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作2

距离上次和大家聚会已经两个礼拜了，陆笙也在这两个礼拜里找到了和同事相处的模式。虽然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信，但是相约逛街，促膝八卦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有时候，萧罄真想把陆笙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大脑还是废水。记得上次聚会才教过陆笙少说多做，多听少讲，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陆笙就把自己给卖了。

事情起源于宿舍一次无聊的八卦，萧罄想如果八卦的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陆笙可以从渔翁的故事畅谈到三毛流浪记，精彩纷呈；如果八卦的是电影明星，陆笙也可以从好莱坞谈到中国农民工，声色俱佳；如果八卦的是动漫游戏，陆笙可以从名侦探柯南谈到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趣味良多。可是，事与愿违，此次八卦的主角是公司的业务经理——西门博文，年青有为，外表俊朗，是公司出了名的红人，绯闻不断，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公司早已传了多年，他也不甚在意，关键是陆笙在这场八卦中沉默良久，只发表了一句观点便酿成大祸。

陆笙在大伙火热讨论西门经理桃色新闻的时候，说道：“和西门庆一个姓，德行都一样。”

陆笙之所以会说这么句话因为在她很小很小看水浒传的时候就记住了西门庆这个人，并且根深蒂固的认为姓西门的都是淫贼，在她漫漫人生当中只知道一个复姓西门的人便是西门庆。后来在林琳的提醒下，陆笙终于想起原来还有一个姓西门的人，叫做西门吹雪，是个剑客（贱客）！

陆笙这句话也不知是谁传到了西门经理耳朵里，总之，这个在从小被冠以西门即为西门庆的阴影下长大的西门经理，这一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有人将他与西门庆相提并论，在客户开玩笑的时候他不能反驳但被新近的实习生调侃，他是绝对要出这口气的。

作为部门经理，西门大人为了不让自己公报私仇的伎俩太过明显，于是暗地里给陆笙找了很多麻烦。而作为职场菜鸟的陆笙在被整了N次之后，终于在业务部副经理的提点下明白自己被西门大人整了，这下，陆笙对西门家的人更加不待见了。

陆笙在得知真相后第一时间给萧罄打了电话。

萧罄无语对苍天，劈头盖脸把陆笙教训一顿，陆笙听着萧罄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害怕，一点点感动，甚至一点点开心，唯独没有生气，陆笙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关心，真正的朋友，真正近乎亲情的友谊。

西门乌龙事件告一段落，时隔一周，陆笙自觉愧对萧罄的教育，专门请萧罄吃饭，萧罄觉得应该给陆笙再上一课，叫上了林琳，张洋还有孙浩。本来也约了靖淑敏，但是靖淑敏临时有事赶不到苏州。

陆笙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选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萨莉亚，知道这家店还得仰仗她不待见的西门大人。陆笙一直过得很节俭也很淳朴，从来不会驻足西餐厅这类地方，除了赵讯带她出去的时候。在她印象中，西餐厅是属于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大碟少量无内涵，而且标价都特别有面子的那种。萨莉亚会出现在陆笙的可接受范围内是因为老板约西门大人晚上谈事情，西门大人就派陆笙小姑娘找一家西餐厅，对于西餐厅只存在于电视和想象中的陆笙来说，找一家适合老板谈事情的西餐厅简直难如上青天，而西门大人无意透露了一下好像有一家叫做“saliya”的还不错之后，陆笙赶紧记下读音上网猛搜，总算在一个小时后找到地方了，定好了位置和时间，陆笙同学昂首挺胸到西门大人办公室报道。

结果第二天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老板在电话那头阴着嗓子说：“昨晚晚餐报销，98元。你把发票拿给会计。”

陆笙傻傻的挂了电话，并没想明白老板为什么专门给她打这个电话，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让她去拿这张发票给会计而不是老板秘书。总之，陆笙在拿发票见到一脸便秘似的老板的时候，脑子终于开窍了，战战兢兢的从老板手上接过发票，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出门，临出门前，老板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外面做事多长个心眼，西门这人其实不坏的，出去吧。”

“哦。”陆笙小心翼翼的给老板关上门长长舒了一口气。自此，西门大人在陆笙最讨厌排行榜上一路遥遥领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借由这个错误，陆笙也知道了萨莉亚是一家她可以消费的起的西餐厅，在邀请萧罄之前，自己偷偷跑去吃了一次，很满意。只是她并不知道感恩宴上会来这么多人。

陆笙看到大群人马到场的时候脸都绿了。

张洋打量她一下，“淡定淡定，AA，AA。”

孙浩点点头附和，林琳径自坐下没有说话，萧罄拽拽的瞥了陆笙一眼，“我就带了一张嘴！”

陆笙心里盘算着，张洋和孙浩两个男的肯定是不好意思不付钱的，不过鉴于宰张洋次数太多，要他全部买单似乎有点困难，至于孙浩，恩，会被张洋拐跑的，买单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大家动向。

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陆笙发现情况不对劲，先是林琳接到大姐夫电话出去接电话去了，接着张洋和孙浩相约出恭去了。座位上只剩下陆笙和萧罄了，而餐桌上美味佳肴早已被席卷一空，空出来的碟碗也早被收走了，陆笙看看萧罄，萧罄瞪她一眼，“看什么呢，还不去买单！”

摄于萧罄的威严，陆笙只得默默拿出工资卡走向收银台。

那天夜晚，陆笙做了一夜的梦，梦里萧罄一头卷发在微风中隐隐飘起，风势渐渐变大发丝在空中乱舞，萧罄在风中渐渐变的狰狞可怕，耳边萧罄的声音如魔音穿耳“即使是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不骗你。”

突然萧罄的脸慢慢淡去，赵讯的轮廓一层一层越来越清晰。陆笙惊出一身冷汗，看看手机，三点不到，突然好想赵讯，每次都是赵讯从上海到苏州来看她，这一次换她去看他。

陆笙是个绝对的行动派，周五一下班直奔火车站，到了上海给赵讯打电话，结果赵讯也在去往苏州的火车上了。

赵讯见到陆笙的时候，她正坐在候车室的一角，瘦弱微小，孤孤单单，这一刻赵讯一天的疲惫全部消失不见，只想好好抱住角落的小人，静静的，静静的拥有着，守护着。

上海是个时尚，优雅又勇敢的城市，早在帝国主义封建时期，这个娇小繁华的都市就开始了自己的征途，直至今日，它依然坚持不懈的努力着，进步着，犹如一抹不老的青春，怀抱希望，舞动梦想，成功造梦。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车水马龙，霓虹万里，陆笙突然明白了靖淑敏为什么那么喜欢上海，靖淑敏的生命有着上海的特质，她有她的梦想，有她的追求，还有一颗挑战未来的决心。

而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陆笙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着赵讯进了一间屋子，很明显的三室两厅设计，陆笙东瞅瞅西看看，转身问赵讯：“这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赵讯笑着点点头。

陆笙嘟着嘴，皱着眉，“你不是说和兄弟们一起住着的吗？”

赵讯摸着陆笙的头，笑了笑：“这间是我爸给我安排的，我很少过来，今天你来了总不能带你去和我的兄弟们一起群居吧。”

“哦！”陆笙点点头，“你爸爸很有钱？”

赵讯笑了笑拉着陆笙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开始讲述他的家庭。

直至今日，陆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应该是很重要的问题——赵讯的家庭背景。和赵讯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赵讯不提她自然也不会想到去问，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只有自己一次一次提到“我爸如何如何”“我妈如何如何”，从未听赵讯说起过。

陆笙的潜意识里，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今次听到赵讯提起，才发现好像是自己有些地方弄错了。

在赵讯认真坦白家世的时候，陆笙脑子里清晰的飘过两个字“结婚”。关于结婚以前不是没想过，但最多也只是和姐妹打闹时的调侃和夜深人静时对未来的幻想，在这一刻，陆笙似乎清晰的认识到了真正的结婚并不是两个人幸福的住在一起，而是两个大家庭要融合的意思。不再是两人吃饱全家不饿，而是无数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结婚代表着责任，同时也是一种束缚。

陆笙带着对“结婚”两个字的新认知，心不在焉的和赵讯在上海玩了两天，除了在东方明珠观光厅被玻璃地面吓着的时候以外，脑海里除了结婚还是结婚。

陆笙被灌满结婚的脑袋总算在萧罄的精炼名句中恢复正常，这句原话是“结婚结婚，结了再昏。结不结尚未可知。”

为了让陆笙对现代结婚有更深层的了解，萧罄专门从网上找了一些新一代结婚新解的帖子给陆笙，最精辟的如下：

1.结婚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只是和发生人的一道手续。

2.婚姻是牢笼，所以有些男女在婚后莫不喜出，望外。

3.完全相反的性格结婚时叫互补，离婚时叫个性不合。

4.避孕的效果：不成功，便成人。

5.女人折旧率刹是惊人，从新娘变成老婆只消一夜光景。

6.试婚最大坏处是可能会今日试今日毕。

7.在爱情中，有人视死如归，在婚姻中，有人视归如死。

8.热恋时，再夸张的谎言都是情话，结婚后，再认真的情话都是废话。

9.红颜多薄命，黄脸多认命。

自此，陆笙已不敢再对结婚二字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