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种惊变

第一幕：灵脉暴走

道种树垂落的光丝刺入青州地脉时，裴远发现流民们瞳孔泛起了青铜色。茶娘将药杵插入裂缝，涌出的不是泉水而是星砂——那些曾被宗门垄断的修炼资源，此刻正被凡人躯体自发吸收。

“我的腿...“瘸了二十年的老乞丐突然跃上房梁，他足底涌动的气旋竟与万剑冢剑诀同源。裴远抡锤砸向道种树根，迸出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天工开物》残页，上面记载着初代人族的炼气法门。

“这不是恩赐，是诅咒。“茶娘扯开衣襟，心口奴印正吞噬星砂转化为黑斑，“他们在把我们变成活灵脉！“她蘸黑血在地上画出逆转阵，阵纹却突然暴起缠住手腕——这是天衍宗失传的捆仙索法术。

七十二根青铜柱在此时共振，柱面浮现各派祖师跪拜道种树的场景。裴远惊觉锤柄浮现的炼器图谱，竟与三百年前屠戮裴家村的诛仙阵完全一致。

第二幕：瑶池劫

冥惑率新魔族冲破瑶池结界时，赤魈的魔刀斩碎了最后一块命碑。碑文碎屑在空中重组，显现出司命星君未写完的天条：“凡近道种者，抽魂...“

“少主小心！“赤魈推开冥惑的刹那，瑶池水凝结成冰刃贯穿他胸膛。垂死的魔将捏碎自己的魔核，迸发的荧光里映出恐怖真相：所有新生魔族体内都埋着青铜柱残片，与道种树根系遥相呼应。

冥惑的琉璃目在此刻彻底碎裂，瞳孔中浮现九霄被青铜锁链缠绕的画面。他挥鞭击碎瑶池中央的雪莲雕像，底座下露出药王谷主的手札：“道种实为初代天神颅骨所化，慎用...“

地面突然塌陷，封印着天帝残魂的冰棺浮出水面。棺盖开启的刹那，冥惑看见自己的倒影与天帝面容重叠——他们额间都有道种树的荧光印记

第三幕：烬墟影

我站在初代天神脊柱化石前，惊觉道种树的根系在吞噬我的琉璃骨。苍梧消散前冻结的时空产生裂痕，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青铜色的液体，落地即化为各派失传的禁术秘籍。

“你终于来了。“白衣九霄的虚影从道种树走出，她手中曼陀罗已开满三界，“看看你守护的众生。“她挥袖展开光幕：获得力量的流民正在屠杀低阶修士，新生魔族为争夺青铜柱互相撕咬，而天界残党正用炼神鼎抽取道种能量。

惊鸿剑突然脱手刺入树干，剑身浮现师姐被铁链锁住的画面。她的金铃与道种树共鸣，铃音里夹杂着初代天神的低语：“养料就该互相吞噬...“

我徒手剖开树干，内部不是年轮而是无数旋转的小世界。每个世界中央都有棵道种树，树下站着不同轮回的我。当指尖触及某个泡影时，三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

师姐跪在初代天神面前，用朱雀翎羽剖出我的七情六欲，“小九必须永远纯净...“她将恶念封入混沌兽时，没发现天神指尖垂落的傀儡丝。

第四幕：三界誓

道种树突然爆发出尖啸，七十二根青铜柱在空中拼合成巨剑。裴远看着铁锤被剑光牵引，锤面《天工开物》化为灰烬，露出底层镌刻的洪荒血誓：

「以我骨血，铸不跪之魂」

茶娘扯断被阵法反噬的手臂，用断肢蘸血在青铜柱按下手印。所有流民额间曼陀罗印记突然离体，在空中凝聚成血色道种。冥惑将天帝冰棺砸向道种树，棺内残魂发出绝望嘶吼：“你们都在循环里！“

我的琉璃骨在此刻尽碎，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不同未来：当道种树被毁，三界重归混沌；当道种树壮大，众生沦为养料；唯有当碎片重新拼合时...

惊鸿剑突然穿透胸膛，师姐的虚影握着剑柄轻声说：“该醒了。“剧痛中，我看见所有轮回的青铜柱同时崩塌，苍梧冻结的时空开始流动，而道种树根系深处，初代天神的颅骨正睁开第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