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衣人的监控

深夜时分，城市霓虹早已暗淡，只有寥寥几盏路灯在街角闪烁。李霄悄悄回到自己那破旧小区的楼下，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这段时间他一直寄住在苏弹弹的工作室里，表面看似安全，可他对那台坏了的笔记本念念不忘。一想到里面还残留叮当的痕迹，以及自己可能随时需要用到“快捷键魔法”，他就无法彻底安心。最后还是决定冒险回家看看状况。

“也许我的房门早就被人踹了，也许那群黑衣人设下埋伏……”李霄环顾周遭。经过几天的闹腾，小区本来就冷清，更显得空荡静谧。经过昏暗楼道，感应灯都没亮，似乎坏了许久。每一步踩在水泥台阶上，都仿佛敲击他内心的恐惧。

到了自己楼层，他做足心理准备，小心把门口杂物挪开。在此之前，他叫锁匠简单处理过门锁，却依旧无法彻底修复，看来还保持着那晚被撬过的残痕。

“应该没人动？”李霄用钥匙试探性转动门锁，吱呀一声后，门开了条缝，没有异常。连忙闪身进去，一边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边踩着轻浅步子巡查各角落。杂物还散乱地摆在原处，看不出任何翻动痕迹。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客厅一角，那台黑漆漆的笔记本电脑仍旧摆在桌上，电源线散落在旁，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谁都想不到它隐藏着如此离奇的“多元端口”力量。李霄见状，心中又是一阵复杂：幸好没人带走或损坏，可也说明黑衣人可能还在暗中监视，等待更好的时机。

走近电脑，他摸到机身上浅浅的焦糊痕迹，心里怅然：“要是能把你修好就好了……”想起自己囊中羞涩，只能打消去专业店抢救的念头。或许他可以自行拆机看看，但又怕弄巧成拙，再把叮当残留的数据毁了。

正怅惘间，楼下似乎传来车灯晃动的光，透过窗户映在墙面上。李霄心里一惊，立刻关掉手机灯光，小心靠近窗户，拨开一角窗帘往下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区对面巷口，灯光时明时暗，车牌似乎也被黑布遮住。

“不会又是什么记者吧？”他心想，然而仔细一瞧，车里好像坐着两人，全都穿着深色衣物，看不清五官，却透着股冷硬的气场，与普通记者截然不同。

心头陡然闪过警觉：这是牛头社的人？

自从那晚被黑衣人追闯进门、加上叮当曾提及“牛头社”是一个跨世界的幕后势力，对“BUG端口”异能极感兴趣，李霄便一直害怕他们会再度出现。现在见到这辆无牌黑车，还有车里隐约闪动的电子仪器，真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完了，他们在这儿守株待兔？难道知道我今晚会来？”李霄后背冒冷汗，捏紧窗帘。

车外一片安静，远处路灯昏黄。过了几秒，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个黑衣男子，顺手摆弄着手里疑似平板或扫描仪的玩意儿，对着小区方向朝上扫一扫。忽然间，那扫描仪发出微弱蓝光，仿佛在探测什么信号。

李霄看见那蓝光扫到自己楼层窗户附近，连忙屏住呼吸，猛地后退几步，生怕被对方捕捉到动静。可心中越发确定：对方就是想侦测“键盘魔法”余波。

“怎么办？”他思忖几秒，脑海闪过“Alt+F4”以及其他快捷键。可对付这些远在楼下的人，又没法像关台灯那样简单。若他们真的装备了高科技，更难一键“关闭”掉。

想到此，他悄悄溜到玄关，想先避开楼下监控，晚点再离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扫描到波动了吗？”

另一个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冰冷：“有微弱残留，但不够明显。多半他短暂来过或还在这里。保持监控就好。”

李霄闻言，心跳狂飙，对方果然不是普通宵小，而是目标明确地在搜寻“能量波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对“短暂来过或还在这里”的判断很精准，说明自己几分钟前开门时或许已触发了些残余信号。

“不能硬碰……”他深吸口气，额头冒汗。把门开条极窄的缝，探头看楼道——还算空旷，没有人埋伏。于是蹑手蹑脚走下楼梯，却也要防着对方随时上来搜查。

楼外阴影中，黑衣人继续对巷口进行扫描，轿车里隐隐亮着屏幕，好像在接收某些数据。若非距离较远，李霄也难轻易溜走。

“先绕侧门走！”他咬牙下定主意。这个老小区有好几个小门，自己从后门离开，或许能避开他们的视线。

一路小跑到楼底，在昏暗灯光下穿过几座破旧的车棚。他紧张回头张望，唯恐有黑衣人尾随。心中想起叮当之前说过，牛头社擅长掌控各个世界与数据端口，他们背后势力庞大，远非普通黑客或资本能比。一旦让他们锁定自己的位置，后果不堪设想。

拐过楼角，果然看到一条狭窄小巷可以通往后门。李霄没敢耽搁，快步跑进去，一路畅通无阻，总算离车子所在那片区域远了。等到了后门口，看到铁门是半开状态，他心里才舒了口气。

可就在准备跨出大门时，余光扫见一双冷漠的眼睛，就在昏暗墙角盯着自己！那人身材瘦长，穿黑色风衣，脸庞隐在帽檐下，背对路灯光显得模糊不清。

“……！”李霄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想转头就跑，却被那人的目光给死死锁住。空气似乎瞬间冷凝，宛如有无形压迫感。

沉默数秒，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奇怪的金属回音：“又见面了……这次别想逃。”

“见面？”李霄心头怦怦跳。仔细辨认对方面孔，确实与当初破门而入的黑衣人颇像，但又有些差异，说不清是同伙还是什么。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更加确认这是牛头社成员。

“你想干嘛？”李霄额头冒汗，小心后退半步，紧盯对方的动作。一旦对方掏出武器，他必须第一时间反击或使用“Alt+F4”。

黑衣人往前踏一步，笑声沙哑：“别紧张，我们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你那台电脑……对我们很重要。你拿不走，也藏不住。”

李霄咬牙，强撑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电脑。”

对方哼了一声：“别装蒜，牛头社对它志在必得。你不交出来，后果你懂的。我们给你点时间考虑。等下次再见，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话音刚落，楼栋后巷传来几声猫叫和杂物碰撞的声音。李霄一惊，本能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那黑衣人竟像影子般消失无踪，只余一股清冷夜风迎面拂来。

“又失踪？”李霄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急忙扫视四周，墙角空无一人。他还想追上去看看，却怕对方只是躲在暗处设下陷阱。思索再三，还是咬牙快步朝后门跑去，出了小区转了几条巷子，才叫了辆车离开。

坐在车后座，他整个人仍然紧张得不行。回想对方冷酷的语气和毫无声息的突然出现，越发确定牛头社已正式盯上自己。相较以前，他们手段更隐蔽，却也更具威慑力：不急于当场抢电脑，而是细水长流式地监控，在暗中逼迫。

“他们肯定知道我有‘键盘异能’的线索。”李霄心里发寒。若不是有社会舆论与苏弹弹的直播曝光，恐怕牛头社早就直接动手了。可一旦时机合适，他们绝不会给自己退路。

他攥紧拳头，望向窗外飞逝的灯火，脑海里闪现叮当的身影与那无法启动的笔记本。要彻底解决危机，必须唤醒电脑中的多元端口力量，或者学会更多快捷键魔法，才能在面对牛头社时不至于束手就擒。可现在，自己既没资金又没有更专业的技术援助，真是腹背受敌。

“牛头社……”他念着这个名字。叮当说过，他们是想垄断人们的思维流量，通过操纵平行世界与数据端口来攫取高额利益。但更具体的背景与势力构成，仍是一片未知。或许他们利用媒体、黑客、甚至某些官方资源无孔不入。

李霄越想越觉得绝望，却又有股斗志在心底生长：若真的无力阻止，他们迟早上门强抢；那时只有自己一人，又能撑多久？

“看来只能借助苏弹弹或其他人的帮助……可一旦牵连无辜者，又太过危险。”他心乱如麻，既不想让朋友陷入牛头社的黑暗泥淖，也不愿独自面对这庞然大物。

片刻后，车子驶到较繁华的街区，霓虹灯和人群再次出现在视野。李霄下车时，蓦地感觉身后仿佛有人注视，回头却只见熙熙攘攘的夜生活人群。心里更添阴影：牛头社的人或许就在不远处盯着，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案。

“算了，先回苏弹弹那儿。”他擦了把额头细汗，决定不把今晚的遭遇告诉她，省得她跟着担惊受怕。

但他明白，这只是开端：牛头社正式登场，黑衣人的监控会越来越频繁。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一场更深入、更危险的博弈。而那台笔记本中尚未彻底觉醒的键盘魔法，也成了他仅剩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