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号的小号还是诞生了
某支小队正在与巨型蜈蚣状灾兽缠斗，星辰与灾兽的吼叫声，嘶鸣声交织成华尔兹。
看得出来她们还是比较轻松写意，在蜈蚣面前像是玩弄蜘蛛的蜻蜓一样飞来飞去，然后只见一个炮弹坠下，等待片刻视野就成了白色。
这种白光在战场内随处可见，特别是远处偶尔传来的光线几乎炫目。
嗯，科技和魔法的交织，这可太合理了。
“那、那是什么级别......”黄檬的瞳孔映出爆炸火光，缩成一团。
“不是你该关心的。”银幕将四枚金属环扣在她们腕间，“定位兼求救装置，千万千万不要摘下来。”
当装甲车停在一片焦土时，夜曲的法杖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这种警报只有在身边有灾兽的时候才会启动。
林夜环顾四周，看到了在远处角落的三只不知名灾兽，直到星环弹出介绍。
E级的灾兽，问题不大，这种名叫“磷火”的灾兽最大的威胁就是能够缓慢改变地形，但是对人的杀伤力近乎为零。
还有就是可以牺牲自己释放黑色尖刺，像是黄蜂一样冲击。
整个个体也像是小狗一样大的黄蜂，不同于见惯了的三人，林夜感觉这么大的蜜蜂不应该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
可恨的造物主！
巨物恐惧症犯了的林夜连连后退。
六边形光盾自动展开的刹那，沥青地面隆起黑色尖刺，一只“磷火”自爆化为尖刺，然后“叮”的一声被挡住。
除了能够吓到异界来客之外，作为灾兽毫无意义的一生。
“十点钟方向！”
残破的便利店招牌下，三只E级“磷火”正在啃噬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尸体。
它们的鳞翅每次开合都洒落毒粉，被触及的混凝土如奶油般缓缓融化。
“我来！”黄檬的法杖迸发强光，“柠檬炸弹！”
“等等那是友军......”
夜曲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
星环可以看到友军的地点，而这些“磷火”正是他们为了迷惑其他灾兽所选择暂时休息的依靠。
甚至这个尸体也是通过某种手段伪装的，反正灾兽什么都吃。
便利店在酸液洗礼下轰然倒塌，某支正在休整的C级魔法少女小队尖叫着冲出废墟。
被自家人GANK了，她们的领头人委屈的想，明明刚刚还想出去和银幕打个招呼的。
最终在银幕不断道歉和鞠躬下对方的怒气终于被平息，但是她们离开之后的银幕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看着慢慢靠近恐惧无比的小柠檬，林夜徒劳尝试着挡在黄檬前面，然后被眼神逼退。
那是要大开杀戒的眼神。
“完蛋了。”林夜和蓝汐同时扶额。
“吔！”银幕的怒吼响彻战场，“黄檬！去把西南角的碎石搬干净！”
原本很快就可以结束的旅程最终演变成了所有人都在处理突发事件：搬动碎石。
这些碎石也是黄檬让对面小队应激造成的，甚至为了躲开黄檬还误伤了自己的队员。
虽然根据银幕的说法她们在任务之前可以帮助后来的小队清除一下障碍，但林夜还是察觉到了一点报复心。
果然，不管是不是魔法少女，不管年纪多少...这股恶趣味永存。
当夕阳将结界染成琥珀色时，浑身酸味的四人组瘫坐在临时营地。
本来今晚应该在商业街吃糖葫芦的，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进行任务，林夜的心里在这么想着。
虽然没有危险，但是有许多E级的灾兽也一直在骚扰，D级的偶尔也会出现。
但是不同于之前要守护着城市，在这里火力全开的她们多打一基本都能很快拿下。
狼狈也更多是在于她们的配合还很生疏...尤其是新人黄檬，刚刚觉醒就被拉来了，当然是选择原谅她，毕竟大家都是美好的化身。
是吧？
夜曲的蓬蓬裙变成洞洞装，蓝汐的冰枪缺了半截，棋水水正在给烤焦的双马尾补色。
“植入稳定锚......两枚......”
这种稳定锚只需要放在能量节点旁边就好，轻松写意，没有危险。
特别是旁边应该前往支援的银幕在看见她们的所作所为之后实在不敢放下心来支援自己的小队，只能等着她们任务结束。
浪费人力资源...两边都在想。
黄檬数着空掉的容器，突然被飘来的香气吸引，“那、那个......”
不同于在大地上拼死拼活战斗的林夜小队，银幕从很久之前就在车上喝茶，这种等级的战斗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是郊游一样轻松写意。
银幕正靠在装甲车上喝茶，察觉到视线，她晃了晃杯子：“想要？”
黄檬点头如捣蒜，却见女军官将茶杯捏成废铁：“战场上，连呼吸都可能致命。”
太虾仁了，果然还是怀恨在心吗...这个人好可怕！
哭声刚要爆发，银幕突然抛来枚柠檬糖：“但你可以期待这个。”
“最、最喜欢银幕前辈了！”黄檬扑上去的瞬间被枪管抵住额头：“叫长官。”
前倨而后恭，令人思之而发笑。
看到她们迈入正轨的银幕也离开前往支援别的战线，按照这种等级的战斗很难对她们有所威胁，只要不是超过五只的D级灾兽群，其他都没有太大威胁。
夜幕降临时，四人来到最后一处巢穴，黑暗中的复眼如繁星亮起。
“D级灾兽群......3只，还有数不清的E级灾兽...”蓝汐的战术目镜疯狂刷新数据，“我们现在应该撤退......”
“不行哦～”棋水水将光弩切换成连发模式，“任务截止时间还剩三分钟～”
虽然任务截止时间不是什么很需要在意的东西，可多少会降低任务的评定，对于她们这个新组建的小队，履历所有人都希望更好看一下。
更何况，3只D级灾兽对于她们3+1的组合也并不是有多难打。
“那就上吧！”林夜身先士卒。
夜曲的法杖与黄檬的酸液同时爆发，在腐蚀液制造的缺口处，蓝汐的冰枪精准刺入核心。当最后一枚稳定锚植入时，异变陡生。
不需要正面战斗，只需要把稳定锚放进去然后夺路而逃就显得完美。
但是为什么3只D级灾兽会相安无事生活在一起？一般来说相同等级的灾兽只会有一只来统领族群，它们的狂躁本性不会允许它们区居人下。
所以...还有大的？任务完成开始复盘的林夜不由自主想...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经历还是太少，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好在一做出决定全员执行力都很高。
“有侦测到D级顶...不对，是C级能量波动，你们快撤退！”
...在黑暗中，林夜清楚地看见了远处的那灾兽群，是矮小的猎犬互相嬉戏打闹着。
那边的灾兽群，其中被认为是D级走在最前的那只猎犬形状的灾兽发现了她们，作为犬科它们拥有更强的嗅觉，作为头领的那只更是如此。
如果只是D级还可以收敛自己的波动，但是面对接近C级的猎犬，她们的伪装无疑是可笑的。
不得不说，她们的伪装差点就骗过了这群猎犬，就差一点点...星环只会根据表露出的能量评级进行评定...因为D级和C级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但实际上...很多时候灾兽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收敛自己的波动，就像是微积分一样，收敛不了的都死了。
银幕的通讯器传来刺耳警报，林夜刚要下令撤退，却见黄檬追着滚落的柠檬糖冲出了安全区。
如果说她们已经准备离开，不会惊动到这些灾兽，也能够压制住它们嗜血的本性，黄檬这一次无疑是点着了马蜂窝。
“笨蛋！回来！”
夜曲的锁链缠住黄檬脚踝的瞬间，地面裂开，掩盖住了黄檬的身影，谁也不知道那颗柠檬糖她捡到了没有。
这时候的黄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她只是没有经验，而不是没有脑子。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这两者是等同的。
发现他们的C级猎犬破土而出，它的腹部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是它作为头领的证明。
“没错是C级灾兽！”蓝汐的冰枪开始结霜，“全员撤退！”
“可是......”黄檬自己看到自己的指尖离柠檬糖只有半寸，“马上就能......”
猎犬如闪电袭来，夜曲的法杖展开镜反护盾，棋水水的光弩编织成拦截网，蓝汐的冰墙拔地而起。
三重防御在绝对力量面前脆如薄纸，冲击波将四人掀飞。
“启动求救信号！”夜曲咳着血沫大喊，“银幕长官......”
通讯器只有沙沙杂音，他们这才发现，猎犬的呼声隔绝了大多数的信号，即使是可以发出，等她们赶到也只剩下骨头了。
“要死在这里了吗......”黄檬的眼泪化作酸雨，“对不起......”
一直尝试着谅解她的林夜还是有点生气，努力压低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影响判断，然后开始指挥。
既然已经引来了，分锅的问题之后再说，况且作为队长自己至少有二号位的锅可以背。
“别说丧气话！”夜曲扯开破碎的披风，“蓝汐冻住它的关节！棋子干扰视线！黄檬......别哭了！”
酸液暴雨与冰晶风暴交织的瞬间，夜曲的法杖开始超频运转。
猫爪星核展开成浮游炮阵列，虚影在夜空显现，如果这些猎犬在这里生活，那么大概率这里不会有其他灾兽。
也就不至于惊动其他灾兽了。
“银河喵......”
“等等！”棋水水突然指向猎犬腹部，“它要攻击了！”
夜曲的瞳孔骤然收缩，猎犬的咆哮震碎镜反护盾，生死关头，夜曲的意识与观测者连接。
“扛不住了！”
视角突然从一个屏幕变成两个屏幕，
“果然...不管多少次还是不能适应啊！”
观测者从三人观察不到的角落悄悄生成，暗金纹路爬满夜王的肌肤，骸骨权杖从空气中抽出。
当猎犬的利齿触及黄檬发梢的刹那，整个领域被夜王的力量吞噬。
只有D级的力量，但是面对这些蝼蚁也足够了，用黑雾迷惑了猎犬视线的他引开了猎犬，让本应只剩下半个头的黄檬找到机会逃出。
“蓝汐！冻住它的能量回路！”夜曲左手猫爪浮游炮倾泻星辉弹幕。
“收到！”蓝汐虽然不知道突然出现的男生是谁，但冰枪插入地面，霜痕顺着锁链禁锢的路径极速蔓延。
猎犬发出哀嚎，被冰晶覆盖的表壳泛起冷光。
棋水水的光弩在时停领域里划出唯一一抹彩色轨迹：“黄檬！酸液浇注左下角！”
她射出的导航箭炸成粉色烟花，为畏缩的新人指引方向。
“可、可是......”黄檬颤抖的法杖喷出柠檬汁，酸液在静止时空里呈现诡异的凝胶状，“该怎么做？”
“相信你的腐蚀特性！”夜王突然闪现到她身后，冰凉的手指包裹住她握杖的手，
握住柔软的手，林夜突然心中无比踏实，夜曲的速度也加快几分，如果这还不能做到的话回去就把她踢了吧，做偶像可是要安全许多。
“往冰裂处注入——现在！”夜曲高声。
酸液洪流灌入冰晶裂隙的刹那，暴食者堪比战舰装甲的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夜曲趁机将权杖插入地面，星座虚影在领域穹顶显现，身边夜王的身影牵着一条穿透猎犬躯干的锁链。
夜曲背靠法杖悬浮在半空，两人的星环与罪纹组成一副空中具有美感的画。
“那边的粉头发！”夜王开口，“聚焦这里！”
“啊...好！”棋水水抛出光弩，武器在空中分解成棱镜。
蓝汐的冰晶战甲反射着这些光斑，在猎犬体表烧灼出焦黑的十字准星。
“就是现在！”夜曲与夜王异口同声。
星辉与黑雾纠缠成螺旋钻头，顺着酸蚀的冰裂缺口贯入核心。
猎犬的身躯在光暗交融中崩解，领域解除的瞬间，四人组被气浪掀翻在环形山边缘。
夜王在离开前伸手接住一片灾兽的灵魂光尘：“安息吧！”
骸骨权杖刺入核心的瞬间，光尘升上夜空。
夜王这个身份现在肯定是不能用了，林夜心想，那么就只能再创一个小号了...对吗？
已经能够做到收敛力量不外泄的夜王确实可以建立一个不被发现的小号了...夜王的逼格太高，很多事情不能亲自动手。
福至心灵，林夜突然想起了夜王形态的乌鸦装燕尾服。
如果要沉溺于黑夜，就让我成为一只报死的乌鸦吧。
于是...
“以作报酬，此地能量节点我收走了。——夜鸦留。”
视野回归成一份的林夜突然想：
“现在夜王是我的小号，夜鸦不就等于是我小号的小号吗？！”
“...”
“算了...小小号慢慢肝上去吧，应该等消息传出去就能恢复D级囚徒的身份了。”
真是困难呢。
当夜王离开之后，备战的棋水水和蓝汐带着发抖不止的黄檬放松了许多。
“能量节点被带走了呢~”
“那也...没有办法。”蓝汐叹了一口气。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结界时，林夜突然想：
他回去一定要在病历本上写下新的症状：柠檬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