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我初识
小学，忆起来秋天的味道是苹果香气。
那日里，秋日的风吹得发冷，我的小手抱着书，背着大书包。听见原来的老师叫我的名字“杨子杭，二班去前面，以后记得别再走到四班了。”那个女老师笑着，看着我这个小家伙被现在的老师领回去。这是分班的第二天。
我和李木仁相遇，第一个是因为分班，是迫不得已才相遇的。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就是很奇妙的事情，我本就不想主动认识别人，他先过来打听我，我总不能不应吧。
我被现在的班主任领回了二班。看着以前的老师离我越来越远，心里打紧，心里难过。我坐在最后一排，我便知道，自己个子高是一方面，这个老师不喜欢我又是一方面。我趴在桌子上，无心于各种新班级的老师的自我介绍，以至于后来我都熟悉地去称她们为“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根本没有心思去记住他们的名字。
我正在思考一些自己的事情:“独角兽能不能穿过荆棘丛。”突然一直手伸了过来，敲了敲桌子，“老师来了”
我摇摇头说:“老施法它会没有力气的。”
“杨子杭，你在干嘛呢？”一个看起来像蜘蛛精一样的老师抬了抬她的眼镜，假装微笑，看起来十分吓人。我站起来，低下头，不说话。“好好听讲，别犯困，不然你的数学会学不好的。”她绕了我一圈，像蜘蛛精吐丝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直到二年级学了轻藐这个词的意思，才理解她为什么发出呲呲的声音。
笑完我，那个蜘蛛精数学老师，就让我们自己看数学书，他自己在讲台上看数学书。我失落地看着自己的数学课本。
“都说了她过来了，你还不听我的。”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孩对着我说，“算了算了，小呆瓜你叫什么名字？”
我懒得理他，跟他说:“女生的名字不可以随便被人知道的！”
我又看了他一眼，长得好生秀气，活像一个小女孩子。
我问他:“你是理光头的女孩子吗？”
他听了像是生气了，不理我了。过了一会，他又说:“我是男孩子！你要是以后再说我是女孩子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我红了脸，真的太窘迫了。我不自觉地开始想，瞬间之时，我做了两件让自己难堪的事情。不自觉的小泪珠珠就断线了，滴答滴答落在数学书上。他不自觉地一偏头，看见我落了泪，慌了。两只手不知道是放桌子上还是拍拍我，两次琢磨之后，他摸摸书包，掏出来一个红红的带叶子的大苹果。看着大苹果又琢磨了好一会，支支吾吾地说出来一句话:
“啊…啊，你没事吧，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我也开玩笑的。”
我低着头，不看他也不理他。他又开始说:“这个，这个是我妈妈上学之前给我装的，红富士的，很甜的。”
我把书上的小泪滴擦了擦，又咂咂嘴我看了看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是女孩子的。”
他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又不知道怎么哄我，只是把苹果放到我面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小声地说:“你之前几班的？”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说:“之前，四班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啊，我原先就是二班，二班的老师都很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摸了摸书包，把铅笔盒拿出来了，在自己的田字格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了几个字:李木仁。我低着头，一只手拖着脑袋说:“杨子杭。”他把他的田字格本子摆到我面前，又用手比划着说:“我叫李木仁，木就是这个木。”
我跟着他写，心情好了一些。
我又把我的田字格本拿出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给他看，他接过来说:“杨树的杨！你和我的名字里的‘子’一样哎！”他又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对我说:“这个字念扛吗？”
我噗嗤一笑说:“不是扛是杭，你知道杭州吗？就是那个杭。”他想了想，假装懂了。我又不怀好意地说:“你倒是木仁，也挺木的。”他笑了笑，没说话。我又问:“你叫我小呆瓜，你知道杭州在哪吗？”
他看看我得意的嘴角，慌慌地说道:“就在离我家不远处啊。杭货家店嘛！谁没去过！”
我看了看他，又问:“苹果也是杭货家店的？”
“我妈妈经常去那里买东西，应该是吧。”他只是板板正正地坐着。我噗嗤又笑了，“小木头，那个是行（xing）货家店。”
他又在努力想东西狡辩，我插话说:“多认点字吧小木头。”
“多……多学……多学点习吧！小呆瓜！！”他急得脸红彤彤的，“别再上课别老师点起来了。”
我趴回桌子上，看着那个苹果，又对他说:“我妈妈不让我拿别人的东西，还给你。”
“啊，这个苹果很甜的”他以为是我不喜欢这个苹果又说，“你没拿啊，这是我赔给你的，我不应该把你弄哭，妈妈说了第二天分班要好好和同学相处，而且妈妈还说不能欺负女孩子，那就不是男子汉了。”我刚要打断他说话，他又接着说:“而且我和你还没认识，就把你惹哭了，这个苹果是给你的。你不拿走我心里会不舒服的，而且妈妈问起来今天的事情，我要是说谎就完蛋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很对，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心想:“这个小木头，眼睛真好看，还是妈妈说的双眼皮，鼻子也好看，水灵灵的样子。”
“你又看我干啥？”他挤了挤眉。我急忙把眼睛转到苹果上，苹果，苹果。“他说话真利索啊，我要是能一下子说那么多就行了。”我对着大苹果发呆心想，“这是分班交的第一个朋友吗？”
“那我就收下了这个苹果了。”我小声地说。
“嗯嗯，你收下它，我们就啊，交个朋友。”他笑了笑。
“喂。你俩，别说了，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一样。”一个女孩子转过头来，“再说话我就告老师去”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贵气得很，留着齐眉刘海，眼睛大大的但是不是双眼皮，两个小辫子扎在头上，成一对，左右各一个紫色头绳还各夹着一个小熊发夹。她两个眼睛一瞪，我和李木仁，赶紧低下头来。她又回头过去，我和李木仁又各自看了看各自，嘿嘿嘿地笑了。
秋天，有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的，有凉凉的风，吹着很舒服。
学校里面，教学楼对面有两颗大柳树和一个小花园，那两颗大树中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蘑菇亭。子。此后的小学生活，都以这个小花园与蘑菇亭做韵律，书写歌唱一曲又一曲调调。
大课间的铃声，响起来并不是很快乐的声音，但是我们从教室里一拥而出，就快乐了。小学的大课间除了解决必要的休息外，还容得下游戏这个词。只是刚分班不久，每一个人只找自己以前班里的同学玩。
“杨子杭，出来玩了！”张羽谣趴在门口找我，“就差你一个了，徐秋月也在。”我摆好下节课需要的东西，刚要走，李木仁对我说:“你别忘了提前回来，下节课上语文，班主任很凶的。小心让你吃黄花鱼。”
我愣了愣说:“昂，我知道。”
我出来和她俩聊天，又在不大不小的操场上，水泥地，没有足球场，塑胶跑道在教学楼后面那是另外一个操场，我们亲切的称它为副操场。
“你知道哦，我们班有好多好好看的女孩子，她们头上戴着小红花，蝴蝶结，穿的小裙子都好好看。”徐秋月对我俩说，“说不上喜欢，只是没有能说话的。”
我低眉浅笑，秋风顺走了我的头发丝，我又看着徐秋月说:“过几天就发校服了，那个时候我们都穿一样的裙子。”秋月和羽谣对着笑，张羽谣说:“再好看哪有咱的杨子杭同学好看！脸上的小雀斑跟洋娃娃一样。”
“这边这边，你来追我啊！”一个身影从张羽谣的前面飞过去，正好把玉谣撞到了。玉谣一屁股坐地上，“哎呦！”我和秋月急忙去扶她，只是看到一个不太灵活的小男孩过来，“对不起啊，那个同学抢了我的橡皮去了，我追不上他了。”
秋月好奇地问他:“你和他一个班的吗？他为什么拿你的橡皮啊？”
“我叫，司…司宇祝，三班的，不不不，在二班。”他呆呆地回答秋月。
“原先三班的？”我问，“现在在二班？”
他点点头。我思考着，对他说:“啊，这，我和你一个班唉，那我帮你把橡皮要回来吧。他几班的？”
“也是二班，叫……叫白一泽”他急的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那个是我姐姐，从……从……从外地给我买的，是方形的，透……透明的有一层白……白膜包着。”
我接受到白一泽的关键信息，开始回到班里搜寻，看到李木仁和白一泽在一起说话，我过去渐渐听到。
“那个司宇祝好傻啊，他跑起步来像那个猪一样哈哈哈，又呆又傻。”白一泽拿着司宇祝的大白橡皮说，“这就是我们俩的了，一人一半怎么样？”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吧。”李木仁看着白一泽手里的橡皮说。
我难以置信地现在门口看着这些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