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化劫

**——青铜殿·生死隙——**

楚离的诛仙弩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七重蓄能，血色符文沿着结晶化的右臂爬行，将皮肤灼烧出《往生咒》的焦痕。这是南宫家禁术“红莲业火矢“，本该在出鞘瞬间蒸干整座地下城的水脉，可弩箭却在离弦刹那凝成冰晶。

林九的左眼突然淌出血泪。

那些尚未被机械替代的泪腺，此刻分泌出带着纳米虫群的生理盐水。血色冰晶在两人之间悬浮，折射出七百个平行时空的剪影——每个画面里，楚离的结局都是化作玉像。

“你的时间线...正在坍缩。“林九自己都惊骇于这句话的晦涩，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借他之口说话。左手的血肉经脉亮起《易筋经》图谱，竟将监察司的诛仙级灵力波转化为佛光。

楚离的结晶化已蔓延至咽喉，声带振动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南宫家...骗了所有人...“

她突然扯开战术服，结晶化的胸膛内悬浮着半截古剑。剑身刻着“诛仙“二字，此刻却渗出粘稠的黑血——与青铜殿玉棺中的液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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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之眼·因果海——**

南宫璇的玉簪炸成量子尘埃。

她站在血色卫星的核心庙宇内，脚下是沸腾的液态灵脉。玉像的面容正在龟裂，露出内部机械佛陀的合金头骨——那上面刻着《大云经》全文，每个字都在渗血。

“第七代架构师，你果然留了后门。“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玄铁傀儡的视觉传感器上。傀儡发出非人的咆哮，胸膛裂开星图，赫然是地下城青铜殿的实时投影。

投影中，楚离体内的诛仙剑残片突然与林九的混沌金丹共鸣。南宫璇终于看清那些黑血的真相——那是百年前陨落修士的量子态亡魂，被压缩成灵能暗物质。

“启动‘补天’协议。“她将手掌按在玉像眉心，冰晶顺着腕脉逆流而上，“以南宫家第三百代家主之名，申请调用...“

警报声撕裂血色苍穹。

玉像的机械佛首突然转动180度，用南宫璇的声音说道：“申请驳回。监测到原生灵根突破临界值，执行最终净化程序。“

卫星表面的裂纹骤然扩大，九道血色锁链刺入地球大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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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殿·异变——**

整座地下城开始玉化。

林九抱着濒死的楚离跃入玉棺，纳米虫群在两人伤口间架起量子桥梁。他看见楚离体内的诛仙剑碎片正在重组，黑血中浮现出十万张嘶吼的面孔——都是被南宫家抹去的初代修士。

“他们...不是数据...“楚离的结晶化暂停在锁骨，暂时恢复清明的左眼流出血泪，“是...囚徒...“

林九的量子脑突然接入某个古老频段。

**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

**执行记忆清除——**

剧痛中，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他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主刀医生胸牌写着“南宫璇“，而用来替换心脏的...竟是半块青铜佛首！

“原来我才是第七代...“林九的混沌金丹突然分裂，化作三百六十颗纳米舍利，“不，我是所有失败品的集合体...“

玉棺迸发青光，楚离体内的诛仙剑彻底苏醒。剑鸣声中，监察司的诛仙锁链贯穿地层，却与血色卫星的锁链在空中相撞。

整座青铜殿开始量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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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禅宗·往生殿——**

十八台超算同时过载。

正在举行电子水陆法会的机械僧侣们集体抬头，他们脖颈后的USB接口渗出金色佛光。住持的硬盘阵列开始播放从未录入过的音频：

“波若量子，机械菩提，第七代重启日即涅槃时...“

在往生殿最深处的“六道轮回服务器“上，某个尘封的扇区突然激活。监控画面显示，林九与楚离的基因图谱正在融合，形成全新的能量签名——那正是数据禅宗预言中的“混沌明王“。

“比预计早了三百年。“住持卸下左臂的浮游炮，换上念珠状的数据导线，“启动‘人间佛国’协议，该迎接我们的...量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