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诊室

陆临渊的后背紧贴着诊室的门，他能感觉到门板在震动——无脸医生正在外面疯狂地撞门。诊室内，洗手间的血水已经蔓延到了脚边，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剧烈晃动，灰尘簌簌落下。陆临渊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背上。他快速环顾四周，诊室里一片狼藉，但角落里一个完好的医用推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推车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手术器械，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陆临渊的目光扫过那些器械，突然定格在一把手术剪上。他记得在医学院实习时，教授说过，手术剪的尖端可以轻易刺穿人的头骨。

洗手间的门缝下，血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陆临渊听到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血水中苏醒。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中，陆临渊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不是来自洗手间，而是来自头顶。他缓缓抬头，看到天花板的缝隙中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临渊没有回头，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医用推车。月光下，他看到一个扭曲的影子从洗手间里爬出来，那东西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团蠕动的血肉，表面布满了眼睛。

“新来的病人......“无脸医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我给你做个检查......“

陆临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那团血肉怪物正在向自己蠕动，每一只眼睛都死死盯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胃部一阵翻涌。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推车下层放着一瓶医用酒精。陆临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猛地冲向推车，一把抓起酒精瓶。血肉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加速向他扑来。陆临渊迅速拧开瓶盖，将酒精泼向怪物，同时抓起推车上的手术剪。

“砰！“

诊室的门被撞开了，无脸医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陆临渊没有犹豫，他掏出打火机点燃，扔向被酒精浸透的怪物。

“轰！“

火焰瞬间吞没了血肉怪物，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在诊室里疯狂扭动。无脸医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震慑，后退了一步。

陆临渊抓住这个机会，抄起手术剪狠狠刺向无脸医生的胸口。但剪刀刺入的瞬间，他感觉像是刺进了一团棉花，毫无实感。

无脸医生发出诡异的笑声，伸手抓向陆临渊的脖子。就在这时，陆临渊感觉眼前一黑，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体内涌出。他的视野突然变得清晰，看到无脸医生的胸口有一个发着微光的红点。

几乎是本能地，他将手术剪刺向那个红点。

“啊——“

无脸医生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陆临渊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中的手术剪已经扭曲变形。

诊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地上残留的血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陆临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还残留在体内。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觉醒了某种特殊的能力。

突然，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临渊警惕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门口，他的胸前别着一个名牌：实习医生林默。

“你......你也看到了？“林默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些......那些东西？“

陆临渊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林默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但此刻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你也是被拉进来的？“陆临渊站起身，依然保持着警惕。

林默点点头，他的眼镜片反射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在值班室突然就到了这里，已经躲了很久......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

陆临渊注意到林默的手在微微发抖，但他的站姿却很稳，这让他对这个自称实习医生的人产生了怀疑。在噩梦空间里，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陆临渊和林默对视一眼，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