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钢身怪鲸

意外的落海虽然让我措手不及，但我并没有神志不清，我使劲扑腾，终于浮上了水面。

林肯号呢？海上黑夜沉沉，焦急中我隐约看见一个黑黑的物体在东方渐行渐远，那是林肯号！我一面呼救，一面绝望地向林肯号游去。

正当我无力得快要溺水时，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我提出水面。我的耳边响起了那亲切熟悉的声音：“先生，请靠着我的肩膀。”

“康塞尔！”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

“是我，出事时我跟随先生跳入了海中。”

我感激万分，又马上问他：“林肯号呢？”

“螺旋桨和舵都撞碎了。”

“什么？完了……”我叹息道。

为了省力，我们俩拿小刀割开了衣服，交替地推着对方划水，希冀着舰船上的小船能够发现我们。舰船是11点左右被撞的，我们还要游上八个小时才能挨到天亮。可到了凌晨一点，我们就都体力透支了。但忠诚的康塞尔依旧托住我前进，他坚定地告诉我他绝不会弃我不顾。

此时，月光从乌云中透射了下来，海面波光粼()粼。我看到林肯号就在离我们五海里远的地方。我的嘴唇已经肿胀得发不出声，康塞尔也只能微弱地呼喊着救命。

好像有人回答了他的呼唤。天哪！是真的！我们兴奋异常，康塞尔穷尽全力踩水从海上撑出半个身体，随即又疲惫地沉落下来。

“你看见了什么？”我焦急地问。

“我看见……先生最好还是先保持安静。”他欲言又止。

回答我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奋力抬头寻找，又迅速地沉了下去。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我昏了过去……

“先生！先生！您醒了？”

“尼德·兰！”我张开眼惊奇地叫道。

“是的，教授。”尼德·兰说，“您知道么？我们现在可是在那怪物的身上！它全身盖着钢板，刀枪不入啊！”

什么？我纵身而起，仔细地观察：那黑色的坚滑脊背，那金属的色泽和敲击后发出的金属回响，它真的是钢板做的！这震惊世界的海怪竟是人造的！

“这潜艇一定有动力装置和操作人员。”我说。

“当然，只是它已经静止三个小时了。”捕鲸手答道。

“但有人在里面我们就有救了！”

我话音刚落，那潜艇旋动着螺旋桨行驶起来了，我们赶忙紧紧抓住它的顶部。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和潜艇里的人取得联系，要是找不到一个开口，它一潜入水中，我们可都活不成！

月亮又消失了。在无助的黑暗中，我们命悬()一线，生死都只赖于那掌舵人的一时兴致。

潜艇缓慢西行，凌晨四点，它忽然加速了！速度之快让我们头昏眼花，幸好尼德·兰在钢背上发现了一个大铁环，我们就牢牢地抓住了它。

黑夜逝去，晨雾渐退。我正想着好好检查下潜艇的上层平台，它竟然慢慢下沉了。尼德·兰咆哮着踢打钢板，似乎里面的人有了感觉，潜艇停止了下沉。

突然，一块钢板掀了开来，探出了一个人头，那人怪叫一声就又钻了进去。一会儿，上来八个粗壮的蒙面大汉，架起我们就进了那可怕的潜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