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恶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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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之夜,一切从头开始

青纱帐被夜风吹得轻晃,苏挽棠从混沌中醒来时,额角还泛着冷汗。

她下意识去摸后颈——那里该有一道被林昭昭推下假山时磕在石棱上的伤疤,可指尖触及的皮肤却光滑得像初雪。

“这是……”她撑起身子,烛台上的红烛明明灭灭,映得妆奁上的鎏金步摇泛着暖光。

那是母亲前日里命人送来的及笄礼贺礼,前世她还没来得及戴上,便被林昭昭灌下了迷魂汤。

记忆如潮水倒灌。

前世今日,林昭昭跪在佛堂里念了整夜《往生咒》,用邪术换走她的魂魄;三日后及笄礼上,她突然疯癫着撕了嫁衣,被父亲以“失心疯”为由关入柴房;再后来,林昭昭成了侯府嫡女,而她被丢去乱葬岗时,后颈的伤口还在渗着脓水,耳边是林昭昭的冷笑:“你这样的痴儿,也配活在阳光底下?”

“啪”的一声,苏挽棠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

床帐外传来小丫鬟翠儿的哈欠声:“姑娘今日怎的睡这般沉?往常这时候早该用晚膳了。”

晚膳?

她猛地转头看向窗棂——月光正透过糊着桑皮纸的窗缝漏进来,投下银线似的光。

前世及笄礼前夜,她正是在这时候被林昭昭的丫鬟骗去佛堂,说是“替嫡姐祈福”。

“翠儿。”苏挽棠唤了一声,声音发颤。

外间的脚步声立刻小跑着近了,翠儿掀帘进来,鬓角的珠花晃了晃:“姑娘可是要喝水?奴婢这就去——”

“翠儿,”苏挽棠抓住她的手腕,“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在荷花池边摔碎的那只翡翠镯子?”

翠儿一愣,眼尾的小痣跟着动了动:“姑娘怎的突然提这个?那回您追着蝴蝶跑,不小心撞翻了石桌,镯子碎成八瓣儿,夫人还说要罚您抄《女戒》呢。后来还是奴婢求着厨房宋妈妈,用糖蒸酥酪哄得夫人消了气……”

苏挽棠喉头发哽。

前世她被换了魂魄后,翠儿因替她出头被林昭昭发卖去了边疆,最后死在风雪里。

此刻少女的手温透过粗布帕子传来,她用力握了握:“翠儿,从今日起,你只信我一人的话,好不好?”

翠儿被她认真的模样惊到,慌忙点头:“姑娘说什么呢,翠儿这辈子都是姑娘的人。”

夜更深了。

苏挽棠坐在妆台前,借月光翻出压箱底的锦盒——里面躺着半块碎玉,正是那只翡翠镯子的残片。

前世林昭昭从未见过这东西,她总说“好姑娘不该留着破损的物件”,却不知这是她与母亲唯一的“秘密”——当年夫人罚她抄《女戒》时,偷偷塞了这半块玉在她枕头下,说“碎玉镇灾”。

“林昭昭,你以为换了我的魂,就能当一辈子侯府嫡女?”苏挽棠摩挲着玉片边缘,指甲在妆台上叩出轻响,“明日及笄礼,我倒要看看,是谁该滚去乱葬岗。”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苏挽棠便起了身。

翠儿替她梳了双螺髻,插了支素银簪子:“姑娘今日怎的这般早?往常及笄前夜都要歇得晚些。”

“去给母亲请安。”苏挽棠对着铜镜勾唇一笑,“有些话,早说比晚说好。”

晨雾未散的廊下,两人刚转过月洞门,便见着道素色身影。

林昭昭抱着个青瓷花瓶,瓶里插着几枝白梅,见了她们便福身:“挽棠妹妹早,我正给夫人送新折的梅枝呢。”

苏挽棠脚步顿住。

前世此时的林昭昭也是这副模样,素裙青衫,眼尾含着笑,像朵无害的白莲花。

可她知道,那花瓶里插的不是梅枝,是催魂香——前世她就是闻了这味道,才在佛堂里晕得人事不省。

“昭昭姐姐早。”她故意上前两步,盯着林昭昭的眼睛,“昨日我翻到幼时的绣样,才想起那年在慈恩寺,我求师父写的平安符,姐姐可见着了?那符上写的是‘棠’字,用的是洒金纸。”

林昭昭的指尖猛地蜷缩,青瓷瓶在掌心晃了晃。

她抬头时仍是笑的,只是睫毛抖得像被风吹的蝶:“妹妹许是记错了,我从未见过什么平安符。”

“是吗?”苏挽棠歪头,“可我记得,那符后来被我塞在母亲妆匣最底层的暗格里,姐姐若没见过,怎会知道暗格的机关?”

林昭昭的脸“刷”地白了。

她慌忙低下头,花瓶里的白梅簌簌落了两瓣:“我、我还有事,先去给夫人送花了。”

看着她慌乱离去的背影,翠儿凑过来,眼底闪着光:“姑娘,她方才手都抖了!奴婢就说她不对劲,前日里还见她和账房的王伯咬耳朵,说是要支二十两银子买什么‘香料’……”

苏挽棠拍了拍她的手背:“等会子去账房查查,这月的例银可曾少了。还有,你去偏院找张妈妈,就说我要她今日午后过来替我量及笄礼的裙料——她手最巧,林昭昭的绣活都是她教的。”

翠儿眼睛一亮,立刻应下。

两人说着话到了主院,王夫人正坐在软榻上用早茶,见了苏挽棠便招手:“棠儿今日怎的起这么早?快过来,尝尝刘妈妈新做的枣泥酥。”

苏挽棠眼眶一热。

前世此时,母亲眼里只有林昭昭,连她跪在外头求见都不肯开一扇门。

她坐过去,故意碰了碰母亲的妆匣:“母亲,我昨日翻到幼时的平安符,塞在您这匣子里了,您可记得?”

王夫人一怔,随即笑出声:“你这丫头,原来那符是你塞的!我还说这暗格怎的自己开了,合着是你小时候捣的鬼。”

林昭昭端着花瓶进来时,正看见这一幕。

她指尖掐进掌心,白梅的香气混着绣鞋碾过青砖的声响,在廊下散成一片模糊的雾。

回房时已近正午。

翠儿跟着掀帘进来,压低声音:“姑娘,张妈妈说林昭昭上月找她要过及笄礼的绣样,说是要‘替妹妹准备贺礼’;账房那边,王伯支了三十两银子,说是‘采买佛前供香’——可佛堂的香一向是庙里送的,从不用府里出钱。”

苏挽棠摸着妆匣里的半块碎玉,嘴角勾出冷意:“很好。翠儿,你去把我那套湘妃竹的绣绷找出来,再让人去厨房说,今晚我要喝酸梅汤——林昭昭最怕酸,前世总说我喝这汤是‘没规矩’。”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道清润的男声,隔着窗纱压得低低的:“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挽棠心头一跳。

前世此时,裴砚还在边境练兵,怎会出现在侯府?

她看向翠儿,见小丫鬟也睁圆了眼。

“请世子稍等。”她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玉。

窗外的脚步声顿了顿,接着是衣料轻响,像谁在檐下转了个身。

门帘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把未出鞘的剑。

苏挽棠望着那影子,忽然想起前世死时,裴砚骑着玄色战马冲进乱葬岗的模样——他掀了她的盖头,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血色:“是谁害的你?”

可那时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此刻门帘外的脚步声轻了轻,她听见裴砚低声道:“苏姑娘,有些话,我想当面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