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磨皮圆满,夜会追踪
陈墨身处暗处,借着微弱月光,仔细看着手帕上写的字,嘴角微微上扬。
目的已经达到,案子的脉络也逐渐清晰。
青云山庄里蛊魔暗藏,以按摩术为障眼法,施展曼陀罗情花蛊,迷惑男人心智,勾引武者在夜间幽会。
从而使他们抛妻弃子,无故离家出走,最终落入蛊魔圈套。
源头基本查清,可明月桥究竟是何人暗藏,掳了这些武者又送往何处,有什么目的,陈墨尚不清楚。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青云山庄,并没有当场将小云蛊魔的身份揭穿。
若此时急着收网,很可能将暗中隐藏着的大鱼惊跑。
倒不如顺藤摸瓜,把来龙去脉全部查清楚,再将其一锅端掉。
当然,自己也不会傻乎乎地孤身犯险,以身诱敌。
思索片刻,他计上心来,倒不如抓个替死鬼,代替自己去明月桥赴会,
自己则悄悄跟在身后窥探,伺机而动。
凭借臻至圆满的云蝶迷踪步,陈墨自信在跟踪追查时,几乎可以做到掩声匿迹,不会轻易被他人察觉。
至于这替死鬼的人选,他心中也有了主意。
自然是刘刚大少爷!
平日里他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坏事,且先不提。
可他消极查案,枉顾人命,甚至以权谋私,坑害妇女,两项罪过板上钉钉。
失踪武者的家属都可作证,并不冤枉。
陈墨不是圣母,即使身处乱世,也不会同情这样的人间渣子。
此外,还需尽快提升自己的武道实力。
明夜见机行事,若被迫要和蛊魔一战,自己多一些实力,便可多几分胜算。
“继续泡汤!”
他发现自己先前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沈冰璃曾经嘱咐我每天只能药浴一个时辰,那是她根据正常人的身体承受极限给出的建议。”
“而我有月华玉露护体,早就不能按照寻常人的经验行事。”
“如果自己的极限是一个时辰吸收二十份药材,那我连泡10个时辰状体汤,岂不是就可以吸收两百份药材,相当于普通武者修炼足足五年之久。”
外部危机接踵而至,陈墨已经身陷漩涡。
至少现在看来,他和那群蛊魔是真杠上了。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方能有更多自保的本钱。
只要身体能够承受状体汤的熬炼,不会爆裂而亡,或走火入魔,泡多久都不嫌多!
陈墨快步赶回药房,看见掌柜已经将一百份药材用麻袋整整齐齐装好。
掌柜瞧见看见陈墨走进来,立刻笑眯眯迎上去。
“小哥,药材都给你装好了。”
“说好了打八折,找您二十两余钱。”
陈墨接过碎银,在手中掂了掂,随后将其收进怀里,掌间又亮出一枚百两银锭。
“再加一百份药材。”
……
陈墨扛起两麻袋药材,大步回到县衙,接着便使唤三班差役为自己劈柴生火,烧起一大缸热水。
他虽不想让衙门参与破案,知晓自己行踪,但使唤这些人干干粗活,还是很乐意的。
他还特意吩咐这些差役,每隔一个时辰,需将二十份药材一起研磨成粉,倒入缸中。
那些三班差役皆是磨皮武者,看得出陈墨这是在药浴炼体。
可他们心中疑惑的是,那么多药材一股脑地灌进去,这位见习镇魔使大人,真就不怕把身子给炼坏了?
心中虽这般想着,然而他们手上却丝毫不敢懈怠。
陈墨说什么,他们便乖乖照做,不敢有半句顶嘴。
等到药液被烧得滚烫,陈墨深吸一口气,踏入缸中,眼前展开面板。
【金玉磨皮法:入门】
【月华玉露:34】
他每隔一个时辰,便滴入2滴月华雨露,将二十份壮体汤药材里的药力全部吸收。
接着再循环往复,继续浸泡修炼。
药力强劲,汤液剧烈翻滚,蒸起腾腾雾气,仿若有无数金针银刀,或扎入,或剐蹭着陈墨的皮肤。
但陈墨凭借玉露护体,牙关紧咬,强忍着这般如炼狱般的摧残。
直到10个时辰后,陈墨缓缓睁开眼眸,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他一脚跨出缸中,垂眸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伸出五指摩挲其上,只觉皮肤宛若覆上一层金甲,坚不可摧。
守在缸外的几名差役,为了按照陈墨的命令,每隔一个时辰准时加入药材,已经熬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敢合眼。
毕竟这镇魔使大人连刘刚少爷都敢抓,他们若不小心误了时辰,惹得大人不开心,那可就要遭老罪了。
此刻,他们看到陈墨从缸中走出,均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因陈墨的皮肤泛出金玉般的光泽,与一天前刚刚药浴时皮肤的质感相比,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天时间,如此突飞猛进,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空间。
怪不得能被镇魔校尉钦点成为见习镇魔使。
【金玉磨皮法:圆满】
陈墨看向面板,满意点头。
晋升速度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
地藏真劲的加持下,自己炼体的速度本就要比寻常武者快上许多。
花去五年时间磨皮圆满,其实并不奇怪,甚至还略有点长。
他心中猜测,或许在泡到五六个时辰的时候,自己早就已经磨皮圆满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还有很多药力残余。
等迈入炼肉关时,这些暂时还未被转化的药力,应当会被完全吸收。
如此看来,倒也不算是浪费。
“在没有得到完整的炼体功法前,磨皮圆满已经是自己能够触达的极限了。”
此时,陈墨回到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距离约定的明月桥子时相会,还剩下不足一个时辰。
“该去找替死鬼了。”
陈墨来到监牢,将值班差役全部打发走。
随后换上一套夜行黑衣,戴上一张冰冷面具,将关押刘刚的牢房门缓缓打开。
他刻意换了个音色,让声音听起来沉闷而沙哑:
“刘刚少爷。”
“刘典史让我来救你了。”
刘刚虽在监牢中并未吃苦头,甚至还被牢房差役们好吃好喝地招待。
但他其实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自身安危。
在他眼里,陈墨傍上了镇魔司的大腿,摇身一变,成为见习镇魔史。
自己的罪行可以说是板上钉钉,若陈墨执意要和自己过不去,利用镇魔司的名头,非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父亲大人能保住自己吗?
此刻,他看到黑衣人偷摸摸潜伏而来,意识到父亲终于出手相救,猛得一个激灵,走到牢门边,像抓住救命稻草搬,死死拽住陈墨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陈墨佯装叹了口气,面色为难道:
“少爷,典史老爷说镇魔司在上面压着,翻不了案。”
刘刚闻言,心如死灰,猛得甩开陈墨的手:
“那怎么办?”
陈墨神情镇定,接着道:
“不过老爷说了,虽然翻不了案,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寻机会逃走,先把命保住,再做打算。”
“趁现在夜深,那查案的见习镇魔史没有防备,你安心离开吧,老爷已经打点好了。”
“你换一身打扮,戴上面具,不要被人认出身份,然后赶紧去往明月桥。”
“老爷在那里安排了一位姑娘接应,名字叫做小云。她会带你直通城外,先避避风头,再想办法回来。”
听闻是位姑娘接应自己,刘刚心里一喜,嘴角不自觉绽开。
还是老爹懂我!
知我若在外避难,必定孤独难耐,甚至还安排了一位美娇娘与自己相伴。
刘刚点点头,接过陈墨手里的另一套夜行黑衣和面具,麻溜套在自己身上。
……
走出监牢,夜色愈发深沉。
陈墨看着刘刚一路狂奔,往明月桥的方向赶去,而自己则手握金阳宝刀,小心跟随其后。
明月桥畔,阴风阵阵。
刘刚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扶着腰,大口喘起粗气。
见桥上空无一人,他心里慌了神,赶忙呼喊起来。
“小云姑娘。”
“你人呢?”
陈墨潜伏在桥畔一茂密杂草丛后,默默窥视桥上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隐隐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出现的是昨夜的蛊魔小云,亦或是其他同党?
就在这时,桥头突然传来一道沉闷声响。
陈墨抬眸望去,随即浑身巨震,他发现刘刚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鲜血汩汩流出。
他屏住呼吸,胸膛剧烈起伏。
一切发生地太快太突然,他甚至都没看出杀手使的是什么兵器。
就连自己的刀势,也无法隔空取走项上人头。
“莫不是……”
“刀气!”
陈墨猛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放大。
他曾听沈冰璃说过,刀势之上,便是刀气,能在无形中伤人。
此外,沈冰璃还曾分析过,很有可能有一位暗藏的武者,以刀气斩首了那夜的地焰幼虎。
“会是同一人吗?”
黑衣人脚步沉稳,浑身透着冰冷寒意。
他一手拎起刘刚脑袋,一手拖着尸体,缓步下桥。
古怪的是,黑衣人腰间系着三盏灯,灯芯内白色火种微微发出光亮。
“那该不会就是沈冰璃所说的驱鬼灯?”
陈墨揉揉眼睛,心中大讶,胸膛也随之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