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苏童和董青（2）
职场上都说跟了什么样的老板便可预测未来几年在公司的发展前景，这所谓的发展前景不外乎是升职和加薪。职场之人如果连这中渴望都没有，那么连领导也会怀疑你对于工作的主动性了。而我现在只对加薪有兴趣，说白了就是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像古时劫富济贫，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一样。
我跟钱对上眼了，自然也变将董清的话放在了心上，时不时和之前的同事聊聊有没有礼品的需求，反正无论开头是唐诗宋词，还是美国QE，到最后还是要归到需不需要陶瓷的话题上。大民送我一个新的外号：林念瓷，不过看在大民提供了新的需求信息，也就不跟大民计较，心想着：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你便称我为杨过或者郭靖，只要你我明白即刻。
一日赵灵儿打电话过来，说：“我今儿在地铁上又看到你的同学了？”
我当时正交代董清发货地址和发货时间，想也没想，就说：“谁啊？”
赵灵儿反问道：“我也不认识你几个同学，还有谁啊？”
“蔡小白？”我继续一边给董清发着QQ信息，一边继续跟赵灵儿说道
“不是他。”赵灵儿说道：“是杨阳。”
我一愣，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同学杨阳这样的信息，顿了一会儿，反问道：“我没有同学叫杨阳啊？”刚说完，便想起来了，便笑道：“你是不是又差点儿跑过去吻人家了？”
“你还笑？”赵灵儿撒着娇说：“还好我比较矜持，要不然又要贻笑大方了。”
我脑海中突然变闪现出一副赵灵儿急匆匆追上杨阳结果又半是怀疑半是不甘心的不远不近的跟着杨阳的画面，便不由地笑了起来。
“幸好我看到了苏桐，才想起来那是和你长得很想的杨阳。”赵灵儿说道
“苏桐她又来广州了？”我顺口问道
赵灵儿突然沉默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道
“没事。”赵灵儿过了半天说道，“你什么时间有时间过来呢？”
“下个星期吧。”我随口说道
“下个星期啊.......”赵灵儿显然是有些失望，但还是犹豫地说：“下星期我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那我有时间了提前告诉你。”我说道
诶，你有没有问你妈，你是不是真有个双胞胎的弟弟啊？”赵灵儿突然问道
说起杨阳，我自己虽然很惊讶，但是也不觉得奇怪，虽然一霎那间有疑惑，可杨阳毕竟比我小一岁，也便没有心里去了，更不会突然间去问母亲是不是曾经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了。
“哪有差一岁的双胞胎呢？”我笑道
“那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赵灵儿说道。
“我怀疑有什么用啊？”我笑到：“事实就是这样啊。”
“你一点都不怀疑？”赵灵儿说，“你不怀疑苏桐也很喜欢你吗？”
我一听赵灵儿这么说，便知道原来饶这么大的弯就为了问我是否还对苏桐有别的幻想，便开着玩笑地说：“有时候也怀疑。”
“我也怀疑。”赵灵儿说道，“我其实早就该怀疑了。”
“你怀疑什么？”我问道
“怀疑我看到的本就不是杨阳，而是你林杨。”赵灵儿显然有些不开心了，但是还是控制着声音平和温柔，丝丝的不满已经通过语气的音调毫不保留的传递给了我。
我心里一慌，便说道：“我真不在广州，要不我拍张照给你看看？”
赵灵儿不知可否，却还是留着电话听着。
我只好找了个住宿明显的标识点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赵灵儿挂了电话，只回复了四个字：桌子好脏。
我笑了，原来赵灵儿也是个会吃醋的女人。
我没有想到我笑容还挂在脸上的时候，就接到了苏桐的电话。
苏桐这次是接到一个工厂技术邀约来到珠海的，要协助防锈液的工厂解决其在海边防锈效果差的问题。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问道
“珠海呢。”苏桐说道，“刚从工厂里出来，在车上想到你在珠海就给你来个电话了。”
“你得空吗？”我问道。我本想问她会不会在珠海呆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一紧张，倒像是有事情想要求着苏桐一样。
苏桐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午有时间，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道，“那我下午请你吃饭吧，顺便带你去转转。”
苏桐笑了，说：“我还以为你碰到什么麻烦了呢？”
“瞧你紧张的。”我打趣道。其实是自己内心里紧张。
“那，听你安排。”苏桐笑着说，“你是地主。”
“我抢。”我说道
“不抢。”苏桐配合着说道
见到苏桐的时候，苏桐果然和杨阳一起。
“又见面了。”我说道
“以后还会常见面的。”苏桐说道。
“真没有想到啊。”我说道，“当时真的就以为各奔东西了，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老天还挺眷顾我们的。”
“是啊。是啊。”苏桐感触良深。
一旁的杨阳听了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我俩，脸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可还是很绅士地看着我们。
“你还记得毕业那会儿吗？大家哭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女孩子。”我笑道。
杨阳反应过来了，听出我们只是聊着毕业的事情，脸色又露出了笑容，接过我的话说：“毕业那会儿大家都一样，没有不哭的。”
“可我就没见着苏桐哭。”我说道
杨阳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桐，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乐观的啊。”
苏桐笑了，说：“林杨，你别逗杨阳了。”
杨阳看着我俩，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意思，于是略有尴尬地问道：“你们？”
苏桐转头看着杨阳，拉着杨阳的手说：“我后来转专业了。”
杨阳反应过来，点点头也笑起来说：“原来这样子啊。”
看着杨阳和苏桐拉着手靠着一起，突然就感觉眼前横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浮现的是多年前我暗恋苏桐时每个夜晚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一样。
“师兄，你真会开玩笑。”杨阳说道
“是啊，上学那会儿可没发现你还有这特长。”苏桐看着我，脸上满是幸福感。
“上学那会儿没长开嘛。”我说道。
“这会儿长开了？”苏桐笑道
“这会儿不是长开了，是长成熟了。”我说道
苏桐看看我，有看看杨阳，却不说话了，只是依然笑着。就像一朵桃花开在枝头，无论白天还是夜里，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也一样安静绚烂地绽放着。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苏桐去了洗手间，只有杨阳和我。我尴尬地微笑地看着杨阳，就像是欣赏镜子里的自己一样。
“你们俩长得真像。”上菜的服务员说道，“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那可不可以就当一个人呢？”我开着玩笑说道
“这我可做不了主。”上菜的服务员微笑着拒绝着。
菜上齐全了，苏桐还没过来，席间的安静突然就一下子包围过来，我冲杨阳拿起酒杯。杨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我。
我说道：“兄弟，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俩也是缘分，我心里也当你是弟弟一样。”
“我希望你和苏桐能少见面。”杨阳恳切的看着我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杨阳也并不避让我的眼神。
“我明白了。”我说道，“能不见，我就尽量不见吧。”
杨阳这会儿放松了，脸上也自然露出了笑容，说：“哥，这杯我敬你。”
我举起酒杯，点点头，一饮而尽。
苏桐回来后，见我和杨阳正对饮着，便打趣道：“没想到自己对着镜子喝酒也这么开心？”
“谁会对着镜子喝酒呢？”我问道
“醉鬼。”苏桐笑着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说道，“我可不是这么点儿酒量的，我没醉。”
饭后，杨阳便跟我道别，说：“师兄，又让你破费了，你也累了，就不打扰你了。”苏桐则诧异地看着我俩。
“好吧。”我说道，“那我就不陪你们了。”
看着杨阳扶着苏桐走出餐厅，走进车里，心里莫名地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朵在心中的花骨朵儿，在没有绽放的时候，便一直惦念着何时绽放，等到有一天绽放了，却发现已经从心里面出来，开在了别的花园里，即便再美丽，再鲜艳，也没法体会那种萌动的花瓣丝丝绽放开来的感觉；闻不到花香，再美丽，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空了，带着无奈和遗憾。空了，带着那些年的所有美好。空了，只留给我一对双人的背影和人来人往的街道。空了，一个饭后漫长的午后。
晚上，我又接到了赵灵儿的电话。
带着欣喜我在车站里看到了她。且不管她是不怀好意还是情真意切的思念来看我，我现在唯一想要的便是紧紧的拥在怀中。
赵灵儿欣喜而诧异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赵灵儿依在我身旁
“没什么，只是高兴而已。”我说道
“平时也没见你这德性啊。”
“这德性怎么了？”我问道，“我这德性你不喜欢了？”
赵灵儿看着我，又是害羞又是温柔地说：“你着魔了？”
“你就是那大魔头。”我笑着说：“让我夜不能寐的大魔头。”
“瞧那你嘴，今天喝蜜糖了。”赵灵儿说道
“是的。”我说道，看着赵灵儿，把她搂紧了，说道：“就刚才啊。”
赵灵儿听了，用手紧紧的掐这我的手臂说：“我还治不了你了。”
夜，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带着无限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