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道理说透了,再谈上轿的事也不迟。
一无所获的李渔,颓丧的往回走。
因为去了好几家首饰铺子,路有点远,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她就走到了一家做石雕的店铺门前。
店铺门脸不大,门口摆放着狮子,獬豸等雕像,甚至还有几块石碑。
吸引李渔的不是那些石雕,而是从后院传来的灵气波动。
迈步走进店门,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迎上来,
“客官是想要石兽还是石碑?”
“先看看再说。”
“那客官请便。”
屋里的这些雕件都没有灵气,于是她看向后院。
“院子里都是还没雕好的石头。”
男人看来人对院子里的东西感兴趣,便赶紧说道。
“我去看看。”
进了院子,李渔细细查看了一下,大大小小,有七八块石头带有灵气。
于是她把这些石头都挑了出来。
“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这……”
男人祖上就是做石雕的。
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还是头一回,顾客来了只买石头。
“其他的倒是好说,只这一块胎质细腻些的,是苏老爷定好要雕石碑的,没法给您。”
男人有些为难。
“哪个苏老爷?”
“就是钱氏粮行的苏掌柜。”
他啊,李渔冷笑,那她更想抢了。
“没事儿,那是我家亲戚。”
既然是亲戚,男人就不犹豫了,反正卖出去他也挣钱。
回头再让人从山里运些出来把货补上,问题不大。
于是男人回到柜台上拿起算盘拨弄半天,给李渔报了一个价格。
“一共八块儿石头,加起来是五百一十两,既然是苏老爷的亲戚,给您抹个零头,您给五百两就好。”
李渔在心里啧啧,没想到几块石头也这么贵。
但想想里面的灵气,她一咬牙,把钱付了。
让店家把石头放到一个没人走动的胡同口。
“你们回去吧,我们家的马车一会儿就来。”
男人带着伙计们走了。
李渔在男人身上留了一抹神识,打算探探这些石头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确定了四下无人,李渔便坐下开始吸收灵力。
石头里的灵力比白玉差了很多,全部吸收过后,也不及十分之一。
看来只能等掌柜的消息了,能蕴养出有灵力的石头,那个地方一定有灵力存在。
等找到地方,她就直接去那儿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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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回来的时候,又碰到了季长安。
“明天苏家该来人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要不我帮你换个身份,去别的地方过活?”
季长安皱眉说道。
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对唯利是图的夫妻?
那肯定不行。
李渔双手抱臂,食指在胳膊上轻点着。
“我自己能解决,大公子安心养病就好。”
季长安看她的样子,心知这姑娘是有了想法。
既然她不说,他便让人暗地里照应着些吧。
总归有他在,定不叫她吃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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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第二日下午。
张氏带着两个婆子来找李渔。
两个婆子都换了人。
李渔笑了。
“怎么不见前日的那几个人?这么快就全灭口了?你这下手挺快,心也挺黑。”
“闭嘴。不会说话,你就别说。瞎咧咧什么!”
张氏色厉内荏的吼道。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
之前陪在张氏身边的那三个人,昨天都病倒了,听说已经起不来身了。
大家还以为她们是得了恶疾,原来根由在这呢。
这个张氏,真是狠毒。
平时总对她们吆五喝六的不说,还常常克扣她们的例钱。
今天又让她们来对付这么个小姑娘。
她们可得留个心眼儿,不能走了那几个人的老路。
“怎么就瞎咧咧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
“够了,说什么说?你赶紧把衣服换了,一会儿轿子就来了。”
张氏不敢让李渔继续说下去,赶紧打断她的话。
“着什么急换衣服,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等咱们把道理说透了,再谈上轿的事也不迟。”
李渔看着张氏的眼睛,不急不徐的说道。
看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张氏莫名的就懂了她的意思——要钱。
不能再让李渔说下去了,暴露出老宅的那个人,夫君和那个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咽下一口老血,张氏忍痛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
李渔笑看着她,纹丝未动。
张氏无法,又把身上最后一张一百两银票掏了出来。
“给你,都给你。”
确定她身上再也没有了,李渔收起银票,拿着张氏带来的‘喜服’进了里屋。
唉,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谁让她需要灵气呢。
买玉石的花销实在太大了。
作为能卖她换钱的兄嫂,资助她一点,不过分吧?
别说,苏家送来的这身西瓜红色的裙衫,质地真是不错,比她的麻衣强多了,穿在身上也不那么扎的荒。
这几日,因为灵气的滋养,李渔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出来的时候,张氏和两个婆子都有些晃神。
怪不得姓苏的那个老色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小蹄子。
之前没注意,现在换了一身行头,这人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五官精致,肤白胜雪,一百两的彩礼真是要亏了。
张氏有些后悔,但想想自己搭进去的银子,也只有到了苏家,凭她跟苏太太的关系,还能想办法把钱弄回来。
要是去了别家,她的手可伸不进人家的后院。
是了,她得跟苏太太通个气,明天敬茶,定要让这个小贱人吃够苦头,方能出了她这口恶气。
看李渔已经换好衣服,张氏便带人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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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隐没于远处的大山后,天色黑了下来,檐廊上的小丫鬟开始点灯。
前院的厅堂里,苏老爷正和狐朋狗友们喝酒,里面赫然坐着李渔的兄长李管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老爷和几人告罪了一声,开始往后院里走。
留下的人打趣了李管事几句,便也散了,各回各家。
李渔到了苏家后,便被领进了这个屋子。
都说苏家在清河县是个富户,可这屋子里的摆设,实在寒酸。
对门处放着一张八仙桌,两个圆凳;墙上挂着一张红梅图,不知道是谁画的,匠气的很。
只有这一张大床,看着精致些,估计也是因为苏老爷要睡的缘故。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姓苏的来了。
李渔坐去了床边。
昏黄的灯光里,女子笑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