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裁员问题：企业运作的瓶颈
历史背景
申包胥是楚国的一位贤臣，他忠厚诚实，学问渊博，但一直遭受奸臣费无忌的排挤。尽管楚国已是日薄西山，吴国的大将伍子胥要消灭楚国，劝申包胥不要支持楚平王，但申包胥忠心耿耿，并没有放弃对楚国的信心。在后来楚国被吴国消灭时，申包胥依然为楚国殚精竭虑，四处请救兵。申包胥这个人，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能人，可惜的是，他的国家对他并不好。
伍子胥成功拿下蔡国这个大客户，震惊了楚国公司，也震动了吴国公司总部！远在姑苏城的孙武老师非常激动，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总经理夫差。
夫差感到很满意，他欲图争霸中原：“看来，楚国公司只是徒有其表，貌似庞大，其实根本不堪一击！哈哈，我称霸中原的梦想会提早实现。伍子胥这小子，从学校里出来不到一年，在销售实战中连连获胜，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孙武点点头：“总经理说得很对！楚国虽然是百年公司，但是这百年来，中原大地上的经济形势变化很快，每隔几年都是英雄辈出，各领风骚。”
“对，”夫差表示赞同，“有生就有死，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企业，都是有一定寿命的。我们吴国公司现在就像刚刚升起的朝阳，而楚国公司由于经历了上百年的沉浮，机构庞大，人员过多，人浮于事，丧失了本应有的活力，就像一个进入暮年的老人，全身的各种机能都陷入消极，运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耗尽了所有能量。”
孙武说：“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无论是作战还是管理一个企业，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它牵连着成百上千的人，最重要的是‘协调’。一支军队，从最上一级到最下一级，犹如一个企业一样，包含采购部、营销部、原料部、总务部、后勤部、技术部……相互之间一定要紧密配合，才能达到目标，打一场胜利之战。”
夫差点头赞道：“孙武老师说得很对！从宏观上把战争和商业做了比较，实质是一样的。您这种深邃的目光，总是能把世间本不相连的事物连在一起，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是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
孙武摆摆手，谦虚地笑笑：“哪里哪里，总经理过奖。人嘛，总是需要在社会上、江湖上闯荡多年，见识很多的事物，经过自己大脑的思考，把所见、所闻都提炼为自己的思想，最后喷薄而出，化做语言，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夫差称赞道：“啧啧，真了不起！您正当壮年，风风雨雨十多年走过来，自己一步步从销售做起，从底层做起，然后自己创业，开设了公司，最后又重新回到大学，攻读MBA，这种把实践和理论联系起来的意志力，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人嘛，总是要不断进步，”孙武对夫差说，“就像一个企业一样，总经理，你看，一百年前，楚国公司也是刚刚兴起的一家小企业；八十年前，楚国公司迅速获得成长，吃掉了周边数十家公司；五十年前，楚国公司已经占领了整个南方市场，敢与北方的晋国公司相抗衡了，甚至还有了‘问鼎中原’的勇气，让那些号称‘正统’的晋国、宋国、鲁国、齐国大惊失色。”
夫差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的地图，对着地图上的楚国笑了笑，冷冷地说：“是，楚国公司当年是很强大，敢‘问鼎中原’，也算是这个国家颇具勇气的一件事情。但毕竟，大江东去，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吴国公司正在成长壮大，哼哼，不出五年，就能吃掉楚国在南方一半的市场份额，到时候，可以与之相抗衡！”
在孙武老师的营销团队的打造下，在总经理夫差的宏观蓝图下，销售先锋伍子胥带领着吴国的“军队”迅速抢占了吴、楚两国交界的市场份额。这些市场有江西的景德镇等，正是两大公司争夺的重点，伍子胥也因此战而成名，成为春秋时代的又一位商业知名人物。很快，《春秋时报》、《吴国晚报》、《中华商业报》等诸多媒体纷纷关注这位新兴人士，各家媒体的记者争先恐后地采访伍子胥，荧光灯频闪，各大商业杂志的封面人物，都是这位商业新秀的形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楚国公司在短短数月之内，被新兴吴国公司吃掉市场，尤其是景德镇市场和蔡国市场的丢失，让楚国上下震惊。
楚国的销售部长叫申包胥，为人忠厚稳重，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申包胥在公司工作了十年，从当年的一个底层业务员一步步做起，成为今天公司的一名骨干。在过去的十年中，他一向遵循“稳中求发展”的策略，注重产品的质量和信誉，靠着润物细无声的营销方式，在整个南方地区养成了良好的口碑。
可惜的是，自从费无忌担任采购部经理后，这人鬼点子极多，爱走旁门左道，常常在原材料采购上动手脚，对自己的产品缺斤少两，导致楚国公司的产品质量年年下滑，费无忌却私自从中大吃回扣，对楚平王献媚，欺上瞒下。更糟糕的是，费无忌在楚国公司内部四处安插自己的人手，任人唯亲，把自己的小舅子、七大姑八大姨安排进入各个肥水部门，原先的采购科、生产科、技术科都猛然增加人员，陡然膨胀，人浮于事，全成了吃大锅饭的。申包胥为人忠厚，对费无忌无可奈何，只能气得干瞪眼。
这一次，申包胥实在忍无可忍，因为在这个月的月度报表上，楚国商品的销售量又下滑了25%，这在之前的五年是从未发生过的！
申包胥敲开楚平王的办公室，将这个月的报表递给楚平王。
楚平王叼着雪茄，坐在气派豪华的老板椅上，随手翻了翻，不禁脸色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今年头两个月的销售业绩这么差？”
“总经理，”申包胥气呼呼地说，“你不知道，我们的业绩越来越差，是因为采购部的原材料质量越来越差，采购部经理费无忌做得越来越过分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哦？你们销售部业绩下滑，怎么怪起采购部来了？”楚平王有些不太高兴，毕竟，他对费无忌的巴结讨好是很受用的，“费无忌这个人，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还是一心为公司着想的，他有什么理由断自己的后路，要去搞差产品质量呢？”
申包胥为人厚道，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了一想：“好……采购部的问题暂时搁下，总经理，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了，机构越来越臃肿，部门越增越多，而办事效率却愈发低下。这个现象如此明显，难道您一直没有发现吗？”
申包胥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了楚平王的注意。楚平王虽说一向奢侈浪费，败家败得很厉害，但是他觉得公司是自己的，自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可是，发现别人也奢侈浪费，也像他一样大把花公司的钱，楚平王就忍受不了了。最近一段时间，楚平王也明显感觉到，各个部门新进的员工明显增加，找他批条子、签字的人也越来越多，楚平王心想：不对呀……今年公司没有增加新的生产线，也没用扩充市场，为何会多出那么多员工来？
楚平王敲了敲脑袋，吸了两口雪茄：“申包胥，你让人事部把员工名册拿来。”
不一会儿，人事部主管把花名册送来了。楚平王仔细一看，去年的员工数是一千二百人，今年的员工数仅仅在三个月内就增加了两百多人，如今已接近一千五百人了。
申包胥指着花名册说：“总经理，您看看，今年怎么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员工？”
楚平王也纳闷，瞪着眼睛问人事部主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人事部主管一副苦瓜脸：“总经理，我也没办法呀……这都是采购部经理费无忌安排的，他说，是您的指示，今年要扩充员工人数。”
楚平王满脸疑惑：“怎么可能？真是他说的？”
“当然了，”人事部主管一副委屈的样子，“总经理，您不知道，费无忌经理总是越俎代庖，来管我们人事部的事情，很多部门的副主管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人事部主管确实很委屈，却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他知道，费无忌最近一年多来一直是楚平王面前的大红人，很多事情，楚平王本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人事部一个小小主管，又能如何？也就只能唯费无忌马首是瞻了。
费无忌在公司各部门大肆安插自己的亲信，又从中收取好处费，这一笔笔的灰色收入，全进了他腰包。倒是害苦了公司各级主管，敢怒不敢言，谁都知道楚平王面前的这位大红人惹不起。
只是，如今，申包胥无法忍受了。他向楚平王提出了“裁员”的建议，请求总裁在此非常时期精简机构，裁掉大量冗员，提升公司活力。
申包胥提出了若干种“裁员方式”：
（1）按比例裁员，各部门按一定的比例裁员，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精简机构时，会采用这种方法，但这种一刀切式的裁员方法并不可取。
（2）按本单位工作年限长短进行裁员，一般是优先裁减工作年限较短的，尤其是试用期的员工。按照劳动法规，裁员或一般性解聘员工时给员工的经济补偿是按工作年限计算的，所以裁减工作年限较短的员工可以节省经济补偿金额，但会使企业员工结构老化和固化。
（3）按年龄裁员，一般是优先裁减年龄偏大的员工，具体操作可以采取提前退休、退居二线、内部下岗等方式。
（4）按地区、业务或部门裁员，有时是把业务衰退严重或没有前景的地区、业务或部门整体裁掉，也可以采取较差的地区、业务或部门多裁，较好的地区、业务或部门少裁。
（5）按薪酬高低裁员，一般是裁减薪酬较高的员工，这使节省人力资源成本的效果明显。
楚平王看了申包胥的建议后，觉得挺有道理。
只是，这时，费无忌已经获知了这个消息，急匆匆赶来，想要阻止申包胥的裁员计划。
费无忌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讨好模样，对楚平王说：“总经理，我知道，公司员工越来越多，会影响企业效率，人浮于事。但是，我们作为一个老牌大型企业，不仅要考虑到效率问题，还要考虑到社会公平性问题，一旦进行大规模裁员，会引起整个公司的动荡。到时，人心惶惶，树大招风，社会各媒体尤其会对此关注，很快，我们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很难有回旋的余地了。”
楚平王叼着雪茄，听了费无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禁下意识地点点头。一旁的费无忌嘴角微动，微微地笑了一下，心知楚平王被说中了要害。
“您要知道，”费无忌笑着说，“一般的小公司，随便裁掉几个员工，根本不会有事，但我们这样有上千人的大公司可不一样，一旦公布了裁员信息，各部门都会人心惶惶，岌岌可危，草木皆兵，这可是大动作哟，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能出此下策。”
费无忌巧舌如簧，心思缜密，申包胥可不是他的对手。费无忌斜眼看看申包胥，心想：既然你提出五条裁员的方式，我也不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费无忌也提出了“裁员”所能引发的消极作用。
消减创造力：规模裁员会抑制员工的创造力，这对任何企业来说都是巨大的潜在风险。员工们会丧失对企业的信心，得过且过，朝不保夕的心理，尤其值得企业高管的重视。
感知力不稳定：裁员会导致员工压力加大，精神懈怠，士气低落，失去对工作的满足感和彼此之间的信任。这种感知上的变化会带来更大规模的人才流失，主管必须帮助员工认识到，裁员是无奈之举，并且过程是公平的。
人员流失率加大：即使裁员的规模很小，在裁员后还会出现某些员工自动请辞的状况，若因人手不足或人员变更而需重新培训新人，那么对于那些本打算通过裁员降低成本的公司来说，这笔开销可不值得。
榜样的消极作用：专家研究发现，凡学历高、能力强的员工，一旦对公司有所不满，该群体的离职率是最高的。一旦企业因为业绩不好而裁员，他们心里反而是最早决定离开的，“裁员”消息无疑成了一剂催化剂，许多作为榜样的员工，无疑在负面激励了他人更快离开公司。
费无忌的这一番言辞，无疑是直接针对申包胥的“裁员”计划。两份资料摆在楚平王的面前，不禁让他左右为难，既觉得公司部门太过冗繁而需要精简，又不能大动干戈以免草木皆兵。事实上，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楚平王无疑偏向于“稳定”，万事求个安稳最好，得过且过，能维持下去也就算了，他手握公司大量资源，可不想自己折腾自己，没事却整出什么事来，到时不好收场。尤其是对那些诸如《春秋时报》、《楚国日报》的记者们，楚平王更加避之不及，担心公司有什么风吹草动，树大招风，引来媒体的频频曝光。
费无忌又说：“精简机构计划，必须有一个明确、长期的计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可因为某日的心血来潮就改变主意？”
这话明显是冲着申包胥来的。申包胥说不过费无忌，气得满脸通红。费无忌的句句话都很在理，听上去滴水不漏，让人找不着破绽。申包胥没好气地回道：“那你说怎么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始作俑者，不正是你吗？”
费无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一个人怎么有如此大能力？一个大公司，随着它年复一年的运转，就如机器一样，势必会产生越来越多的冗繁，内耗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是自然现象，人体也如此，年纪越大，自身内部的垃圾也会越来越多。怎么怪我呢？”
楚平王坐在老板椅上，听着二人辩论，越来越觉得费无忌说得有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有理的东西未必对你有益，但偏偏就是从头到尾感觉说得有道理。
费无忌又对申包胥说：“春秋时代，我们楚国是一家大公司，自然不能去和吴国、越国那样的小公司相比。越国公司人数总共不到100个人，他们部门裁员十个人，就已经算是不得了了，可是我们楚国公司呢？我们光是一个部门，就有三四百人，一旦裁员，就是上百人地辞职——这么大的动静，你能保证中途不出任何差错吗？”
未等申包胥答话，楚平王就开始点头了：“对对，费无忌说得有理！记得前年‘千度’网络公司裁员，就是因为动静太大，加上网络泡沫的心理危机，导致员工大罢工，整个公司停止运转12小时；还有去年，某国有大型企业，员工人数也是数千人，因为裁员时给予员工的补贴费用太少，而企业又拿不出足够的资金，导致上百名员工进京告状，该企业的品牌形象大打折扣，裁员没有裁成，反而一年的销售额大幅下降……”
“对呀！”费无忌一拍大腿，满脸激动，“还是总经理说得在理！这些都是前几年发生的事情，血淋淋的事实呀。”
这时，坐在一旁的人事部主管也动摇了，觉得费无忌说得挺有道理。人事部主管也说：“一旦进行裁员，各部门必须协调好，那就是几百人的规模。尤其对于我们人事部来说，裁谁、到底怎么裁，是一个大问题。众所周知，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人际关系网盘根错节，每一级主管、经理都有自己的亲信，都有自己的安排，我们人事部是最难处理这其中的关系的，坦白说，我们可是谁也惹不起……”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楚平王、费无忌、人事部主管三人都反对裁员，尤其是楚平王，作为公司老大，他极力主张维持目前现状，一切状况到以后再说，这几乎等于一锤定音，下属们再怎么争辩、努力，也无济于事了。
申包胥没有办法，看着费无忌喜笑颜开地讨好楚平王，只好低着头，走出办公室。
于是，一个“精简机构”的计划完全泡汤。
申包胥怅然地走出公司大门，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心中不禁惆怅万分。他想起自己来到楚国公司已有十年，当初来时，自己还是最基层的一个小职员，从业务员干起。那时，别的业务员都能说会道，油嘴滑舌，忽悠一大帮客户购买商品，而申包胥因为老实忠厚，为人诚实，最初常常是吃闭门羹。但是，他从未放弃过，而是在一次次与客户的坦诚交流中、在一次次诚信的努力下，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客户。申包胥的为人，低调不张扬，如溪水流长，润物细无声，虽然在跑业务的前半年，他的业绩不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日久见人心，越来越多的客户选择了申包胥，认同了他的诚信和努力。
想想，真不容易。申包胥，在他青春岁月中选择了做销售，把自己最为宝贵的年轻十年献给了这家公司。他一直本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只要努力了，就一定能成功。是的，他算是做到了，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年轻时单纯的信仰，早已不能成为生活的价值，越来越多的现实而无奈的人和事，让申包胥感到身上的包袱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申包胥心中的信仰，逐渐地消退了，他感到自己身上似乎少了十年前那种激情，少了那份执著的坚定。他更多的是感到对现实的无奈。他曾经是多么对这家公司充满期待，他认为自己选择了楚国公司，是人生最具价值的一件事，他曾心甘情愿为这家公司付出，流血流汗，他把公司当做自己的家，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可是，如今，当他身处高位时，却发现，许多事情都已变了，人也变了，过去的一帮热血朋友、好兄弟们都烟消云散，当年一起进公司的伙伴们，如今也各奔东西，走的走、离的离，还剩下谁呢？还剩下谁能说说知心话呢？
楚国公司，已经江河日下，不再是当年值得付出心血的公司了。
申包胥回头望望公司的大门，这大门装修过五次，一次比一次崭新，可是，他的心却一年比一年更老旧。他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是因为费无忌吗？应该是的……申包胥感到心累了，他怅然地叹了口气，望着天空发呆，木然地点了支烟，狠命抽了两口，平常他是极少抽烟的，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申包胥感到一种烟味刺鼻的快感，让人既难受又痛快！
他苦笑着，很快把一支烟吸完，狠狠扔出远处。
身后，是装修崭新的公司大门，还散发着浓浓的油漆味……
现代启示
裁员这种行为往往被企业错误地使用。这是由一种过于简单且狭隘的因果思路而导致的：因为人员减少，所以成本降低。没有考虑裁员对整体产生的连带影响，就无法在裁员上获得好结果。裁员必须慎重，并非一种降低成本的手段，有时不仅没有明显降低成本，反而造成经济损失，流失的人力资本也可能对企业产生长期的不利影响。尤其是在这个“经济的冬天”，许多企业跟风似地大肆裁员，造成严重的社会失业问题，而企业情况并不见好转。安然度过冬天靠的是重启发展思路，重新定位，而不是简单地减少工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