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夜微光：破产千金的转机
在“食神居”洗碗并非长久之计，蒋瑶决定再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
可这几天求职一直碰壁，她心里满是焦虑。
踏入人才市场，那些熟悉又刺耳的嘲讽声再次响起，让她不禁攥紧了拳头。
蒋瑶深吸一口带着人才市场里淡淡油墨味和汗酸味的空气，再次踏入了那扇有些陈旧的人才市场大门，金属门把在她手心微微发凉。
“哟，这不是蒋大小姐吗？怎么，还没找到工作啊？”
“听说她家破产了，现在就是个落魄千金，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啧啧，真是世事难料啊！以前眼高于顶，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挤在这儿找工作？”
周围那些细碎的窃窃私语，像针尖一样，一下下地刺痛着蒋瑶的神经，她甚至能感觉到头皮微微发麻。
她咬紧牙关，腮帮子的肌肉都隐隐作痛，装作没听见，脚下的皮鞋“噔噔”作响，径直走向招聘信息栏。
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如今却恨不得在她身上踩上几脚，仿佛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的优越感。
呵呵，真是现实！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锃亮的金丝边眼镜在灯光下一闪，刺得蒋瑶眼睛微微一疼，是那个一脸严肃的张主管。
张主管之所以刁难蒋瑶，是因为之前蒋瑶家辉煌时，他曾在一个重要项目上被蒋家企业挤掉，一直怀恨在心。
“蒋瑶？你怎么还在这儿？”张主管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声音如同冰碴，冷得让蒋瑶打了个哆嗦。
蒋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在找工作。”
“哦？是吗？我这里倒是有几个职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考虑。”张主管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道，眼镜腿与手指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请说。”蒋瑶心里清楚，这张主管肯定没安好心。
“第一个，是郊区一家养猪场的饲养员，包吃包住，就是味道可能不太好闻。”张主管故意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那夸张的动作让蒋瑶感觉无比恶心。
蒋瑶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意传遍全身。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第二个，是工地上的搬砖工人，日结工资，就是比较辛苦，可能你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张主管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充满了轻蔑，那眼神像冰冷的箭，射得蒋瑶浑身不自在。
“第三个……”
“不用说了！”蒋瑶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张主管，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些工作吗？”
张主管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只是好心给你提供一些机会而已。毕竟，像你这种…嗯…‘特殊’的人才，想要找到合适的工作，确实比较困难。”
蒋瑶怒火中烧，她知道这张主管是故意刁难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能在这种人面前示弱，绝对不能！
“多谢张主管的好意，不过，这些工作我确实不感兴趣。”蒋瑶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我想，我还是自己找找看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张主管的视线，留下张主管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
蒋瑶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才市场里，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像一团乱麻，让蒋瑶心中充满了迷茫。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生活打倒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要向现实低头吗？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
一个略带油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像黏糊糊的糖浆，让蒋瑶浑身不舒服。
蒋瑶停下脚步，转过身。
一个穿着西装，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满脸堆笑地看着她，那笑容虚伪得像一张面具。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廉价香水味和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蒋瑶鼻子一阵酸涩。
“小姐，我看你气质不凡，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保证让你年轻十岁，重回颜值巅峰！”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递到蒋瑶面前，那盒子色彩刺眼，像一个俗丽的陷阱。
蒋瑶看着那个盒子，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又是什么套路？
蒋瑶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盒子，上面印着几个烫金大字——“青春永驻”。
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扑鼻而来，熏得她眼睛发酸，差点当场去世。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好意思，我对返老还童没什么兴趣。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蒋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下那个中年男人在原地一脸懵逼。
周围的求职者们都向她投来敬佩的目光，窃窃私语着：“这姑娘，够飒！”“怼得好！这推销的太烦人了！”蒋瑶微微一笑，这些赞赏像轻柔的春风，让她稍感安慰。
她继续浏览招聘信息，突然，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招聘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广告纸张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很清晰。
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但招聘的职位与蒋瑶的专业非常匹配。
一丝希望的曙光在蒋瑶心中升起。
然而，这份希望很快又被现实的阴霾所笼罩。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家小公司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
会不会也像张主管那样，故意刁难她，羞辱她？
她想起之前面试的经历，那些HR冷漠的眼神，像冰冷的石头；那些尖酸刻薄的提问，像锋利的刀子，都刺痛着她的自尊。
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去这家小公司面试，可能会遭遇更不堪的对待。
“算了，还是别去了吧……”蒋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蒋瑶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职业装，笑容甜美的年轻女孩正朝她走来，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欢快的鼓点。
“我看你在这里停留很久了，是对我们公司感兴趣吗？”女孩问道。
蒋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公司现在急需人才，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可以现在就跟我去面试。”女孩热情地说。
蒋瑶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那心跳声在她耳边“砰砰”作响。
机会，真的来了吗？
“我……”蒋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我们公司不看出身，只看能力。”女孩似乎看出了蒋瑶的顾虑，笑着补充道，“而且，我们老板人很好的。”
女孩的笑容，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蒋瑶冰冷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好，我去！”蒋瑶跟着那女孩，一路小跑着来到一间布置简约却充满活力的办公室。
墙上贴满了便签，上面写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口号，例如“今天你996了吗？”“不加班的人生是咸鱼！”看得蒋瑶嘴角直抽抽，这公司文化，有点东西。
面试她的是一个穿着格子衫，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他上下打量着蒋瑶，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那眼神像X光，把蒋瑶看得透透的。
“蒋瑶？嗯，简历我看了，之前是千金大小姐？”面试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蒋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是的，不过现在只是一个想靠自己努力的普通求职者。”
“家里破产了，还能适应普通工作吗？要知道，我们这儿可没有下午茶和私人司机。”面试官的语气带着一丝质疑，眼神犀利。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同事走进来，皱着眉头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吃得了咱们这苦？我觉得还是再考虑考虑。”面试官有些犹豫地看向蒋瑶。
蒋瑶挺直腰板，目光坚定：“我承认，以前的生活很舒适，但我并不害怕改变。我相信我能适应任何环境，并且胜任这份工作。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比别人更渴望成功，更有韧性！而且，我从小耳濡目染家族企业的运营，对市场营销和商业谈判有一定的了解。虽然我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我有快速学习的能力和强烈的责任心”
面试官和同事听完，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面试官点了点头说：“好吧”
面试官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那“嗒嗒”声让蒋瑶的心跳加速，感觉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面试官突然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们公司现在缺一个市场助理，主要负责协助市场部经理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工资不高，事情也比较杂，你能接受吗？”
蒋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连忙点头：“能！我能接受！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不过……”面试官话锋一转，“这份工作是临时的，为期一个月。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转正。”
蒋瑶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一个月，足够了！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没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蒋瑶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面试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蒋瑶：“这是你的入职合同，仔细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上班。”
蒋瑶接过合同，那纸张有些粗糙，在她指尖摩挲，她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确认没问题后，她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办公室，蒋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步像踩在云朵上。
她终于找到工作了！
虽然只是临时的，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重生的机会。
她拿出手机，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电话拨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忙音，那声音像重锤，一下下敲击着蒋瑶的心，她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妈妈平时都会很快接电话的，今天怎么……
突然，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喂，你是机主的朋友吗？她现在在我这里……”
蒋瑶紧紧攥着手中的入职合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薄薄的一张纸，却重若千钧，承载着她对未来的期许。
走出人才市场，喧嚣的人声仿佛被一层薄膜隔绝开来，她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那心跳声慌乱而急切。
是的！成了！
虽然只是一个月试用期，工资不高，甚至有点低得吓人，但这又怎样？
这是她破产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通往新生活的第一步！
这感觉就像绝地求生终于获胜，刺激！
蒋瑶深吸一口初秋微凉的空气，那空气带着一丝清新的草木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要证明，即使没有家族的庇护，她蒋瑶依然可以活得精彩！
她脚步轻快地走在街上，路边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鼓掌。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的光影在她身上跳跃，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光明。
她拿出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分享这份喜悦。
可电话响了很久，却一直无人接听。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房，一丝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妈妈身体不好，很少会不接她的电话……
蒋瑶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她不禁回想起家庭破产的那段日子，父亲盲目投资，资金链断裂，家族企业瞬间崩塌，曾经的繁华如梦般消散。
曾经的她养尊处优，对这些危机一无所知，如今却要独自面对生活的残酷。
她再次拨打妈妈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喂，你是机主的朋友吗？她现在在我这里……”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戏谑。
蒋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谁？我妈妈在哪里？她怎么了？！”
“呵呵，别着急，你妈妈现在很好，只是……欠了我老板一点钱。”男人顿了顿，语气变得阴冷，“如果你想让她平安无事，就带着钱来赎她。”
“钱？多少钱？！”蒋瑶的声音颤抖着，她几乎可以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报出一个数字，让蒋瑶瞬间如坠冰窟。
“这么多钱……我……”
“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钱。否则……”男人没有说完，而是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如同死神的丧钟，一下下敲击着蒋瑶的神经。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
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希望，瞬间被黑暗吞噬。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