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伪装者
过了好几分钟这个安全空间都还没被李恩佩收起来，她研究了好久，试过声控关闭，试过动作关闭，也试过直接在光幕上划拉，都没研究出来关闭的方法。李恩佩有些颓废地靠在了洗手台边：“兰姨，收不回来了，等到时间耗尽我们再出去吧。”
“不行哇！”张湘兰脸色一变，“我得去找小宇，小宇还在三楼写作业呢！”
李恩佩一惊，立刻站直了身体：“你怎么把小宇带过来了？今天不是周三？她不去上学了？”张作宇是张湘兰的女儿，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女孩，周末的时候经常在公司的公共空间里写作业，所以李恩佩也认识她。
“今天研学日，小宇感冒没去……哎呀这都不是重点！”张湘兰催促她，“你快点，再试试，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是你没发现的呢。”
李恩佩也紧张起来，她在光幕上摸索着，试图找到关闭的按钮，最后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狠狠一拳砸在光幕上，光幕应声而碎，像玻璃一样炸开，蓝光化作粒子，全部又汇聚到了李恩佩的手背。
“敬酒不吃吃罚酒型空间啊？”李恩佩吃了一惊，“关闭方式这么粗暴。”
“能关就好，能出去就好。”张湘兰松了口气，“我们从消防门下去，消毒水我带上了，要是有植物钻进来我就喷它们！虫子都能杀，我就不信杀不了几颗破草！”
“要是有除草剂就好了。”李恩佩有点遗憾。
也不知道刚刚光幕上写着的能量和污染指的是什么，莫非是这些植物上面蓝色的光粒吗？异能也是蓝色的，难不成它们同出一源？能量和污染有可能会是同一种东西吗？
李恩佩一边思索着，一边跟在张湘兰身后往卫生间旁边的消防通道走去。电梯旁的通道是走不成了，龟背竹还盘踞在那里，不知道是在守株待兔还是因为没有离开的能力。绿萝不知去向，目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二人紧张得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我数三二一开门，”张湘兰用气声说，“你帮我盯着点，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记得及时把我拉开。”
李恩佩严肃地点点头：“放心好了，再不济我就把空间丢出来。”
张湘兰给自己心里鼓了鼓气，然后才抓紧门把手用力拽开门。李恩佩一顺不顺地盯着，手抓住张湘兰的胳膊，就怕有什么万一发生的时候会来不及拽开她。不过还好，楼梯间里一如往常，没有看到植物的影子。
“暂时安全。”李恩佩说完，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往下走了几楼后，李恩佩鬼使神差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绿植遮天蔽日，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遮蔽了半空，一片片的绿意里偶尔还会出现血液的红。藤蔓和枝叶交缠着震颤着开出一朵朵花，间或吊着一两具尸体。李恩佩脑子嗡嗡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办公大楼了。
“不要看外面！”张湘兰声音严厉，面上却闪过一丝恐惧，显然她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快走吧，再不走就没勇气出去了，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过一辈子。”
难道出去就有活路了吗？
李恩佩苦笑了一下，忽然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异能者了，出去还真不一定就会死。
三楼是自习空间，因为密闭房间较多，因此也可以说是整栋楼植物最少的地方。但即便如此，李恩佩也在墙角发现了一些正在缓慢生长的菌丝。
“小宇！”张湘兰大声喊道，“小宇！你在哪！”
声音在走廊里空荡地回响，没有人回应。
张湘兰又喊了几声，最后在走廊尽头的小包厢里传出了小女孩的声音：“妈……妈？”
张湘兰身体猛地一震，差点就要喜极而泣，她忙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奔去，李恩佩想抓住她让她别这么冲动，却抓了个空。
“妈！”张作宇的声音远远传来。
李恩佩后颈汗毛倒竖，这次的声音明显和之前的声音不在同一个位置，她本能地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快步追上张湘兰。
“小宇！”张湘兰撞开自习室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菌丝蔓延至整个空间，像铺了一层会呼吸的绿色地毯，其上色彩缤纷的小花勉强组成了一个人形轮廓，花蠕动着，模仿出来的嘴巴一张一合，像那盆绿萝一样无意识地喊着妈妈。
张湘兰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李恩佩眼疾手快地夺过她手里的消毒水就朝菌丝泼过去。小花扭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它用孩童的声音说着好痛好痛，李恩佩杀得眼睛都红了，丝毫没注意到有星星点点暗淡的蓝色光点飞进她的手背。
“振作点，小宇还没死！”她把张湘兰推出自习室，这些菌丝虽然在模仿人，但似乎没有什么智识的样子，攻击性不强，生长速度缓慢，也不能随意移动。
“小宇……小宇？”张湘兰逐渐回过神来，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她看到远处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轻盈地跳下一个人，张作宇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妈！我在这！真的是你？！”
张湘兰眼泪哗的就出来了，紧紧抱住女儿。
“你怎么上去的？”李恩佩十分惊讶。
“佩佩姐。”张作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刚那个蘑菇装成我妈想吃我，被我发现了，虽然我逃掉了但是不小心被它们爬到了身上，然后我突然很晕，等我晕完就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就像小说一样。姐，你看不看那种末日进化的小说？我好像可以控制水。我把那个通风管道的开口用水撞开，再用水把我自己送上去，具体的技术操作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这样。”
“你简直是异能天才。”李恩佩由衷地赞叹，比起张作宇这个初中生，她对自己异能的操控简直丢人。
“快走，快走，我们离开这里。”张湘兰握紧女儿的手催促道，“这里也不安全。”
李恩佩认同她的话，不过还是得先有一个目标，她说：“我们先定一个目的地吧，不如就去励志广场怎么样？”
张湘兰不解：“那儿四面透风的，我们去那干嘛？”
李恩佩得意一笑，说道：“因为刚刚我的异能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