有父续、母续、无二续(也叫“不二续”)的划分。一般认为,父续代表“方便”,母续代表“智慧”,无二续是“方便智慧双运”(但这一说法并不为所有的藏密派别接受)。

无上瑜伽部最重要的本尊守护神有五大金刚。密集金刚、大威德金刚是父续的本尊守护神,本续教法重幻身瑜伽,适合嗔重的修行者。胜乐金刚、吉祥喜金刚是母续的本尊守护神,本续教法重明光瑜伽,适合贪重的修行者。时轮金刚是无二续的本尊守护神,两种教法兼重,适合痴重的修行者。

修行无上瑜伽密的步骤分为两个阶段,通常称为“升起次第”和“圆满次第”。圆满次第是藏密最后的、最高的修行次第,而“乐空双运”的男女双修法就属于圆满次第。

(局部图说)

这幅唐卡以黑色做底,以金色线条勾描,效果非常独特,具有视觉冲击力。这是头部的细节,根根发丝历历在目。

吉祥喜金刚

布本设色唐卡 清代 西藏

吉祥喜金刚也叫欢喜金刚、饮血金刚、呼金刚。他是无上瑜伽部母续的本尊守护神,被视为母续的最高成就。八面十六臂四足,呈寂忿相。主身蓝色,主臂双手结“金刚哞迦罗印”。十六只手臂中均持白色的嘎巴拉碗。嘎巴拉碗内盛不同的天神与动物,这是辨认吉祥喜金刚的关键特征。其中右手八物:白象、青鹿、青驴、红牛、灰驼、红人、青狮、赤猫;左手八天:黄地神(地)、白水神(水)、红火神(火)、清风神(风)、白日神(日)、月神(月)、阎王(死)、黄财神(财)。展立姿站于莲台上。身着护法装,头戴五骷髅冠。项挂有五十颗骷髅头的长项链,象征梵文的五十个字母。明妃名为金刚无我母,一面二臂二足,主身蓝色,以半悬姿与主尊相拥结合。明王和明妃姿态轻盈惬意,似乎很享受结合的乐趣。主尊和明妃脚踏贪、嗔、痴三魔,象征降伏迷妄。

金刚萨如来

布本设色唐卡 清代 西藏

这是一幅中阴闻教救度唐卡,用于修持中阴密法,帮助死者在中阴状态中获得解脱。所谓中阴状态,就是死后与转生之前的中间状态,在这一状态中,灵魂决定是否从生死轮回中解脱,还是继续进入下一个轮回。画面中央为阿如来,以金刚萨的姿态显现。画面中有众多神,按照中阴密法,将分别在中阴状态的不同时间显现于亡灵面前,帮助死者获得解脱。其中双身的神像共有8组,分述如下。

(第一组:1)

画面中央,阿如来拥抱佛眼佛母,作为这幅唐卡的主尊。阿如来,密号不动金刚。阿,就是不嗔恚、无忿怒的意思,引申为对一切众生恒起慈悲心,永不为嗔恚所动,所以称为不动。统率五部中的金刚部,位居东方妙喜净土,象征五智中的“大圆境智”。一般身着菩萨装或者佛装(本幅中为菩萨装)。一面二臂二足,蓝肤,代表除“嗔”毒。结跏趺坐。佛眼佛母是“如来之眼”的力量化现身。佛父和佛母彼此含情脉脉地对视,以红唇接触在一起,显示亲昵的姿态。佛父和佛母表情生动眼睛半闭,似乎如痴如醉。

(第二组:2)

大日如来拥抱金刚虚空佛母。

大日如来,梵语音译为毗卢遮那佛,指光明遍照法界,能平等开发无量众生种种善根,成办世间一切殊胜事业。他是释迦牟尼佛的法身佛,密教崇奉他为教主。统率五部中的佛部,在多数密续经典中,居于中央,不过在无上瑜伽密续中,位置和东方佛阿如来进行交换。象征五智中的“法界体性智”。一般身着菩萨装或佛装(本幅中为菩萨装)。多一面二臂二足,偶见四面多臂。白肤,象征除“痴”毒。以“转法轮印”结跏趺坐。两肩的莲花上有金刚铃和法轮。金刚虚空佛母,白肤,在印度她原本是虚空界的自在女神。

(第三组:3)

如来拥抱佛眼佛母,周围有地藏菩萨、弥勒菩萨、持镜菩萨、持花菩萨。

如来统率五部中的金刚部,位居东方妙喜净土,象征五智中的“大圆境智”。身着菩萨装。一面二臂二足,蓝肤,代表除“嗔”毒。以代表降伏的“触地印”结跏趺坐。佛眼佛母是“如来之眼”的力量化现身。佛父和佛母彼此凝眸对视,嘴唇碰触在一起,表达“乐空双运”的奥义。

(第四组:4)

宝生如来拥抱玛玛基佛母,周围有虚空藏菩萨、普贤菩萨、念珠菩萨、持香菩萨。

宝生如来统率五部中的宝部,位居南方,象征五智中的“平等性智”。身着菩萨装,是五方佛中穿着最为华丽的一尊。一面二臂二足,黄肤,象征除“慢”毒。以“与愿印”结跏趺坐。玛玛基佛母是度母之一,黄色身躯对应五大中的“地大”。

(第五组:5)

阿弥陀佛拥抱白衣佛母,周围有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持灯菩萨、持琴菩萨。

阿弥陀佛,也叫无量光佛,或无量寿佛。统率五部中的莲华部,位居西方极乐净土,象征五智中的“妙观察智”。一般着佛装,本幅中为菩萨装。一面二臂二足,红肤,象征除“贪”毒。以“禅定印”结跏趺坐。白衣佛母身穿白衣,据说居住于白莲花之中,本幅中,她以莲华跏趺坐姿坐于佛父怀中。佛父的表情似乎在微笑。

(第六组:6)

北方不空成就佛拥抱贞信度佛母,周围有金刚手菩萨、除障碍菩萨、散香菩萨、持糖菩萨。

不空成就佛,统率五部中的业部,位居北方,象征五智中的“成所作智”。着菩萨装。一面二臂二足,绿肤,象征除“疑”毒。左手平放于膝上,右手结“无畏印”,结跏趺坐。贞信度佛母是一位充满信心的佛母,有人认为她就是绿度母。

(第七组:7a)

胜利明王拥抱持钩女神。胜利明王可以战胜一切邪魔,并获取智慧。持钩女神会将因为业力作用而想逃跑的亡灵钩住。

(第七组:7b)

大威德金刚拥抱持套索女神。大威德金刚是死亡终结者,能够征服死亡,从而意味着终止轮回。持套索女神能够将傲慢的亡灵缠捆住。

(第七组:7c)

马头明王拥抱持锁链女神。马头明王是观音菩萨的忿怒相,不忍心众生沉沦,而主动投入畜生道,降伏一切恶业。持锁链女神能将想要逃跑的亡灵索住。

(第七组:7d)

甘露明王拥抱持铃铛女神。甘露是空性的象征。甘露明王能将一切化为甘露,提醒众生寻求死亡是无法获得解脱的。持铃铛女神以铃声压倒亡灵的忿怒。

(第八组:8a)

莲花舞持明者拥抱红色空行母,站立于花朵之上。持明尊者是密教上师显现的天神形象,面相为寂忿相,左手持盛满鲜血的嘎巴拉碗,右手持金刚钺刀。

(第八组:8b)

次第确立持明者拥抱白色空行母,站立于花朵之上。

(第八组:8c)

司寿持明者拥抱黄色空行母,站立于花朵之上。

(第八组:8d)

大手印持明者拥抱红色空行母,站立于花朵之上。

(第八组:8e)

自发升起持明者拥抱绿色空行母,站立于花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