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蛇水

庄隐在新村里，有一次他在新村以南一处地方挖坟，来到坟边的一个破房中，解下工具休息。破房简陋，周围蓬蒿长得比人还高，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迹。东西两边的偏房门都虚掩着，只有正房的门像是被撬开过，再看看破房里面东西简陋，但还算干净，庄隐很喜欢这里的寂静。当时正赶上大热天，庄隐想在这里偷懒休息，于是闲时就躲进破房里无所事事。

太阳落山的时候，来了一个雇佣农民老西，他开了正房的门，在撞见庄隐在此休息偷懒，老西上前派烟，并告诉庄隐自己也想在这里偷懒抽烟。庄隐很高兴，弄来几瓶酒，打算长期在这里偷懒。这天夜里，月明高洁，庄隐和老西在破房里喝酒交谈，过了一会儿，两人认为偷懒够了，就拱手告别，分别去干活。

庄隐这天夜里睡在破房里，很久不能入睡。忽听偏房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庄隐起来伏在偏房门外偷偷察看。见偏房里不到30平米的地方，老西背对着他，神神叨叨正在自言自语。庄隐听不懂老西在说些什么，以为他是喝醉了发酒疯，就躺下睡觉不再听了。又过了一会儿，偏房里才寂静无声了。庄隐刚要睡着，觉得有人进来，急忙起身查看，原来是老西。庄隐惊奇地问老西做什么，老西嘿嘿笑着，倒下睡着了。庄隐非常无语，也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晨，庄隐发现老西死了，身上有无数针眼小孔，血细细地流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天晚上，庄隐在破房里躺下，假装睡觉，留意观察这破房里的一切。庄隐故意把酒瓶放在身边，洒出些酒散出酒气，往地上一躺，鼾声如雷。庄隐根本没有睡着，将近一更时，破房窗子外边隐隐约约有影子在动。一会儿，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偷看，目光闪闪。庄隐害怕，但默不作声，静静等着，忽然有个东西冲破窗子直飞进来，闪电似地隐藏在破房的黑暗中。庄隐警觉地起来，装睡偷偷地看着，借着月光，庄隐见那东西白光晶莹，有半米来高，宛如一条手腕粗的蛇耷拉着脑袋。

庄隐大为惊奇，起身手里弹珠打出，正中那东西，它虽然没死，也受伤了，疯狂逃走。庄隐闻了闻它留下的味道，有妖的气味。天亮后，发现窗户外边有血迹。庄隐跟着血迹往北，见一座荒坟边果然有个洞，庄隐把那洞用泥堵得严严实实，事情安排妥当，正准备回去。

忽然有一个东西像蛇一样从被堵的洞里钻出落下，庄隐惊慌地藏到旁边一棵树下。现在白天看得清楚，这东西形状像透明的蛇，电目血舌，扭动着身躯过来。到了庄隐跟前又停住，徘徊了很久，渐渐靠近庄隐，拱起身躯，好像要扑过来。庄隐忽然弹珠甩出，打中了它，它格的一响，躯体撑开变得有竹筐那么大，庄隐接着几个弹珠继续打出，全打在它撑开的躯体上，它的身体被打穿了一个洞，缩的佝偻在地下，接着就寂静无声了，躯体也顿时缩回原来的大小。庄隐既害怕又惊诧，凑近看看，见它只是一坨清水而已，把烧酒倒在它身上，点火烧它，化为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