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strong哥
『副本加载中……』
『加载完毕』
『欢迎来到副本:纸人学堂』
……
伴随着一震嘈杂的电子音,我只觉得肩膀一阵酸痛,和晚上受了凉一样的痛感。
摊开左手查看信息。
【当前副本:纸人学堂】
【副本难度:三颗星】
【当前副本玩家数量:10人】
【副本介绍:你的同桌不是人,你的老师不是人,你也要小心自己是否会不是人。】
?
我看着系统面板,功能又多了很多,右手翻阅着直到看到了……地图……!?
这可太棒了,团队内成员的位置也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图上除自己外的这三个标了姓氏的点会有莫名的安心感。
我打量着四周,浓浓的清朝风格的室内设计,还有一些洋玩意,洋钟洋镜……清末民初吗?
当然也只是猜测,这次的副本介绍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想不到人数却挺多。
那么这里是哪?
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地图范围内随机定的出生点吗?
看着四周,我对这种清朝建筑是毫不了解,但怎么看这里都像是一个大厅啊,学堂会有大厅吗?
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仔细打量着这个诡异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灰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木质香调。大厅正中央悬挂着一盏西洋水晶吊灯,但灯罩里燃烧的却是惨白的蜡烛,火光摇曳间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这不对吧……”我低声自语,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连回音都没有。
突然,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两扇雕花木门正在缓缓自动打开。门外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两侧挂满了褪色的字画。最诡异的是,那些字画上的墨迹竟然在缓慢流动,就像有生命一般。
地图上显示,最近的两个队友标记正在向我的位置移动。我正想迎上去,却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长廊尽头传来。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踮着脚走路,中间还夹杂着“沙沙”的纸张摩擦声。
“有人吗?”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依然被诡异的消音。这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天花板上飘落,正好落在我面前。纸上用朱砂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子时将至,速归其位。”
我心头一紧,抬头看向墙上的西洋挂钟——指针正指向10:50。就在这时,地图上队友的标记突然开始剧烈闪烁,其中一个甚至直接从地图上消失了!
任务一行也变成了『逃离这里!』
心里一惊,顾不上多想,抓起那张纸就朝队友标记的方向跑去。刚冲出大厅,身后的木门就“砰”地一声自动关上,震得墙上的字画簌簌作响。
靠,怎么连续两个副本开局全是逃亡。
长廊比想象中要长得多,两侧的房门上都贴着褪色的符咒。跑到一半时,我突然听到右侧房间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木板。
“救...命...”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那声音熟悉得令我毛骨悚然——竟然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这时,左侧的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对我做了个“过来”的手势...什么东西cos我的声音还挺像?
抱着大不了一丝的心态我刚拿出了镜盘拐弯走过去就被拉住了。
“危险,那不是人……”
我回头,是纪谶,他松开我,“子时将到,我们快走。”
……
他一路拉着我在长廊里疾奔,灰青长衫带着山雨欲来的潮湿气息。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被什么利器刻下的卦象,是坤卦。
“那东西在模仿活人。“纪谶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学堂里的怨气太重,连影子都能成精。”
我回想起那苍白的手,“但我感觉那像是纸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什么在侵蚀着我的声带,声音堆叠在一起,被慢慢蚕食。
纪谶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我往前跑。
拐角处突然传来“沙沙“的翻书声。我们同时刹住脚步,看见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纸人正蹲在墙角,往空白的面皮上粘贴字块——那分明是从活人脸上剥下的五官碎片。
“别看。”他侧身挡住我的视线,喉结动了动,“那是'换命书',看多了会...”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那纸人已经转过脸来——粘贴的嘴唇正诡异地蠕动着,发出与我一般无二的声音:
“纪谶...救救我...”
月光透过窗纸,照出纸人脖颈处一圈细细的红线。我猛地想起系统提示里的“小心自己是否会不是人“,寒意瞬间窜上脊背。纪谶站在我和那东西之间,特地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起头只能看见他。
“闭眼。”他垂眸看着我,“它在用你的声带。”
为什么它用我的声带我要闭眼呢?纪谶给人的感觉很安心,比平时晚自习的时候学霸递来的正确答案还要安心。
见他手里出现了一本外形有些猎奇的书……一本用羊皮与蓍草编成的册子,以脊椎为书脊,他刚准备咬破手指,我拉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这东西一看就是用了就会反噬的啊?”我是听过这种类型的东西的法器的,但我能接触到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七星剑摄魂铃什么的。
也听过什么用血画符箓,这架势看着也算八九不离十的,又是如此阴的法器……
在西方也会有血养英灵什么的,但不论东西方玄学,涉及到血的就必定会有反噬,必定会有很大的损耗。
我转手拿出了镜盘,青铜镜盘在掌心泛起一层幽幽的微光。
镜盘的能力,照魂……照出邪祟的根本,照出灵魂……
我飞快地掐了剑指,在镜面画了道简易的镇魂符——这是书上看见过的的保命法子,虽然比不上纪谶那本诡谲的书,但至少不用遭到反噬。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镜面突然剧烈震颤,映照出那纸人真实的模样:它的脖颈红线处延伸出无数血丝,正连接着我脚下的影子。更可怕的是,我的倒影在镜中竟然自己抬起手,对着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刻,纸人燃烧起来,火光熊熊,却照的我心寒。
记得镜盘照我还有阮桃他们的时候是照不出来什么的,但照这种邪祟却无比清晰。
快速的逃离了走廊来到了一个新的场景,一排排的桌子,上面放着零星的书和笔墨纸砚。
纪谶拉着我跑到最后一排的座位,木桌上有深深浅浅的刻痕,像是被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我注意到每张桌角都贴着一张黄符,上面的朱砂符文已经褪色成诡异的褐色。
好在也算是归位了好吧,虽然不知道这个位置对不对。
他坐在我的旁边的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黄符说,“这是'替身符'。”纪谶用气音解释,“学堂里的学生死后,魂魄会被困在这些书桌里。”他指了指我面前砚台中凝固的墨块,“别碰,那是...”
话音未落,前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长衫的纸人教师踱步进来,它的面部糊着泛黄的宣纸,上面用墨汁画着夸张的笑脸。更恐怖的是,它手里捧着的根本不是书本——而是层层叠叠的人皮,每翻一页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
一瞬间,整个教室的座位上都出现了同为纸人的学生。
我拿出镜盘试着去照纸人老师,纪谶看了我一眼小声提醒,“别惊动它。”
上学的时候,我坐的是第一排,经常偷摸有些小动作和老师玩灯下黑,但现在身在最后一排,那更爽了,这么多掩护,我不禁大胆了起来。
摊开左手看了看队友方位,阮桃和齐临马上就到,在最开始出生点本来就不远,阮桃我是不担心的,齐临的话开局离阮桃比较近,那么……
纸人教师突然停下翻书的动作,那张夸张的笑脸转向我们这边。宣纸面皮下的血肉开始蠕动,墨汁画出的嘴角越咧越大,一直裂到耳根位置。它用指甲刮擦着人皮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今日...诵读...《孝经》...”
铜镜一照到老师,便是一个极其狰狞的画面,一张张的人皮纸堆砌而成的血肉模糊的人形团块,老师似乎注意到了我,发出了诡异的笑声朝我走来。
“你为什么不读书?”老师一步一步走的沉重,但移速非常快,我还未缓过神它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条件反射的起立,“老师,我没有父母!”
脑子一热回答就蹦出去了,我一脸正经的看着那东西,又补充了一句,“这个诵读我做不到!”
教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门外出现的两个身影,顾不得多想又看向了纸人教师。
“无父无母?”
纸人教师的面皮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墨汁画出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它腐烂的手指“啪“地拍在我的课桌上,砚台里的墨块顿时化作一滩黑血。
“无父无母?“它的声音突然变成几十个孩童的合声,“那你的皮...从哪来的?“
“她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一瞬间纸人老师被劈成了两半,血墨炸开散发出了恶心的臭味。
“小墨,你们没事吧?”阮桃走上来拉住我的手问,“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阮桃的电锯上还挂着些不知名的液体,而电锯上的挂件小熊一副哭哭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胡说,刚刚笑得最开心的就是她。”齐临插了一嘴,拆了阮桃的台。
阮桃瞪了他一样,就连小熊挂件也拳打脚踢了起来,看来一路上齐临没少嘴贱。
齐临还没笑几下嘴就垮下去了。
“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这里的学生?”
我顺着他的话环顾了四周。
每个学生只专心的捧着自己的书,摇头又晃脑。
纪谶扫视一圈,“它们没有攻击倾向,倒不如说就是为了读书而存在的。”
旧时代学堂需要读书人,不然学堂没有收入,读书人也不能没有学堂,不然离科举是那样的遥远。
都在各取所需,不论哪个年代都是如此。
但也不知道有多人是自愿的。
我看了看任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
【当前任务:找到真正的《孝经》】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闪烁,蓝色的文字仿佛要渗入视网膜。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镜盘,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孝经》?”阮桃歪着头,电锯上的小熊挂件也挠了挠头,“该不会是那个纸人老师手里拿的......”
“不是。“纪谶突然开口,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上的刻痕,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浑身发冷。
齐临突然打了个响指:“你们看窗外。”
透过泛黄的窗纸,能看到中庭有棵枯死的槐树,树干上缠满了红绳。最诡异的是,每根红绳都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纪谶盯着那些铃铛,“学堂的'打更人'要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我看向纪谶,纪谶看了我一样淡淡开口,“常识。”
“strong男……”
仿佛印证他的话,走廊尽头传来“梆——梆——”的打更声,节奏古怪得像是在倒计时。教室里所有纸人学生同时转头,宣纸面皮上的墨迹开始融化,变成血泪往下淌。
阮桃拉起我,还没迈出脚却发现自己的影子突然扭曲着立了起来,死死缠住她的脚踝。镜盘在我的掌心发烫,照出她的影子脖颈处——赫然有一圈红线!
我忙用镜盘去照,还剑指写了一个破字,下一秒,阮桃的影子里传来一声尖叫,随之又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混着墨汁飞溅。
“有点恶心了哈”转眼余光就看见了纪谶还没打开他的小本子。
坏了,我也挺装的。
“小……小墨……你……”阮桃一脸震惊的看向我,“你好厉害呀!”
好真诚的赞美,听得我心花怒放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纪谶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是打更人的标记,我们快离开这里。”
教室里的纸学生们已经化成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片片的化在地上,走过时踩下去的粘稠感令我一阵阵恶心。
我们四人冲出教室,走廊却比来时延长了数倍。旁边的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渐渐凝结成歪歪扭扭的文字——全是《孝经》的片段,却处处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