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文学与基督教文化论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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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基督教传入英国前概说(5)

耶和华我的神啊,你为至大。

你以尊荣威严为衣服,

披上亮光,如披外袍,

铺张穹苍,如铺幔子,

在水中立楼阁的栋梁,

用云彩为车辇,

借着风的翅膀而行,

以风为使者,

以火焰为仆役,

将地立在根基上,

使地永不动摇。

你用深水遮盖地面,犹如衣裳,

诸水高过山岭。

你的斥责一发,水便奔逃;

你的雷声一发,水便奔流。

诸山升上,诸谷沉下,

归你为它所安定之地。

你定了界限,使水不能过去,

不再转回遮盖地面。

耶和华使泉源涌在山谷,

流在山间,

使野地的走兽有水喝,

野驴得解其渴。

天上的飞鸟在水旁住宿,

在树枝上啼叫。

他从楼阁中浇灌山岭,

因他作为的功效,地就丰足。

他使草生长,给六畜吃,

使菜蔬发长,供给人用,

使人从地里能得食物,

又得酒能悦人心,

得油能润人面,

得粮能养人心。

佳美的树木,就是黎巴嫩的香柏树,

是耶和华所栽种的,都满了汁浆。

雀鸟在其上搭窝。

至于鹳,松树是它的房屋。

高山为野山羊的住所,

岩石为沙番的藏处。

你安置月亮为定节令,

日头自知沉落。

你造黑暗为夜,

林中的百兽就都爬出来。

少壮狮子吼叫,要抓食,

向神寻求食物。

日头一出,兽便躲避,

卧在洞里。

人出去做工,

劳碌直到晚上。

耶和华啊,你所造的何其多,

都是你用智慧造成的,

遍地充满了你的受造物。

那里有海,又大又广,

其中有无数的动物,大小活物都有。

那里有船行走,

有你所造的鳄鱼游泳在其中。

这都仰望你按时给它食物。

你给它们,它们便拾起来;

你张手,它们饱得美食。

你掩面,它们便惊惶;

你收回它们的气,它们就死亡,

归于尘土。

你发出你的灵,它们便受造,

你使地面更换为新。

愿耶和华的荣耀存到永远;

愿耶和华喜悦自己所造的。

他看地,地便震动;

他摸山,山就冒烟。

我要一生向耶和华唱诗。

我还活的时候,要向我神歌颂。

愿他以我的默念为甘甜,

我要因耶和华欢喜。

愿罪人从世上消灭,

愿恶人归于无有。

当然,这首诗说明上帝既是万物的创造者,又是万物的主宰,表现上帝的万有能力,人类要颂扬上帝的恩德,顺从上帝的旨意。表达作者对美好世界的祝愿。

《诗篇》第一百零三篇对上帝的仁慈进行了极力歌颂,使人不仅看到上帝的威严,同时感受到上帝的慈爱。

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

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他的圣名!

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

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

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

医治你的一切疾病。

他救赎你的命脱离死亡,

以仁爱和慈悲为你的冠冕。

他用美物使你所愿的得以知足,

以至你如鹰返老还童。

耶和华施行公义,

为一切受屈的人申冤。

他使摩西知道他的法则,

叫以色列人晓得他的作为。

耶和华有怜悯,有恩典,

不轻易发怒,且有丰盛的慈爱。

他不长久责备,

也不永远怀怒。

他没有按我们的罪过待我们,

也没有照我们的罪孽报应我们。

天离地何等的高,

他的慈爱向敬畏他的人也是何等的大;

东离西有多远,

他叫我们的过犯离我们也有多远。

父亲怎样怜恤他的儿女,

耶和华也怎样怜恤敬畏他的人。

因为他知道我们的本体,

思念我们不过是尘土。

至于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样,

他发旺如野地的花,

经风一吹,便归无有;

他的原处,也不再认识他。

但耶和华的慈爱归于敬畏他的人,

从亘古到永远;

他的公义也归于子子孙孙,

就是那些遵守他的约,

纪念他的训词而遵行的人。

耶和华在天上立定宝座,

他的权柄统管万有。

听从他命令、成全他旨意,

有大能的天使,都要称颂耶和华。

你们做他的诸军,做他的仆役,

行他所喜悦的,都要称颂耶和华。

你们一切被他造的,

在他所治理的各处,

都要称颂耶和华。

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

这首诗表现耶和华的恩典和怜悯,体现他对人类的宽恕,也可以看出上帝特别怜恤敬畏他的人,人们应该做他所喜欢的事情,由此看来,上帝的慈爱是有选择的。

《诗篇》中大量的篇幅歌颂耶和华,颂扬他的全能全知,其中有不少诗歌是希伯来人被囚巴比伦时的作品,表现亡国之痛,感情真挚,催人泪下,如《诗篇》第一百三十七篇。

我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

一追想锡安就哭了。

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

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

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

“给我们唱一首锡安歌吧!”

我们怎能在外邦唱耶和华的歌呢?

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

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我若不纪念你,

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

情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

…………

将要被灭的巴比伦城啊,

报复你像你待我们的,那人便为有福。

拿你的婴孩摔在磐石上的,

那人便为有福。

诗歌表现希伯来人国破家亡,背井离乡,在巴比伦过着十分悲惨的生活,对巴比伦的侵略行为异常愤慨,表达报仇雪恨的坚强决心。面对艰难的处境,他们的思乡之情尤为强烈,也表示了重返故土的强烈愿望。

在《诗篇》中,基本主题是对耶和华的赞美,颂扬他的恩德,但也有不少作品反映人民的苦难生活,寄托作者的美好理想和愿望。如第一百四十六篇写道:

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

他守诚实,直到永远。

他为受屈的申冤,

赐食物予饥饿的。

耶和华释放被囚的。

耶和华开了瞎子的眼睛。

耶和华扶起被压下的人。

耶和华喜爱义人。

耶和华保护寄居的,

扶持孤儿和寡妇,

却使恶人的道路弯曲。

诗中对弱者和被压迫者给予深切的关怀,对恶人充满憎恶之情,但诗歌宗教气息很浓,对好人的关心和对恶人的惩罚都是依靠耶和华来实现,人们无法拯救自己,只能消极地等待,这是宗教对人思想的束缚,必然泯灭人的斗志和进取精神。

启示文学在希伯来文学中出现得比较晚,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世纪,启示文学得到发展和繁荣。“启示”的原意是“以神谕的方式揭开隐蔽的真理”。这一内涵规定了启示文学的基本特征,通过大量的奇异现象,在“传达上帝启示”的名义下,隐蔽地宣传作者的政治主张和社会见解。《旧约》中最重要的启示文学是《但以理书》,作者通过幻境形象教育人们在恐怖时期要坚定必胜的信念,借用历史上亡国被掳掠,然后回归故土重新建国的事件,隐喻当时叙利亚塞琉古王朝对犹太人的残酷统治。公元前201年至公元前195年,叙利亚王安条克三世利用埃及政局动荡之机,发动第五次叙利亚战争,占领了叙利亚南部、腓尼基和巴勒斯坦。公元前198年,叙利亚军队在战胜埃及之后,利用犹太统治集团内讧之机,进军耶路撒冷,屠杀抵抗者,大肆掠夺圣殿宝藏。安条克三世死后,安条克四世对犹太人进行残酷镇压,宣布犹太教为非法宗教,禁止犹太人施行割礼,禁止安息日礼拜,焚毁《摩西律法》,把圣殿变为偶像庙宇,在圣殿供奉宙斯的偶像,用异教的祭拜仪式取代犹太教的崇拜仪式,强迫犹太人改变宗教信仰。通过一系列政策压制希伯来文化,犹太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公元前167年,玛喀比家族揭竿而起,进行捍卫宗教信仰,争取民族自由的武装斗争,经过二十余年的浴血奋战,终于取得胜利,夺回耶路撒冷,建立了玛喀比王朝。启示文学的基本观念是表现世界末日时的境况和人们的最终结局,在世界末日到来之时,上帝进行最后审判,好人永远享福,坏人则永远受惩罚,并制服魔鬼,建立新天新地,由弥赛亚永远领导。为了表现这些内容,启示文学的作者热衷于各种奇特怪异的现象,借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认识。《旧约》中的启示文学《但以理书》,据记载,公元前586年,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摧毁犹太王国京城耶路撒冷,焚毁圣殿王宫,拆毁城墙,洗劫全城,把大批王公贵族、祭司、富户、工匠和部分贫民掳往巴比伦,造成“巴比伦之囚”事件,犹太王国就此灭亡。但以理就是“巴比伦之囚”中的一员,在巴比伦被选入宫中侍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