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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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心惶惶

说书人口中脍炙人口的“三司会审”,一般指的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个衙门。

其中,大理寺负责京师百官,和京城重大案件的审理;刑部负责复查全国案件,典狱和法令制定;御史台负责监督司法执行,弹劾官员。

因此,但凡京城有重大案件,都绕不开这三个衙门。

换而言之,这三司一旦开始忙碌,就代表可能有些案件已经发生。

武举舞弊,牵扯甚广,必然在三司关注之内。

此时的大理寺门口,各路官员行踪匆忙,唐智全静静寻了个铺子吃酒,像是在等人。

中午时分,一位大理寺官员匆匆出门,来到附近的铺子解决午饭。

“唐使官!衙中事忙,让你久等了。”

“不敢不敢,大人请,我也是刚到。”

唐智全亲自倒酒,随意一问:

“不知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何事啊?”

大理寺官员随口道:“自然是公事。不似御廷司那边清闲。”

“哪里哪里,能者多劳,都是贵司在替我们楚国负重前行啊。”

“哈哈。”

一顿饭后,唐智全琢磨他刚才打探到的消息。

大理寺确实在忙。

那人虽没有明说,但听语气,似乎颇为棘手,不像是寻常小案,而是大案。

在楚国能称得上大案的案子,起码也得涉及四品以上官员。

武举舞弊案,涉及兵部、礼部,如若被查,必然是妥妥的大案了。

再结合御廷司司正的态度,和何书墨嚣张反常的行为……

唐智全心神不宁。

“这何书墨,一个区区七品,就算对我不满,凭什么撬动这么大的案子?”

“难道说,是有其他大人物,在他背后推波助澜?”

“会是谁呢?”

唐智全一时找不到幕后之人,毕竟,他在御廷司为官多年,仇人不少,至于他背后靠山,兵部侍郎的仇敌,那更是遍布朝野。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兵甲失窃案》,张权令魏党颜面尽失,想要弄倒张家的魏党,恐怕不在少数。

“此事得快点告知侍郎。”

“若真涉及张家,那便不是我能处理的事了。”

……

“马步扎好,双手放平,不要乱动。”

司正小院,何书墨在寒酥和朱良辰的双重指导下,终于隐隐摸到了武道入门的门槛。

迈过去,便能正式踏足九品,成为一名真正的武神道脉修行者。

话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并不容易。

若非大补药一直吃着,何书墨感觉他随时可能猝死。

“司正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说。”

朱良辰摇着摇椅,好整以暇地瞧着大汗淋漓,双腿打颤的某位初学者。

“司正大人,你的武神道脉入门法确实不错,但还是太费精力了,有没有更简单又强势的修炼法推荐一下?”

“有的老弟,有的。”

“什么?”

“霸王道脉。不过霸王道脉的正统在江左,你在京城弄到的修炼法多半残缺不全,如果没本事拜入厉家,必然走不长远。霸王道脉虽然简单,但弊端同样明显,它的真气霸道无比,修炼起来风险很高。若无师父长辈时刻监督矫正,很容易功行错路,自废武功。”

话音刚落,朱良辰特点补充了一嘴:“当然,这些小小问题,只会出现在普通修行者身上。在天赋绝伦,惊才绝艳的贵妃娘娘面前,犹如土鸡瓦狗,触之即溃,不值一提。”

何书墨心道:话都这样说了,也得强行把女反派例外出去,我看司正你也是太想进步了。

朱良辰摇着摇椅,提点道:“别白日做梦了。霸王道脉与整个厉家一荣俱荣,不是你能高攀上的。据我所知,外人想接触完整的霸王道脉,要么入赘,要么卖身,没有第二条路。我们武神道脉之所以能成为江湖主流,自然有其独到优势。同品级的武道修行者,不会弱于任何一个修炼道脉。踏实修行,不用羡慕别人。”

……

夜晚,唐智全屋舍门口,一位蒙面便衣壮汉翻身上马,趁着人烟稀少时候,深夜赶往内城。

内城,张府。

书房之中,张权仰在椅子上徐徐假寐。

他的桌前,摆放着不少书信。

有些是因为《兵甲失窃案》给张权道喜的,楚国国土不小,信息传递需要时间。外人只知道张权大出风头,真正内情一概不知。

有些是地方门生,写信托张权在京城办事的,许诺的好处自不会少。

有些则涉及借贷钱款——填补兵器堂缺口后,张家入不敷出,从前阔气习惯了,眼下确实缺钱。

“老爷,二少爷那事,老奴处理完了。”

郑长顺轻声道:“花了些银子,让当地县衙判了一个‘男盗女娼’。二少爷是那女人的正经恩客,少爷心善,想着花钱帮女子和离,但那男人因此心生妒忌,反叫女子丧命……”

“嗯,这家人的亲戚也打点好,莫要节外生枝。”

“老爷放心,已经派人出城打点了。小地方出身的,见识短,多给点银子罢了。”

张权摆了摆手,郑长顺失去退下。

片刻,郑长顺再度回来。

“老爷,御廷司的唐使官求见。”

张权从假寐中睁眼,奇怪道:“他怎么又来了?上次,你没跟他说清楚?”

“唐使官面色不好,恐怕不是上次的事。”

“叫他进来。”

唐智全一进书房,看到大红官袍的张权,立刻深深鞠躬。

“下官唐智全,拜见侍郎大人。”

“不用多礼,你深夜来访,有急事?”

“大人,下官怀疑,何书墨把心思打到了您的头上!”

张权瞳孔微缩,但仅此而已。

作为官场老将,他可不会被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吓到。

“怎么说?”

唐智全一五一十地把他最近的遭遇,何书墨的表现,司正的态度,以及大理寺的情况全部汇报给张权。

“下官以为,何书墨必有依仗,不然他凭什么对下官大放厥词?”

唐智全说完,久久不见张权动静。

他稍稍抬头,只见这位三品侍郎,皱眉沉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张权缓缓开口:

“当年武举,确实是不器主理,但你能探花,与老夫有何干系?”

唐智全惊讶道:“大人,咱们是同乡,当年,张公子……”

张权打断道:“举贤不避亲,同乡不是问题。”

“是,但……”

唐智全想说,但我送过礼也是真的。若没有您儿子张不器暗中运作,我怎么可能拿到策问高分?

不过看张权这态度,难道他真不知道策问的事情?

“这事本官知道了,本官明日问问不器,有什么消息,让长顺告知你。”张权语气如常。没用命令的语气,但与命令无异。

“是。下官告退。”

唐智全走后,张权对郑长顺道:“叫不器用我的名义去打听打听,这段时间大理寺和刑部都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