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艰难抉择

京城的风波如阴霾般尚未完全消散，江南的水灾依旧如猛兽般肆虐横行，而遥远的边境局势也在不知不觉间愈发紧张起来。我朱祁钰仿佛被一张无形且错综复杂的巨网紧紧束缚，每一个即将做出的决定，都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脚步，稍有不慎，便可能让大明王朝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间。

于谦在追查朱祁镇旧部的艰难道路上，可谓是步步荆棘。那些奸猾之徒好似暗处的鬼魅，行踪诡秘，手段狡诈。每次当于谦率领的人马即将触及真相的核心时，他们总能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关键时刻销毁关键证据，如泥鳅般迅速隐匿于茫茫人海之中。于谦为了揪出这些隐患，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双眼布满了血丝，身形也日渐消瘦，但即便如此，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仍是难如登天。

“陛下，这些人背后似乎有一股极其强大且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支持，我们的每一次行动都仿佛被对方提前洞悉，处处受到限制和阻碍。”于谦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忧虑，向我如实汇报着进展。

我听闻此言，愤怒地皱起眉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不管这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不管需要付出何等巨大的代价，一定要将他们彻底揪出，否则一旦让他们成了气候，必将后患无穷。”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李大人所面临的救灾工作也是举步维艰。那场汹涌澎湃的洪水无情地冲毁了大片肥沃的农田和无数百姓赖以遮风挡雨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灾民如潮水般涌来，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而粮食和物资的供应却远远跟不上需求的脚步，严重的短缺让李大人心急如焚。

“陛下，江南地区的灾情已经刻不容缓，急需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支援。若再不及时采取有效措施，恐怕难以控制这愈演愈烈的灾情。”李大人的加急奏折如同一把重锤，一次次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寝食难安。

而在那寒风凛冽的边境，赵将军也心急如焚地传来十万火急的战报。鞑靼部落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狼，已经集结了大批虎狼之师，磨刀霍霍，战争的阴云密布，随时都可能发起狂风骤雨般的猛烈进攻。赵将军在信中言辞恳切地请求朝廷尽快增派援兵和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面对这来自三面的凶猛夹击，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深沉思之中。朝廷的财政状况由于之前的一系列改革举措以及接连不断的救灾行动，早已如同一个被过度开采的矿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要想在同一时间满足这三方迫切的需求，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

在朝堂之上，大臣们围绕着应对策略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陛下，应以边境防御为重，若鞑靼的铁骑突破我们的防线，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后果不堪设想。”主战派的大臣情绪激昂，慷慨陈词，他们的眼中满是对边境安危的担忧。

“江南水灾关系着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存亡，若不及时伸出援手救助，百姓走投无路之下，必将引发大规模的民变。”另一派大臣则据理力争，坚持应当先解决江南地区迫在眉睫的问题。

我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耳边充斥着大臣们激烈的争论声，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纠结不已。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要无奈地放弃另一方，而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引发一系列无法挽回的灾难性后果。

“诸位爱卿，容朕再仔细想想。”我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回到书房，空旷的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我独自一人静静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夜已经深了，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的影子在墙上孤独地晃动着，显得格外落寞。

最终，在经过漫长而痛苦的思索后，我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先集中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支援江南地区的救灾工作，务必稳定国内局势。同时，传旨给赵将军，让他带领边境的将士们坚守防线，想尽一切办法尽量拖延鞑靼的进攻，等待朝廷后续的支援。”我在朝堂上用坚定却略带颤抖的声音宣布了这个决定。

这个决定一经公布，顿时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一些大臣面露不满之色，认为此决定过于冒险。但我心意已决，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众人。

“朕深知此决定艰难万分，但江南百姓此刻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我们身为朝廷重臣，怎能对他们的苦难视而不见？边境的将士们都是我大明的忠勇之士，务必坚守住每一寸国土，相信朝廷会尽快解决他们的困境。”我义正言辞地说道，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李大人带着朝廷紧急拨发的物资和大量人力，马不停蹄地奔赴江南，全身心地投入到救灾工作之中。而赵将军则在边境率领着将士们，以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苦苦支撑，与来势汹汹的鞑靼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峙。

在这个无比艰难的时刻，我每天都在寝宫里虔诚地祈祷着局势能够尽快好转，祈求上苍保佑大明王朝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