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我钱伯钧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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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茹越口阵地上的小调儿

钱伯钧嘴里心疼,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一声令下,机枪、冲锋枪开火,离得更近的,手榴弹跟上。

突突突...哒哒哒...轰轰轰...

把刚有点希望的小鬼子送进了地狱。

霎时间,四十挺轻重机枪织出交叉火网,冲锋枪手探出壕沟泼洒弹雨。

最前排的鬼子才摸到铁丝网,就被集束手雷掀上三米高空。

晋绥军的这一波开火彻底让进攻的鬼子们明白了守军的火力。

这根本就不是束手束脚的他们所能攻破的。

冲的越近,死的越多,越快!

都没用上什么重火力,就把冲过来的鬼子杀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小鬼子哀嚎着撤退,晋绥军的弟兄们也不客气,开始挨个点名!

等鬼子少佐跑出晋绥军攻击范围之外,发现身边就还跟着不到200多鬼子。

再也没了进攻的心思,带着彻底失去斗志的鬼子残军,远远撤走了。

暮色降临时,守军阵前已铺满暗红“地毯”。

钱伯钧叼着没点燃的哈德门,数着远处溃兵跌撞的身影:“通知梁旅长,明儿该他表演铁锅炖王八了。“

他忽然抬脚碾碎个弹壳,望着满地扭曲的探雷器残骸冷笑,“拿活人趟雷?老子倒要看看鬼子有多少马匹填这无底洞!

【叮,长线任务二阶段达成,奖励宿主60000积分】

晋绥军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大家真的从来就没打过这么轻松的胜仗。

梁旅长在对话机里也是语无伦次,没想到小小的地雷居然有这么大的战果!

钱伯钧赶紧让他镇定,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基本上地雷的作用,到此为止了,鬼子就是拼着暴露部分火炮,肯定也会先把地雷清理了。

今天的情况也是属于特殊情况,敌我双方都没怎么经历过地雷战。

反正小鬼子是亏到姥姥家了!

夕阳像打翻的胭脂盒,把战壕染得红一块紫一块。

焦土泛着铁锈色,硝烟在枯黄的蒿草间游荡。

几个士兵踩着半塌的战壕边缘,刺刀挑开被血浸透的土块,翻找着能用的子弹。

风卷起半张烧焦的《大公报》,铅字在“我军浴血抵抗“的标题上洇出墨痕。

戴棉帽的老兵突然跪在弹坑边,手套蹭着结冰的血痂。土里露出半截灰布绑腿,针脚是他教会新兵打的连环结。

他喉咙滚动两下,指甲抠进冻土,直到拽出那截断腿旁压扁的铝饭盒---—盒盖上歪歪扭扭刻着朵山丹丹花。

二十步外的矮坡传来金属刮擦声。瘦高个的机枪手正用铁锹撬开尸体堆,冰晶从睫毛簌簌坠落。

他忽然停住动作,铲头悬在一具蜷缩的躯体上方。那孩子最多十六岁,棉袄里塞的旧报纸还印着太原戏院的广告,右手死死攥着半块莜面饼。

医疗兵拖着柳条筐经过,绷带碎屑粘在结了白霜的衣领上。

他弯腰捡起半截步枪当撬棍,忽然被反光的金属片晃了眼。

褪色的铜纽扣嵌在冻土里,扣眼还穿着半截麻线---昨夜他亲手从排长领口剪下的。乌鸦掠过歪斜的木桩,惊起满地碎布条随风打转。

最东头的断墙下,文书正在往本子上划横线。铅笔尖突然折断,他盯着那个永远停在“廿七“的数字,喉结动了动,把本子塞回帆布包。

包角露出半截染血的黄符纸,朱砂画的八卦早被雨水泡成淡粉色。

暮色漫过山坡时,他们找到了最后那挺马克沁。

枪管缠着焦黑的裹脚布,射手趴在护板上,后颈的弹孔凝着冰碴。

老兵摘下他的软檐帽,帽里子用蓝墨水写着籍贯,洇开的字迹像朵将谢的绒花。风卷着雪粒扫过阵地,把那些带编号的布条吹向更深的沟壑。

钱伯钧蹲在塌了半边的掩体上,拿刺刀挑着鬼子钢盔当锣敲:“炊事班的老张头!再不给老子送饭,信不信把你铁锅改造成地雷壳?”

战壕拐角传来沙沙脚步声,梁旅长披着件半旧灰布大褂不紧不慢地走来,手里还托着个青花瓷碗:“钱营长,喝口参汤润润嗓子。”

他身后跟着的勤务兵扛着竹筐,里头绷带药品堆得冒尖。

钱伯钧接过来咕咚灌了一大口,烫得直吐舌头:“老梁你这参汤里掺火药了?劲儿忒大!”

“三营有个娃娃兵肠子都挂外边了,还攥着这颗子弹说要报仇。”梁旅长从兜里摸出枚变形的弹头,指尖在凹痕上摩挲,“我让医官拿酒精泡着,等他醒了…”

话没说完,王远跟个土拨鼠似的从弹坑里钻出来,独眼上蒙的红布条都快成灰的了:“营座!找着个稀罕玩意!“

他哗啦抖开个铁皮箱子,“小鬼子这听地龙的家伙,跟咱川江上听鱼汛的铜钟一个理!”

梁旅长弯腰拾起个喇叭状的铜听筒:“这是地听器,贴着地面能辨三里外的马蹄。”

他从筐里抽出本蓝皮簿子,就着夕阳刷刷记了几笔,“钱营长,借我琢磨两天,回头让军械所仿它十个八个的。”

“您随便使唤!”钱伯钧踹了脚王远的屁股,“带人去东边山坳转转,昨儿鬼子观测气球坠那儿了---帆布扯回来给弟兄们当裹脚布!”

炊事班终于抬着木桶摸上阵地,萝卜炖罐头的香气混着硝烟,直往人鼻孔里钻。

钱伯钧舀了勺正要往嘴里送,忽然瞥见梁旅长在翻腾他的沙盘:“哎哎!别动我棋子!”

“我在看西侧高地的地形。”梁旅长捏着代表日军的蓝旗往沙盘一插,“鬼子转弯时队伍最乱,要是能在开阔区埋些跳雷…”

“要得!“王远不知从哪冒出来,裤腰上别着五六只鬼子水壶,“俺们川江上的滚钩阵晓得伐?绑上雷管就是水鬼索命符!”

钱伯钧忽然摸出个油纸包甩过去:“接着!梁旅长捎的桃酥,省着点吃!”

“龟儿子发财咯!”王远接住就往怀里揣,独眼却瞄着梁旅长手里的钢笔,“旅座,您这笔杆子能画雷区布置图不?俺们营座画的跟鸡爪刨的似的…”

梁旅长笑着摘下钢笔递过去:“这是太原学生送的万宝龙,王连副要是能用它画出个’八阵图’,我再赠你半刀宣纸。”

暮色渐浓时,阵地上飘起各地方言小调。

钱伯钧枕着弹药箱翘二郎腿,忽然冲梁旅长嚷嚷:“老梁,听说你藏着山西老陈醋?拿出来给地雷消消毒呗!”

梁旅长不紧不慢从筐底掏出个陶罐:“这是给跳雷当佐料的---鬼子踩了雷,还能尝尝山西风味。”

整条战壕笑炸了锅。

不知谁起了个头,川江号子混着晋中小调,在渐渐亮起的星河下淌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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