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地灵咒
恒阳山脉。
猎艳阁内。
“先生，阴司种子已经种下。”
“人都准备好了吗？”
侏儒老大恭敬：“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动身吧！”
数十名侏儒，身披黑袍，与那蛊童颇为相像，只是身高略为高了一些。
趁着夜色，侏儒下了恒阳，分作五队，潜入林中。
……
铭州地界。
张文脑海中，虚空展字。
【宿主：张文
年龄：19
精神：16
体魄：160
修为：洗髓境
功法：淬体诀，大成（90/100）
断水三式残谱，大成（70/100）
恒阳剑诀，小成（40/100）
词条：持之以恒（金色），每日锻炼一千次，可获得一点体魄，无限制成长。
刀客的心（金色），万物皆可为刀，对敌超冷静，可预判攻击路径，御敌时必接一招，濒死可发出最强一击。
刀感初悟（绿色），可大幅提升出刀精度。
幽鬼的心（白色），可以阳间之躯在阴司行走。】
眼底白光闪，张文周身的撕裂感消失。
他顺势落下，脚触大地，久违的安全感布满全身。
四周一切物品仍在向中间坍缩，血肉泥沙，铁器烂木，无一幸免。
落琉璃仍受着绿光的撕扯，张文将她拢到身前，用身体帮她挡住绿光之力。
劲气受限，他只能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铭州城外，白小蓉心如死灰。
她以剑撑地，眼睛血红的盯着前方。
李恪站在她身旁，脸有哀色。
后方空地，残兵低沉，哭诉无声，一千八百多人，如今，只剩下寥寥数十。
庞千岳怒无可泄，拳紧如铁，自加入镇武司以来，何曾受过此等败辱。
“别……别去！”李恪惊叫。
白小蓉身形一闪，停在边界外：“他还活着！”
小剑传讯，她提前知道消息。
众人齐齐看向绿光之内，一个人影佝偻着，慢慢向外走来。
死里逃生，张文因祸得福，触发了新词条，只是怀中的落琉璃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已经尽量弓着身子，护住她的全部，但其脸上的鲜血还是在不停得飞出。
踏出绿光，众人欲上前。
“都别过来。”张文冷声。
这话里自然不包括白小蓉，她脸上的泪迹被擦干，上前扶住张文。
“疼～呜呜呜。”
落琉璃恢复意识，半张脸上的皮肉被扯掉，痛得钻心，眼泪涌出，落在伤口上，却又是一阵剜心之疼。
“呜呜呜！疼！”
“没事，已经安全了。”
“师兄，我好疼。”
张文用力抿嘴，心疼不已，好好一俊俏姑娘，半张脸没了，血肉模糊，白骨都露了出来。
他将落琉璃准备摸脸的手，按了回去。
“乖！别碰，一会儿就不疼了。”
白小蓉一点醋意都没有，这姑娘虽然有些矫情柔弱，人却是不坏的，如今面目凄惨，双腿更是骨碎得耷拉在地，她亦心疼得眼有泪花。
“师兄，我的腿好疼，”落琉璃眼泪哗哗流。
“乖，先忍忍，过两天就好了。”白小蓉掏出一条手绢蒙住她的双眼。
“师……师姐，你别生我气！”说一句话，又是疼得哇哇叫。
“师姐不生气。”
“我不抢师兄，我……我就想跟着他，可……可以吗？”
“傻姑娘，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谢……谢谢师姐，哇……哇哇哇……”落琉璃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昏厥过去。
“不好，内脏重伤，得赶紧送医。”
这荒郊僻壤，唯一的城池铭州已经不在，能够治这伤的最近之地就是恒阳剑宗了。
“都督，恳请您送落琉璃去一趟恒阳。”张文看向杜青。
情况紧急，自然是越快越好。
杜青叹气：“大梁宗师不得上恒阳，这是规矩。”
“我送她！”陆行九脸色冷漠。
“谢陆长老，此恩，张文记在心中。”
“跟你无关，这女娃本就是我剑宗弟子，虽已除名，仍有山门情分。”
陆行九接过落琉璃，看了一眼她的状态，亦是惊得吸了口凉气。
“救人要紧，我先回宗。”
其后，邓不凡犹豫一番，亦是追去。
……
铭州之上，绿光坍缩，一城之人，一城之物，化为一丹，落入那幽绿火焰之中。
嘭！闷哼一声，拇指大的火焰，变得有一人之高。
而整个铭州城已经空无一物，方圆二十多里内，只剩下光秃秃的硬土，仿佛有人用一巨大铁锹将铭州城连根铲走。
“这还是人力所能及吗？”李恪有些茫然。
“这绿色的火焰太过诡异，竟然连昆仑玉都破不开。”杜青有些疑虑。
“要破这幽绿火焰，恐怕需要昆仑山亲至才行。”张文回道。
“为何？”
张文扫视众人，寒声说道：“这幽绿火焰极有可能就是阴司一隅。罗刹教恐怕不是想再造一个阴司，而是要将阴司搬上来。”
……
正月初六，清晨。
铭州原址，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生，极寒。
休整一夜，赵云武清点剩余玄甲军，只剩五十六人，战马倒是余了两三百匹。
“天渊还在，幽绿的火焰也在，蛊童没了踪迹，方圆数里无人。”庞千岳探查回来，神情没了往日的狂傲。
杜青昨夜未睡，守着众人，似乎一夜苍老了许多：“赵云武，将剩下的玄甲军带回上京城，此处已不再是玄甲军的战场。”
“都督！”
张文拦住还想留下的赵云武：“回去吧，蛊童的手段不是凡间所属，实力不够，在这只会成为累赘，或者对方的养分。
李恪，你也回去。”
“是！”李恪点头。
半个时辰后，只剩下张文、白小蓉、杜青和庞千岳四人。
“阴司不灭，阳间不安，若让那火焰作大，阴司现世，必是生灵涂炭。”杜青看向铭州遗址。
“都督下令，千岳必随。”
张文与白小蓉相视一笑。
“怕么？”
“怕，怕死在你后边。”白小蓉不想再经历一次张文死去的痛苦。
“我的傻姐姐，放心，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张文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还有血红，也不知何时才能消退。
张文转头，看向杜青。
“都督，我想斩鬼。”
“好！”
四人向天渊而去。
幽绿火焰静静伫立在天渊中心，对于四人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杜青说话：“千年前，大梁开国帝王虽屠尽数千万人，得大梁万里疆土，却也导致孤魂幽鬼满地，江山不宁。
始皇帝驾崩前，向天祈愿，以魂不入轮回为代价，换天地魂鬼尽除。
在他弥留之际，大梁疆域，地灵尽出，斩杀幽鬼孤魂，终在闭眼那刻，世上无孤魂。
接下来，我要告知你们的，便是始皇帝留下的，地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