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热的情绪火热的他

赛车场的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林斐然站在维修区，看着那个穿着红色赛车服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脚轮胎。

“废物！都是废物！“李野扯下头盔，狠狠摔在地上，“这么简单的故障都修不好，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维修工们低着头，不敢说话。林斐然注意到李野的手在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李野，“林斐然轻声开口，“要不要喝点水？“

李野猛地转身，眼神凶狠：“谁让你来的？“

“是你让我来的，“林斐然平静地说，“你说今天要带我去吃日料。“

李野愣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没心情！车都坏了还吃什么吃！“

林斐然没有被他吓到。她早就习惯了李野的脾气，知道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需要用温柔来安抚。

“我听说新开的那家日料店有蓝鳍金枪鱼，“她轻声说，“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

李野的表情松动了一下。他瞥了林斐然一眼，语气依然生硬：“车都这样了，还吃什么金枪鱼。“

“车可以修，“林斐然走近一步，“但是错过了金枪鱼，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吃到新鲜的，走嘛。“

李野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倒是会哄人。“

林斐然也笑了：“这是我的工作。“

李野的笑容突然僵住。他转身走向更衣室，语气冷淡：“等我十分钟。“

林斐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李野为什么生气，因为他最讨厌听到“工作“这个词。在他眼里，所有的关系都应该是纯粹的，不应该掺杂利益。

但她别无选择。

十分钟后，李野换了一身休闲装出来。他径直走向林斐然，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走吧，带你去吃金枪鱼。“

林斐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汗水的咸涩。这是李野特有的味道，狂野中带着一丝脆弱。

日料店里，李野点了最贵的蓝鳍金枪鱼刺身。他夹起一片，蘸了蘸酱油，却没有吃，而是盯着林斐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赛车吗？“

林斐然摇头。

“因为赛车不会骗人，“李野说，“它要么跑得快，要么跑得慢，没有中间地带。不像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林斐然知道他在暗指什么。前几天，她因为要陪傅司寒参加晚宴，取消了和李野的约会。李野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记在心里。

“李野，“她轻声说，“我...“

“别说，“李野打断她，“我不想听解释。“

他把刺身塞进嘴里，咀嚼得很用力。林斐然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因为芥末还是别的什么。

“你知道吗，“李野突然说，“我小时候，我妈为了钱跟别人跑了。我爸整天喝酒，醉了就打我。后来我学会了赛车，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东西是纯粹的。“

林斐然的心揪了一下。她知道李野的过去，但每次听他提起，还是会感到心疼。

“所以，“李野盯着她的眼睛，“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但我们是合同关系，你付我钱我给予你情感陪伴。”

李野愣了一瞬，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林斐然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在欺骗李野，就像欺骗其他所有人一样。但这种欺骗，是她生存的方式。

“李野，“她轻声说，“我不会骗你。“

这是她唯一能给的承诺。

李野看了她很久，突然笑了：“算了，不说这些。来，尝尝这个金枪鱼，听说一条要十几万呢。“

林斐然夹起一片刺身，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却带着一丝苦涩。

她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总有一天，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揭穿，所有的温柔都会变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