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斗者
冰沐林重重叹了口气，真不是吹风疼得咬牙坚持才不喊出声，那劲风刮在脸上，换谁谁能哇哇大叫？他望着冰灵儿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九江那家伙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随后，他咬了咬牙，一头扎进药浴之中，心里想着，自己这张帅气的脸蛋可千万不能毁容。虽说老妈给他弄了个琉璃眼睛用来防风，可这脸却防不住啊。脸上那一道道血痕，要是自己能看见，估计得心疼得要命。
药浴泡了大概半个时辰，好在玄老给加上了冰盖子，不然早就凉了。冰沐林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不禁连连感慨这药浴的神奇功效。泡完药浴，他瞧了眼早已凉透的妖兽肉，一狠心啃了起来。妖兽肉不仅能强化体魄，还能补充他消耗的斗之气，他现在全靠那几缕斗之气维持，所以必须得吃。要不是刚才实在疼得厉害，他说什么也要吃热乎的。
用完餐，冰沐林讨好地朝玄老笑了笑，刚想开口，突然天旋地转，他又回到了圆谷中心，阵法瞬间启动。虽说这样一站就是好几天，但冰沐林精神上倒没觉得多疲惫，感觉有点像打坐修炼plus版，只是得忍受那刺骨的冰寒。
时光悠悠流转，四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四天用来吸收斗之气，一天被送去吹风见娘亲，偶尔还能碰到九江那家伙。这一天，玄老破天荒地没在冰沐林泡完澡后，就把他丢到阵法中心。只见老头子蹲下身子，轻轻按住冰沐林的脑袋，捋了捋胡须，说道：“很好，前面五天，你把九段斗之气打磨得十分完美。接下来，我会加大阵法的运转，助你全力凝聚斗之气漩。”
冰沐林对着玄老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麻烦玄爷爷了。”
其实，一开始冰沐林对玄老头还有些讨厌，毕竟一个人啥都不说，就直接给自己加训练强度，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但仔细琢磨之后，冰沐林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说太多不仅会打乱双方的节奏，还会让自己产生侥幸心理。看似不留情面，却让自己坚持得更久。就像刚开始的十天，冰沐林现在还怀念那时候的修炼速度呢。那时候体内斗之气几乎没有，扩散得快，十天就达到三段斗之气了。可等身体适应之后，体内斗之气增多，修炼速度就越来越慢了，冰沐林渐渐嫌弃起这斗之气修炼的法门。这法门的吸收能力实在太差劲，就好比拿扫把去海里舀水，只能带出那么一丁点儿。冰沐林越来越期待成为斗者，修炼功法后那种鲸吞斗气的感觉。
他缓缓走到阵法中央，闭上双眼，盘腿坐下。玄老苍老的声音传来：“小林子，准备好了吗？”
冰沐林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突然感觉四周的冰元素疯狂肆虐，这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他全力运转斗之气修炼法门，拼命压缩体内的斗气，气漩的轮廓逐渐显现。他一鼓作气，继续压缩，就连外来的冰斗气也不放过，直接吸收。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气漩终于凝聚而成，斗之气也被压缩成了真正的斗气。
周围的寒气渐渐消散，冰沐林没有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他刚才一直在内视自身，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各个经脉和穴位。
他按照瞬山拳的路线，一边内视自身，一边引气蓄力。在他的注视下，斗气仿佛听话了许多，很轻松就运行了一个来回，接着又有些艰难地完成了另一个来回。突然，他猛地出拳，斗气如同奔腾的江河，从府舍流向中府、天府，最后汇聚于少府，一拳轰出。
冰沐林睁开眼睛，感受着刚才这一拳的威力，心里有点小得意。玄老走上前，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一拳非常漂亮！”
随后，玄老伸出拳头，对着天空猛地轰出一拳，说道：“拳要快，要比谁都快，要最快！”空气仿佛都发出了爆鸣声。冰沐林见状，惊叹不已，心里的冲劲更足了，喊道：“玄爷爷，我们继续！”
玄老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好啦，先修炼功法，把斗气转化一下。虽说我们用了这种取巧的办法，直接吸收冰斗气，但里面还是有不少纯净的斗气。”
说着，玄老拿出一本名为《冰霜诀》的功法，笑着说：“小家伙，这本玄阶高级斗技就给你用来过渡吧。”
冰沐林接过功法，笑着说：“那我开始了，玄爷爷。”
玄老点了点头，回到他小憩的座位。
冰沐林记下功法的运转路线，随即盘腿而坐，将体内的斗气按照功法路线，一缕一缕地进行转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转化完成。冰沐林感受着自己的冰寒斗气，突然发现有几缕火红的斗气混杂在其中。
冰沐林心里有点小兴奋，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时代。如果是斗帝时代，那他可能会出去找个媳妇，然后回来隐居；要是帝落时代，嘿嘿，找到苟起来的陀舍古帝，和他合作或者把他吞了，成就斗帝；要是八族时代，这缕火系斗气可就至关重要了，找到焚诀，然后不管是帮魂族还是萧族凑齐古玉，成就斗帝。
冰沐林睁开眼睛，看到玄老还在休息，便没有上前打扰，一个人打起了瞬山拳。
这第一篇瞬山拳，只有出拳的动作，没有其他多余动作。冰沐林也不添加别的动作，就怕下一篇有新要求后，现在形成的习惯改不过来。他就这么兴致勃勃地左拳出完出右拳，直到斗气消耗殆尽。
玄老见冰沐林结束了练习，捋了捋胡须，笑着开口道：“小林子，我也该给你讲讲这里的历史了。”
冰沐林走过去，爬上玄老旁边的冰块。玄老接着说道：“这个阵法是我族的斗帝先祖留下来的遗产。听先辈说，当年先祖紧急把我族迁移到这里，留下了这个修炼的阵法，还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冰沐林疑惑地问道：“说了什么？”
玄老陷入回忆，说道：“外面将发生灾难。”
冰沐林陷入沉思，灾难？斗帝？他心中有个猜测，帝落时代的秘密，或许就是各位斗帝被召集前往天外。斗帝们担心斗气大陆也被波及，所以选择封闭通道，这可能就是斗气大陆失去源气的原因。要是说灾难，那先祖大概率是害怕所谓的天外魔族，把族人迁移到这人烟罕至的地方，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相比在繁华之地开辟小世界，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反而更合适。
这么说来，现在应该是帝落时代，或者是萧炎成帝之后的时代。冰沐林看向玄老，追问道：“玄爷爷，那您还见过有人成就斗帝吗？”
玄老摇了摇头，说：“不过听先辈记载，已经有万年之久了，那位斗帝名叫陀舍。”
万年前？冰沐林瞬间恍然大悟，那现在应该就是八族时代了。冰沐林一下子就明确了未来的方向，如果药尘已经找到了焚诀，那就找到药尘；要是还没找到，那自己的目标就是游历整个斗气大陆。都来到玄幻世界了，不以斗帝为目标，冰沐林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玄老见冰沐林听得入神，继续说道：“这阵法一共有九重，你现在经历的是第一重，仅仅是方圆几里的天地斗气。不过这阵法年久失修，如今最多只能开到七重。到那时，半数北原的斗气都会汇聚于此，这个阵法是先祖留给我们突破瓶颈时用的。”
冰沐林点了点头，问道：“那这两年都会为我开着吗？”
玄老点了点头，说：“北原荒凉，再加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冰氓一族也就剩下上百口人了。这一辈更是只有你一个，小家伙，好好珍惜这先祖留下的恩泽吧。”
冰沐林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