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归墟溯

归墟海眼旋转如倒悬的星河，苏半夏的赤足刚触及水面，额间便浮出完整的九窍纹。诸葛腰间的玉雕残屑突然飞起，在虚空拼成姜月见的半身像：“别碰逆鳞水...“

话音未落，海水突然倒灌成瀑。孔雀琴师立于浪尖，面具的孔雀翎化作七十二根晷针：“欢迎来到第九百次轮回的起点。“

时空在针尖震颤，诸葛看见初代圣女分娩的场景：

-血染的鲛绡帐中，双生子被青铜刀剖离母体

-男婴胸口的魔渊纹与女婴额间的九窍纹共鸣

-老院长捧着青铜匣跪在帐外，匣中盛着天机阁主的本命魂玉

“这才是真正的往生殿。“琴师掀开面具，露出布满卦纹的脸——竟是青年时期的老院长！他指尖的焦尾琴只剩一根弦，“你猜，当年被炼成时晷的究竟是谁？“

海水凝成三千面水镜，每面都映着不同轮回的苏半夏与姜月见。诸葛的魔纹突然离体，在镜阵中织成血色罗网：“你们用双生子的魂魄喂养时晷...“

“错了。“琴师拨动琴弦，镜中画面突变：

-药王谷地宫，三百幼童被剜去额骨炼成魂灯

-苏半夏蜷缩在冰棺中，脊椎被抽出替换成青铜齿轮

-姜月见跪在往生鼎前，将半颗心脏喂给男婴尸骸

玉雕残屑突然爆燃，姜月见的虚影从火光中走出：“师兄，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琴师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被魔纹侵蚀的面容——赫然是堕入魔道的老院长年轻时的模样！

苏半夏的银铃震碎三千水镜，九窍纹在她额间流转成星图：“我想起来了...当年是你诱我换命！“

她的发丝化作青铜锁链缠住琴师，每根锁链都浮现《神农诀》禁章。诸葛的剑气斩向琴师命门时，海水突然凝固成冰镜。

“小心！“姜月见的残魂推开诸葛。琴师的晷针贯穿她虚影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初代圣女的悲鸣。七十二尊珊瑚神像破水而出，手中托着的青铜匣同时开启——每个匣中都封存着姜月见的一缕魂丝！

“你以为轮回是救赎？“琴师癫狂大笑，“不过是母亲为复活爱子设的祭坛！“

他的身躯突然膨胀，魔气凝成九头巨蟒。苏半夏的九窍纹绽放清光，海底升起初代圣女的冰棺：“半夏...我真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