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袭潘阴
糜烂一郡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
答：先天宗师。
若是没有先天宗师坐镇，声势再浩大都只是一盘散沙。
若是让高闯得到这粒破境丹，从而突破先天，弄不好就会是下一个“高自忠”！
“去与不去，要看都护大人和罗校尉商议的结果。”许云鹏沉声道。
“营中已经派斥候前去刺探敌情，很大可能是要打这一仗，你们都做好准备。”
说完，他又叮嘱了几句细节，便让众人离开了。
周毅全程一言不发，许云鹏说的确实没错，打不打，怎么打，并不取决于他们，队正的职责依然是听令行事。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周毅让马耳去通知自己手下的士兵。
犹豫半晌，他还是喊来聂政，换了一身战兵服。
虽然队正的职责是听命行事，但在职权范围内，总归是有了一定的余地。
为了尽快熟悉手下的士兵，这几天排列队形，清点人数，可都是周毅亲自来干的，暂时混进去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
潘阴县城，坐落于离水河畔。
距离剑岭军目前驻扎的地方并不遥远，行军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达。
快到地方时，剑岭军没有贸然露头，而是选了县城较远的一处丛林高地暂时休整。
由于地势较高属于背面，加上距离和草木掩护的因素，城墙上充当警哨的匪寇并未觉察。
但这片高地距离潘阴县还有段距离，中间是平坦的官道，县城此时城门紧闭，
想要通过快速行军抢占城门，明显不太可能。
就这样一直等到天色暗淡，许云鹏才将几个队正招了过去商议。
由于是临时驻地，并没有搭建营帐。
几人找了一处高点蹲坐，正好能看到远处的潘阴县城。
刚一坐下，许云鹏就开口道：“经过商议罗校尉决定今晚动手，避免夜长梦多。”
“夜间攻城？”
此话一出，几人相继皱眉。
还是许青率先开口道：“都头，夜间虽有遮掩，但剑岭军上下足足数千人，如何隐蔽的了？”
“这次佐兵只摇旗呐喊，并不参与攻城。”许云鹏摇摇头，继续道：“佐兵多有雀盲眼（夜盲），夜间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你们不要忘了这次的敌人是流窜的匪寇。”
听闻此言，众人立马反应过来。
佐兵中都多有雀盲眼，匪寇当中有雀盲眼的只会更多。
“其次，根据各方面提供的情报，高自忠的老卒战兵营在青岭两战中几乎全军覆没，残存的也都被其他匪寇瓜分。”
见众人想明白后，许云鹏继续说道：“高闯脱身时，身边只跟了入品武者十七，加上他自己十八骑。
攻破县城时，高闯手下的匪寇虽然数量不少，但多是普通人，入品武者只有一百多人，应该是他一路逃窜收拢的。”
许云鹏的话让众人心中稍安。
高闯虽然实力不俗，但手下的匪寇大多是乌合之众。
“虽然只有一百多名入品武者，但县城城墙坚固，强攻依然不易。”许青神色凝重的说道。
许云鹏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没有攻城器械，强攻城墙的难度极大。不过，罗校尉已经想到了办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斥候的情报，潘阴县城有一南一北两道门。
北门年久失修，较为低矮。
白日里，校尉命人临时赶制了一批钩锁，用其爬上城头没什么问题。”
说到此处，许云鹏指着远处的县城，继续道：“一个时辰后，罗校尉会带领玄甲、破锋从南门佯装进攻，吸引匪寇的注意力。”
“白羽营善御射、对捉，从北门奇袭的任务交给了我们。”
许云鹏的话音刚落，众人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这么看来，这次白羽营的成败，将直接决定行动的胜负。
许云鹏见众人再无异议，便起身说道：“诸位回去鼓舞士卒吧，此战的胜负在我们手中，拜托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渐深。
城外的荒野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潘阴县城南门城墙上，几个匪寇正围坐在一起，抱团取暖。
白日倒还好，但入秋的夜晚已有了三分冬日的严寒。
“呼，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最右边的匪寇嘟囔着，不由打了个冷颤。
“轰，轰，轰——”
突然间，远处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震的大地都微微颤动起来。
就在几名匪寇疑惑时，马蹄声如雷般滚滚而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南门外，剑岭军的玄甲、破锋两营，借着夜色如洪流般涌出。
两营的战兵皆身披铁甲，手持长矛，马匹的鬃毛在夜风中飞扬，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们仿佛一支利箭，径直朝潘阴县城南门，疾驰而来！
“杀——！”
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骑兵们猛然加速，马蹄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
南门城墙上，匪寇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得惊慌失措。
不由的叫喊连连：“敌袭！敌袭！”
潘阴县城，县衙内。
高闯正坐大厅中，眉头微皱，思索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暗中投降的李茂，引郡兵夜袭大营，导致父亲身死。
偌大家业，朝夕之间便分崩离析。
“李茂，我誓杀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后，一名匪寇慌慌张张的冲进大厅，脸色苍白地喊道：“将军，南门有敌人夜袭！”
高闯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又是夜袭？是郡兵吗，有多少人？”
“似乎不是，约莫有千人左右，皆身披铁甲，看样子其比郡兵更加精锐！”
“只有千人，但又都着甲？”
高闯眼中闪过一缕疑惑，拿起放在一旁的长枪，大步走出大厅。
院中，数十名入品武者已经集结完毕，显然也听到了南门的动静。
“传我命令，有敌人攻城，让兄弟快速前往南门集合！”
说罢，高闯翻身上马，带着数十名亲卫，迅速朝南门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