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吵死了
但阿菁现在这样，更像是没有改版之前的毒药会有的反应，是因为她提前醒来了吗？
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以往她做过的实验中，没人能够从那种身体极度的倦怠感中脱离出来，事实证明阿菁一度睡了过去，但又是什么让她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又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若真的跟改版前的毒药出现了一样的反应，那她的计划就泡汤了，阿菁的意识完全消散，连同人格都被湮灭，成为一具仅凭借本能行动的行尸走肉！
突然被人放开，面面和蕊蕊都很不知所措，他们紧紧拉着对方的小手，不约而同地向着端木菁看过去。
蕊蕊的身体都在发抖，眼神却紧紧盯着端木菁不放，“娘亲…”
面面拉着她向前走，此时十四上前，将他们接了过来。
墨云芊紧紧抓住夜影寒的手臂向下拉，才能勉强说出话来，“夜影寒，你没有发现阿菁有什么不同吗？”
“闭嘴。”夜影寒目光冰冷，“这里没有你插话的余地。”
“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墨云芊冷笑一声，“我们的时间足够，不过，再拖下去，阿菁是否平安，我就不知晓了，她现在的状况是在我的预想之外，伴随着时间，属于她的人格、感情、感官以至于一切都会消失。”
“到那个时候，即便你能救回她，得到的也只是一具空壳而已，在这个水平低下的古代，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她。”
墨云芊缓缓说道：“放了我，我会让姜掣和其他人不在对你们出手。”
“你以为本王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夜影寒看似没有动摇，眼神还是不受控地向端木菁那边看过去。
她的状态的确不对，整个人呆板异常，甚至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但除此之外，她的视线似乎一直追着面面和蕊蕊。
端木菁的视野是一片的空茫，还是说一片的黑暗呢？总归，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有的只是虚无和荒凉。
她在这里多久了？又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知晓。
她又要在这里待多久？又将要去往何方？
她也不知晓。
整个脑袋像是生了锈齿轮，连动一下都觉得艰难，更不要说要去思考什么。
就这样什么都不去想，仅仅是徒然地看着眼前的这片空茫，都能够呆上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有些事情必须是因为它有意义才要去做吗？
学会“浪费时间”也是一种人生必要的经过。
好像是有谁曾经对她这样说过，但她对此却不屑一顾，明明有了智慧和自我，却放着不去思考和利用，难道不是在浪费人类进化所得来的天赋？
若只是单纯的活着，这世界上的任何一只动物都可以做到。
只是现在的话，她似乎能理解那些话的意思了，最开始她还不愿意呆在这里，还试图找到出口，但是渐渐地她开始感觉越来越累，越来越疲惫。
这里没有出口，也没有重点，她最后只能放弃。
她已经努力过，抗争过，挣扎过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徒然，确实没有继续努力的必要。
别说什么重要的是过程，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做的就全是无用功。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就这样…也不错。
“…娘。”
“…亲…”
“…娘亲！”
端木菁在恍惚间抬头，是谁的声音？
好吵，就让她安静地待在这里不好吗？这里什么都不会孕育，也就什么都不会失去，这样对谁都好。
“娘亲！娘亲！”
吵死了…！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要继续在我的脑海里说话了！
“端木菁，醒过来！”
端木菁捂住耳朵，即便如此，声音还是不断地传过来。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为什么一定要打搅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她只想继续呆在这里不好吗！
“这些都不过是你的幻觉…你所在的地方很安全，所以继续睡吧…这里是独属于你的空间，睡吧…这里会将你所有的一切都容纳吞噬，无论是美好的…亦或是悲伤的…”
“再度醒来之后，你将什么都不会记得…”
在这道声音出现后，那些吵得她烦躁的声音就全部消失了，这里的空间再度被寂然填满，却让端木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缓缓闭上眼睛，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
墨云芊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样就没问题了。”
姜掣在一旁看着，他曾听说过这样的“治疗法”，问道：“殿下，这是巫族的催眠术？”
“不需要你知晓的东西不要问。”墨云芊对这个狐狸一样的老头没有什么好感，态度自然也说不上多好，“若不是你没留他一条性命，我也不会差点被他活活勒死。”
姜掣笑着不发一言，之后才道：“您的目的达成了，至于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墨云芊的手指撩过端木菁的脸颊，看着她沉睡的面孔，眼中被满足填满，“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不过阿菁突然的苏醒应该是对孩子的安危起了反应。”
“那她为何又突然自戕？”
墨云芊脸色沉下来，“毒药与她的意识冲突，阿菁应该试图挣扎过想要清醒…自戕只不过是冲突的一个结果，不过也因此，夜影寒才做出了退让。”
姜掣捋着胡须，“嚯嚯，靖王比想象的还要在意王妃，真是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
墨云芊眸光如刺，她滑出铁链，用水晶尖锐的地方指向姜掣的脖颈，声音冷寒阴森，“你以为你做的很成功？竟然任由隐卫放任她自残，若是阿菁出了半分差池，无论你是你是前朝忠臣还是什么，我都会把你的眼睛和血肉挖下来，丢进汤药里再让人喂你喝下去！”
“这可真是…让老夫惶恐至极。”姜掣做出了退让，单膝跪在墨云芊的面前，“十分抱歉，殿下，老臣以为，为了殿下的安全，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