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峨眉重逢
渝州城的热闹超出了阿竹的想象。一进城门，便是一条宽阔的主街，两旁店铺林立，招牌幌子随风招展，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安顿好老夫人沈云舟便带着几人在渝州城四处逛逛。
沈云舟走在前面，如数家珍般介绍着。不一会来到渝州的美食街，沈云舟笑道：「渝州美食，天下闻名。这‘辣子鸡’、‘毛血旺’、‘酸菜鱼’，都是本地一绝。”他领着几人走进一家老字号饭庄，“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渝州的地道风味。」
店小二热情招呼，将几人引到二楼雅座。于怀看着楼下热闹的街景，兴奋不已：「这渝州城可真热闹，比我们那小镇子强多了。」
叶清秋微微一笑：「渝州城不仅是商贸重镇，也是江湖人士的汇聚之地。这里鱼龙混杂，我们需多加小心。」
沈云舟点头：「叶姑娘说得对。渝州城中，各门各派都有人手，我们需低调行事。」
在渝州休整多日，阿竹决定带着于怀上峨眉，沈云舟也决定上武当正式拜师，叶清秋则留在渝州继续查找残月的线索。
峨眉山九十九道拐浸在乳色晨雾里，阿竹踏上蜀道时，山雾恰好漫过“峨眉天下秀“的石碑。于怀喘着气指向云海中隐现的金顶：“听说现任掌门年轻时...“
「两位留步。」清越女声自云海传来，两名着月白箭袖的弟子踏雾而至。年长些的姑娘腰间佩剑镶着七颗翡翠，打量阿竹。
「家师姓程，今日上山来拜见。」阿竹拱手道。身后于怀的包袱突然散开。当归滚落石阶的刹那，年轻弟子剑鞘轻点，药材竟稳稳落回粗布。
「稍候。」年长些的姑娘转身往山门跑去。半刻钟过后，那位姑娘回来迎两人进得山门。
两任掌门已在大厅等候，引得众弟子远远围观。
「阿竹！一路可还顺利？」程老拉着阿竹的手，仔细打量她全身，生怕有什么不适。
“师兄，这位就是你外面收的弟子了吧？“一旁的林夕瑶道，细看之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师兄这是......“
「阿竹，来见过师叔，也是掌门人。」程老抢先一步说道。
“师叔好。“阿竹道，忽而转身拉着紧张的于怀道，“师傅，师叔，这位于怀是我镇上的好友，想拜师峨眉，你们看......“
林夕瑶看了眼师兄，知道师兄从不收徒，破例收阿竹为徒也是因为……怕是很难再收徒，又看了看于怀：「师兄，这徒弟就让给我吧。」
「这小伙子根骨不错，恭喜师妹了。」程老舒了口气。
「拜见师傅！」于怀赶忙上前跪下行礼。
「好！好！门外的都进来吧。」林夕瑶朝门外看热闹的弟子们喊道，又对其中一位少女说，「青儿，去叫你大师兄和二师姐也过来。」
不一会儿，青儿和两位师兄师姐便进得大厅来。看着两位年纪似乎比于怀的父亲于大夫小不了几岁，后面还跟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师傅，师伯。」「师祖好，师祖爷爷好。」三人道。
好了，都认识一下。以后这位就是你们的师弟了。于怀虽说年纪不是最小的，但你入门最晚，所以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师姐。这两位是大师兄常胜和二师姐肖慧，还有她们的孩子常浩。」林夕瑶介绍道。
「大师兄好，二……我该叫师嫂还是师姐？」于怀挠挠头，师兄师姐们一阵哄笑。
「叫师姐吧，我喜欢师弟师妹们这么称呼。」肖慧道。
「师姐好。」于怀拱手道。
「好了，一会再寒暄。」林夕瑶领着阿竹道，“这位是你们师伯的弟子阿竹。阿竹虽说你拜师可能早几年，但你今日才入山门，以后你就是小师妹了。“她看了眼师兄程希拓，“师兄，这样安排没意见吧？“
「随意，阿竹不会在意这些的。」程希拓看着阿竹。
「师兄，师姐们好。」阿竹拱手，随后一阵喧哗。
「好了，常胜，这个月你先教于怀一些入门的功夫和心法，还有门规别忘了。现在你领着师弟师妹相互认识一下，我跟你师伯还有事商量。」林夕瑶转身，「师兄，去后堂，我有事问你。」
两位老者往后堂走去，大厅内喧哗声又大了些。
「师兄，阿竹她是……」林夕瑶想问又咽了回去。
「你想的没错，阿竹是阿宁的孩子。当年我托好友从净天山庄把她带出去的。」程老说道。
「哦？谁啊？能在那场大乱中悄无声息将人带出来？」林掌门疑惑道。
「别猜了，这位高人五十年间就出过那一次山，江湖上早不记得这号人了。他其实才是阿竹真正的师傅，我们师徒相称是为了能暂时瞒住阿竹的身世。毕竟近两年出现的残月极有可能跟当年的净天余孽有关。」程老脸上有些凝重，「我不想阿竹被别又用心的人盯上」
「原来是这样。那阿竹现在的功夫怎样？这次来峨眉你要亲自教了么？」林夕瑶道。
「我教，怕是教不了了。」谈起阿竹的武功，程老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
「此话怎讲？」林掌门疑惑道。
“这孩子，怎么说呢，一个月前我见到她的时候，我还是趁她不备以内力取胜的，被她师傅好一阵数落。“程老看着惊呆在原地的师妹，“师妹要是不信，喊她过来你们试试招？“
“这？你让我怎么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林夕瑶有些按捺不住了，“我不信，我去让常胜试试她。“
“回来，等我把话说完。“程老喊住师妹，“一把年纪了没点定力。要试把阿竹喊进来，把门关上你自己试。你让常胜在这么多师弟师妹面前万一输了，你让他怎么教师弟师妹们？“
「师兄教训的是……」
「唉，以为你当了这些年掌门稳重了，却没想......。」程老叹了口气。
「师姐出家，在后山一年都见不到一次人。师兄你隔三差五下山寻人，才把掌门推给我的，好像我想当似的。」林夕瑶道。
「好吧，怪我。明天我带阿竹去见见师姐，在后山你跟阿竹在试试招，输了也没人看得见。」程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