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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痛

接下来的两周,林月溪逐渐适应了孟云峥严苛的工作节奏。

他每天五点起床,工作到深夜,三餐几乎都在办公桌前解决。

偏头痛发作时,他会把自己关在漆黑的休息室里,拒绝所有人靠近——除了林月溪。

今天下午,助理陈默急匆匆地找到正在整理器材的林月溪。

“林小姐,封总又发作了,这次比以往都严重。”

林月溪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向孟云峥的私人休息室。

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出去。”孟云峥的声音沙哑而痛苦。

林月溪没有理会,轻轻关上门,摸黑走到他身边。

即使看不清,她也能感觉到孟云峥正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

“让我帮你。”她轻声道,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没用...”孟云峥咬牙道,

“这次不一样...”

林月溪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含糊,立刻打开手机照明。孟云峥的脸色惨白,右眼瞳孔明显扩大。

“这不是普通偏头痛!”她立刻拨通急救电话,

“可能是蛛网膜下腔出血,必须马上送医!”

孟云峥想说什么,却突然失去意识,向前栽倒。

林月溪及时接住他,将他平放在地板上,迅速检查呼吸和脉搏,同时向电话那头的急救人员报告情况。

救护车十分钟后到达,医护人员确认了林月溪的判断,立即将孟云峥送往医院。

林月溪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路上不断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你是家属吗?”急诊医生问。

林月溪犹豫了一下,“我是他的...私人理疗师。”

“幸好发现及时,再晚半小时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严肃地说,“你救了他一命。”

手术灯亮起,林月溪坐在走廊长椅上,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发抖。

她从未见过孟云峥如此脆弱的样子,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

四小时后,主刀医生走出来:“手术很成功,但需要观察48小时。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吗?”

林月溪不知如何回答。她和孟云峥除了雇佣关系外什么都不是,却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身体的秘密。

“我...可以通知他的家人。”她说。

医生摇摇头:“孟先生特别交代过,如果他有任何意外,所有医疗决定由你全权负责。”

林月溪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个信任来得太突然,也太沉重。

当孟云峥在重症监护室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林月溪

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平时说话时几乎看不见。

他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林月溪轻轻握着。这感觉很奇怪——孟月峥从不与人肢体接触,即使是必要的握手也会在最短时间内结束。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触碰。

林月溪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惊醒,对上孟云峥清醒的目光。

“你醒了!”她立刻按铃叫医生,同时检查各种监测仪器,

“感觉怎么样?头疼吗?恶心吗?”

孟云峥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突然问道:“为什么哭?”

林月溪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脸颊有泪痕。

她慌乱地擦掉,“我...我没注意。可能是太累了。”

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入,开始各项检查。

林月溪退到一旁,看着孟云峥恢复那副冷峻模样,简短而精准地回答每一个医学问题。

只有她知道,被子下面,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刚才握过的地方。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孟云峥示意林月溪走近。

“医生说再晚半小时送医,我非死即残。”

他直视她的眼睛,“你救了我。”

林月溪摇摇头:“这是我的工作。”

“不!”孟云峥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这超出了雇佣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从今天起,你不再只是我的理疗师。”

林月溪心跳加速:“那...我是什么?”

孟云峥微微皱眉,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困惑的少年:“我不知道。”

他诚实地说,“但我需要你在身边。不只是为了治疗。”

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的被单上,形成一道明亮的界线。

林月溪突然明白,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正在笨拙地表达着他的依赖和...可能是爱的东西。

“我会在的。”她轻声承诺,伸手整理他的被角,“现在,你需要休息。”

孟云峥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却不容挣脱:“不要走。”

三个字,简单直接,却让林月溪心头一颤。她点点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孟云峥这才闭上眼睛,但手指仍松松地圈着她的手腕,像怕她消失一样。

林月溪望着他苍白的睡颜,想起同事们对孟云峥的传言——冷酷无情的工作狂,完美主义的暴君。

但此刻握着她手腕的,只是一个害怕孤独的男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越界了。不是作为理疗师对病人的关心,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原始的牵挂与心动。

孟云峥出院的那天,阳光格外明媚。

林月溪站在病房窗前,看着楼下的黑色迈巴赫已经等候多时。

她转身帮孟云峥整理最后的出院物品,手指不经意掠过床头那本《小王子》——这是住院期间她唯一见他阅读的书籍。

“医生说你还需要静养两周。”林月溪将药盒放进手提袋,仔细标注每种药物的服用时间,“公司的事可以视频处理,不要逞强。”

孟云峥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过去二十八年来,从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话。

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冒犯,反而有种陌生的暖意从胸口蔓延。

“你跟我回去。”他陈述而非询问,修长的手指调整着领带结,“客房已经准备好。”

林月溪抬头,正对上镜中孟云峥深邃的目光。

自从医院那晚他握住她的手腕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她不再是单纯的雇员,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