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女
随着火墙和窑坑的出现，极寒之中的前哨镇，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清晨。
汉克告别妻女，朝着镇外走去，一路上，不少久违的面孔也都出现在了路上。
他们或是扛着锄头往农田而去，或是三五成群朝着开荒地而去。
“这火墙还真是神奇，昨晚竟然真的就不冷了。”
“这是神迹，雅努斯的神迹！”
“我看是领主大人的神迹才对。”
人群中传来阵阵讨论声，经历了雪灾突然袭来的灾难后，一部分领民开始对教会失去了好感。
毕竟现在领民都看的清楚，一直辛勤付出，抵御外敌，发明火墙的是领主大人！教会还在忙着收他的死亡税呢！
与此同时，教堂。
“海法，死亡税的事——”戈尔穿着皮匠工坊最新交付的皮甲，朝着海法说道。
“戈尔大人，您不用说了，死亡税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现在就把税退回去。”海法面上洋溢着笑容，笑呵呵道。
戈尔有些奇怪地看着海法，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我没有想要强迫你们的意思——”斟酌片刻后，戈尔继续说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戈尔大人，死亡税我们不收了，真的。”海法见戈尔不信，竟直接指派手下拿着此前收集的衣物财货朝外面走去。
“？”戈尔看着海法，心中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走出了圣堂。
戈尔走后，海法转进后院，一只雪白的信鸽正好飞来，落在他的肩上，海法抽出信鸽腿上的纸条，仔细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
戈尔家中。
奥利弗奋笔疾书，约克则在一旁口述。
“一份盐，九份水，这样的配比，不对，半份盐......”约克口中念念有词，奥利弗则不断抹着额头的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戈尔大人竟然将他分派给了约克这么个阶下囚做助手！难道他奥利弗连囚犯都比不上吗？
奥利弗心中颇有微词，但手上的速度不见半分减缓。
“少爷。”随着木门推开，管家将戈尔迎了进来。
戈尔扫视一眼，见要找的两人都在，便直接问道：“奥利弗，你们先停下，有事。”
见二人停下手中工作，戈尔坐在椅子上，直入主题道：“说说你们知道的，关于外界的消息。”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奥利弗先行讲述：“大人，那个东西，我要说吗？”
看着奥利弗小心翼翼的表情，戈尔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密涅瓦修会身份，便摇头道：“不用，只说你的见闻。”
戈尔对奥利弗来历的好奇并不是现在才有，只是此前一直忙得脱不开身，才不得已搁置了。
“大人，那我从一开始讲起。我原本生活在荒原海滨的斯德摩尔——”
“等等，荒原还有海滨？”戈尔打断道。
“是的大人，众所周知，荒原左边是翡翠王国，右边是极北海。”奥利弗理所当然道。
戈尔突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奥利弗竟然来自他完全没听说过的，荒原的另一头，要知道，荒原至少有上万里的范围，奥利弗是怎么躲过那些魔物过来的？靠求饶吗？
许是明白了戈尔的疑惑，奥利弗紧接着道：“大人，我是接受了铁堡紫金商队的保护，前往铁堡抄录图书——”
“等等。”
戈尔再次叫停，再度震惊地看着奥利弗，铁堡和极东之地的密涅瓦修会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邀请你的人的名字吗？”戈尔追问。
“不知道，这都是保密的。”
连续追问了几个问题后，奥利弗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见状戈尔不再追问。只是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间。
奥利弗又详细的讲起来自己的见闻，但其中戈尔大多有所耳闻，不算是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这么看来，奥利弗提供的最重要的消息，就是极东之地的斯德摩尔和铁堡的密涅瓦疑云了。
奥利弗说完后，约克迫不及待地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不过约克的故事都局限在荒原之中，他从出生就生活在荒原，只有从小到大敏锐的直觉和聪慧引起了戈尔的注意。
“小镇天才吗？”戈尔看着活力十足的约克，心中想道。
“大人，镇门口有人来了，海法他们都在那迎接！”卢克撞开木门，大喊道。身上的雪粉抖得满地都是。
“什么人？”戈尔看着卢克焦急的神色，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不清楚，但是海法他们穿的很正式。”卢克跟着戈尔往外赶，说道。
“穿的很正式？”戈尔稍一停顿，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朝门口跑去。
“难道是教会的人来了，来抓我这个异端吗？”联想到海法今早的异常的表现，戈尔心中越发感到不安。
......
小镇门口，一匹骏马扬着砂石，缓缓地靠近木门。
海法远远望见人影，心情激动的想要颤抖。
这可是圣女啊！被教皇誉为中古时代最后一位圣女的超然存在！
海法按礼仪匍匐在地上，虔诚地望着前方。
随着一阵风沙过后，那人影已穿过风沙走到众人面前。
那人上身一套镀银半身锁子甲，身披鸢尾花纹章披风，下身则是一套定制的华贵裙甲，面上蒙着薄纱，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灰蓝色的星眸低垂，如圣母一样悲悯世人。
但如果忽略掉这双眼睛，一眼望去，她更像是一位英武的王国骑士，而不是教会圣女。
“诸位，久候了。”圣女翻身下马，身上甲胄哗啦作响，她微微欠身，朝着众人行了标准的骑士礼。
此时戈尔恰好赶到，远远地望着来人，心中震动不已。
“骑士？海法怎么把骑士都搬来了？”别人不清楚，但戈尔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骑士和地球的不一样，这里的骑士真能力敌千军。
“圣女大人，我代表小镇人民歌颂您的到来。”海法爬起身，眼中带着狂热道。
“你们的歌颂我收下了，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随着圣女轻声应答，一阵温暖的白光从她身上升起，随后，这团光芒开始朝着小镇发散，途经之地，冰雪消融，枯枝泛出绿芽，就连黑土中的腐臭也随着光芒尽数消散。
所有人见此情形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尤其是戈尔，他此前对教会的强大隐隐抱有怀疑，现在他心中再无一丝怀疑了。
“现在——海法，告诉我，异端是谁？”鸦雀无声中，圣女在原地停驻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