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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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尊大寿

相传天尊大寿那年,六界虽表面安定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世风衰败。

挑事之人在暗处煽风点火,造谣女娲娘娘怀了近三千年的怪胎——伏羲之子即将诞生。魔族为了夺回伏羲之子,将与女娲的妖族一战。这本与炎帝无关,但有心之人却肆意造谣,称炎帝活了近两万岁却尚无子嗣,作为六界霸主,他定会对伏羲之子心生忌惮,甚至在其降生后将其杀死。

此谣言一石激起千层浪,六界众生津津乐道,天族诸神私下议论纷纷。炎帝深陷风口浪尖,心中郁闷不已。

炎帝的八女儿玉衡上神想起流落在外的二哥——九重天二皇子睿辛,便向炎帝提议将他找回。不料炎帝不知为何大怒,将玉衡关了禁闭。

不久后,炎帝素来寡言的七女儿念慈,却突然变得八卦起来,在九重天到处宣扬,自己流落在外的二哥睿辛将替炎帝前往昆仑虚祝寿。

炎帝被念慈提醒,灵机一动,想出一计。他将自己的大女儿瑶姬暂时变作男儿身,以二皇子睿辛的身份前往昆仑虚祝寿。

为了坐实瑶姬的“睿辛二皇子”身份,炎帝的二女儿云桑提议,瑶姬先在凡间找些俊男美女来虐,做个风流不羁的负心皇子。瑶姬照做了,还以“睿辛二哥”的身份,在昆仑虚下的巴邑城邂逅了东荒白民国的大皇子——昆仑虚第一美男白民。

于是,瑶姬还未踏进昆仑山半步,六合玄宫的长生殿内早已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东华帝君,近日听闻炎帝派二皇子睿辛来昆仑虚为天尊祝寿。这位二皇子,老朽从未听过。东华你与神族素有往来,可知内情?”天演仙君悄悄问起立在一旁的东华帝君。

东华看着天演仙君猴急的模样,不由浅笑。他低声道:“这睿辛,东华听说过。”

“哦?”天演仙君似不大信,“六界皆知炎帝无子,何来儿子?”天演仙君虽压低了声音,但过于激动,还是引起了一旁天枢星君的注意。

天枢星君素来热心,闻言凑了过来,主动道:“据说是几千年前,炎帝得罪了天后,天后一气之下回了瑶山。寂寞难耐的炎帝便找了个刚刚飞升的女神,留在神农宫侍奉。天后回九重天没多久,女神便为炎帝诞下一子,取名神农睿辛。后来不知为何,炎帝将睿辛母女赶出九重天,还将知晓此事内情的几位天神和大女儿瑶姬的记忆抹去。是以此事除炎帝外,本已无人知晓。”

天枢星君顿了顿,见天演仙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更饶有兴趣起来:“可不知为何,数年前炎帝的大女儿瑶姬记起了此事,便带着众姐妹跪在神农殿外,恳求炎帝将弟弟找回。炎帝大怒,惩戒了瑶姬,并严禁女儿们谈论此事。”

天演仙君惊讶不已,却极力压低声气:“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九重天炎帝,竟会有如此诡闻!”他望了望一旁的东华帝君,“可老朽还是不敢相信,炎帝会如此无情。”

东华不语,天枢星君道:“自古帝王,哪个不是冷血无情?”

东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抬眼望向殿外。天演仙君和天枢星君纷纷望向殿外,只见一位神族皇子装束的男子大步迈入长生殿。

瑶姬虽变作了男子,东华素与炎帝交好,依然认出了她。他未及开口,瑶姬便先发制人喊道:“东华伯伯!”

东华神色微变,心却已明了,并未戳穿。瑶姬此时道:“此番前来祝寿,父帝特意交代小侄绕道碧海仙宫,不巧在人界遇上几名倾慕小侄的凡人,耽搁了几日。天尊寿期已至,便直接过来了,望东华伯伯见谅!”

众仙不知内情,纷纷望向东华,神色各异。一旁的天演仙君忍不住道:“好你个东华,认了个天族侄子,竟瞒着我们!”

众仙皆会意,东华作揖道:“天演师兄,东华也是不久前赴宴九重天,才认得这一侄子,未来得及相告,还请师兄见谅!”

天演仙君虽未长东华几千岁,却与东华的师兄南极仙翁同为仙族八大长老,是以东华称他一声师兄。虽说东华称他一声师兄,但天演仙君晓得,若论如今在仙族的威望,他怎比得了东华,便没继续为难。

东华继续道:“小侄涉世未深,不曾懂规矩,天演师兄莫见怪了!”话毕,他瞅了瞅一旁女扮男装的瑶姬,“贤侄,还不快见过你天演师叔?”

瑶姬闻言,匆忙行礼道:“睿辛见过师叔!”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彼时,天演仙君许觉得九重天炎帝唯一儿子当着众仙给他行礼甚有光彩,大喜过望也再正常不过。

四海八荒前来贺寿的众生,先前还觉得事有蹊跷,如今得到东华帝君证实,纷纷深信不疑,认为瑶姬便是那传闻里九重天上的炎帝和婢女苟且后碍于颜面藏了数千年的儿子。

然而,已失踪了数百年的元始天尊大弟子——东华帝君的师兄南极仙翁长生大帝,却不予苟同,差点让瑶姬女儿家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这日,将将赶来给师父元始天尊祝寿的长生大帝,一踏进长生殿便撞见了正将寿礼交予白鹤童子、欲趁着时辰未到四处溜达的瑶姬。

众仙见长生大帝前来,纷纷恭维道贺。东华帝君见久未露面的师兄出现,自是大喜,刚想叫他,长生大帝便朝瑶姬作揖道:“瑶姬上神今日能来为家师祝寿,老朽倍感荣幸!”

长生大帝此语一出,引得周遭众仙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瑶姬虽不识得南极仙翁,但从长生殿内众仙的窃窃私语中得知,进来的便是东华那失踪了几百年的师兄——南极仙翁长生大帝君。

瑶姬有些惊讶,却没因此失了方寸。她装作不晓得长生大帝是东华师兄,回礼道:“这位仙君,睿辛虽与大姐神似,却诚然是男儿身。仙君莫不会……莫不会是将睿辛认作……认作大姐了吧?”

立在一旁的白鹤童子见状,急道:“师叔祖,这是睿辛二皇子!”

东华帝君补充道:“师兄,他便是炎帝流落在外的儿子神农睿辛!”

众仙议论纷纷,瑶姬见时机成熟,便朝长生大帝恭敬行礼道:“师叔!小侄神农睿辛,方才不知师叔驾到,冒犯之处,还请师叔多多担待!”

长生大帝见状,甚诧异,又细细打量一番,这才发现瑶姬确是男儿之身。炎帝将派二皇子前往昆仑虚祝寿的消息,长生大帝回昆仑虚的路上也略有耳闻,却不知这二皇子和瑶姬如此神似,这才闹了笑话。

长生大帝虽贵为元始天尊大弟子,却素来行事小心谨慎,怕得罪了炎帝,便回礼道:“不敢!不敢!……素闻神族炎帝有九个女儿,大女儿瑶姬乃世间最美女子。数千年前,老朽曾有幸在东海畔发鸠山远远见得瑶姬一面,倒是与二皇子长得甚像,是以老朽方才初见二皇子,才会将你误认成她,望见谅!”

瑶姬对长生大帝略有耳闻,知他这般讨好自己是怕得罪了父帝,便顺势道:“师叔言重了,睿辛很小之时,曾听父帝提起师叔,方才不知师叔前来,初次见面轻了礼数,着实失礼了。”

“二皇子,不知者无罪,又何来失礼?”瑶姬和众仙遁声而去,只见一长发飘飘的白衣男子大步迈入殿内。

来人是瑶姬在巴邑城中邂逅的白民。

“小十三,休得无礼!”立在南极仙翁旁、一直老眼微嗑未说话的北极仙翁急道。

北极仙翁是白民的师父。白民见师父脸色难看,上前作揖行礼,辩解道:“师父,不知者无罪,不是您教十三的吗?”

“孽徒!”北极仙翁气得脸红脖子粗,拂袖便要给白民一掌。瑶姬快他一步,将那白民拉住,一道风而去。

“睿辛”美男救美男的壮举,引得四海八荒前来祝寿的众仙议论纷纷,都道是九重天炎帝生了个断袖儿子,掳走了北极仙翁最美的大弟子。

眼睁睁见大弟子被掳走的北极仙翁,本就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听得这些言论,当场便气晕过去。

南极仙翁及时施救,北极仙翁才在元始天尊到来之时,及时醒来。可他刚一醒来,便见了掳走白民的瑶姬携白民归来,又气得晕了过去。

元始天尊见状,急问南极仙翁:“长生,少云没事吧?”

少云自是指白民的师父北极仙翁。

南极仙翁闻言,知师弟好面子,便隐瞒事实,道:“师父,云师弟多年未见师父,欢喜过度便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无大碍,便好!”元始天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