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预言之黄帝升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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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阴阳寨惨案

当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才完全看清楚寨子的真实面目,那门楼上铭刻的一副黑白对称图案似乎告诉人们,这里叫阴阳寨。而此时此刻,这个寨子如同寨名一样,是真正的阴阳两隔,全寨上百口人,没有一个活口。

巫姑拿下戴在头上的斗笠,取去蒙在面容上的薄纱,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滑落而下,浑身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站在全寨满地的鲜血面前,犹如美丽盛开的鲜花,这样的画面与眼前的悲惨形成强烈的对比,一面是美妙的绝世佳人,一面是残酷的惨无人道,或许这就是现实,对于人类而言,有时更是一种常态。

“每个人都是一击致命,人首分离,由于速度如闪电般迅速,这些人死去后看上去没有半点痛苦,甚至有些还带着满脸笑容。”姬师虽然年轻,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面对这样的可怕情景,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会是谁作的呢,竟这么残忍,他们得有多么仇恨呀!”

“依我看,这根本上不是普通人为所能完成的,一是这么多人几乎同时毙命,没有哪个部落能够做到这般有组织有计划,而且统一迅速,并不被人发现,连我们都毫无觉察;二是遇害之人全是被特别锋利的手法导致人首瞬间分离,目前不可能存在像如此强大利害的兵器,甚至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所以他们都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三是现场没有发现半点争斗的痕迹,也没有人为破坏的迹象,就足印都没有一个留下,这太不可思议了。”

姬茗自以为聪慧过人,似乎有些急于在巫姑面前表现自己,尽管他也知道,每个巫师是不可以成家的。但是,这并不阻碍他表现自己,因为这是天性使然。

“虽然你分析得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是没有这么简单,总不能说是神仙所为吧。”姬师直言直语,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巫姑没有当场表态,只是更加仔细地察看现场,似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当然清楚,虽话如此,但除非常人,还有谁能做到呢,因为对于相对富足之地的他们来说,自己的兵器仍处于竹木阶段,只有极少人才配有铜制兵器,而且也不可能做到一击而断首。另外,尽管当下天地尚未分离,各路神仙和妖魔鬼怪可以自由来往,但它们也受到更高维度的法则制约,轻易不会介入人类纷争,更不会没有理由随意草菅人命。可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之不能自圆其说,难道是一桩无头悬案不成?

“快找找看,我们交给他们的巴盐呢?”突然,姬师惊叫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这么多巴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了上千斤两,不可能凭空消失吧。如果找不到呢,那是不是说明凶犯可能为盐而来的。”单从这点可以看得出,姬茗也是一个逻辑性极强的有心人。

“走,我们这就去金星寨主家里。”姬师想,其它的巴盐有可能会藏得很隐蔽难以找到,但作为一寨之主家里,应该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更何况自己白天求他帮忙时,还特地另外给了不少斤两的巴盐呢。

阴阳寨(古仿黄山徽州呈坎八卦村),依山傍水,融自然山水为一体,二圳五街九十九巷,精湛的工艺和精美的石雕、砖雕、木雕、彩绘将上古建筑艺术的古、大、美、雅体现得淋漓尽致。寨中五街大体平行众川河延展,呈南北走向,小巷与大街垂直,呈东西走向。街巷全部由花岗条石铺筑,两侧民宅鳞次栉比、纵横相接、排列有序、青墙黛瓦、高低错落、黑白相间、淡雅清秀、长街短巷、犬牙交错、宛如迷宫、漫步街头、一步一景、步移景异、无处不景、人在画中、其乐无穷。

在寨子当中,金星的宅子最具规模,湖光水色,天井鱼池,雕甍镂栋,很是气派。巫姑刚走进去,便发现这里的布局就像一对阴阳眼,宅内整个建筑被一个偌大的湖面分成两半,中间以石堤隔开相通,然而,仔细察看后,会发现一边湖水是活水,一半是死水,而且活水遇风朝逆时钟旋转,导致无法形成首尾连接,艮坤不能相冲,实为死穴,即凶宅,如果不及时破解,必出惨事,甚至满门招损。当然,巫姑自然懂得破解之道,那就是宅基改道对应星座方位,以煞对冲,这便是风水煞中的巷煞(天斩煞)、角煞(尖锐角)、冲煞(对冲)。

“这个寨子的建筑造型很奇特,可我看起来总有那么熟悉呢?”姬茗一路走来,一路喃喃自语。

姬师毕竟年轻,没有遇见过这么宏伟的建筑,相比更古老的祭台遗址,虽然不是很大的样子。“你是不是做梦了,天下怎有这么讲究的古老建筑,完全是上古时期的遗迹。”

“不,它确实是这个时期修建的,但也与上古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有去过天子都(今黄山)吗?”巫姑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天子都?那不是人类禁区吗,哪有人不要命了。据说曾经那些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闯入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回来,都说是仙族圣地,不可冒犯。”姬师不解,不知巫姑为何有此一问。

巫姑笑了笑,显得有些尴尬,看来是自己过于心急,才没有将意思说清楚。“我说的是靠近天子都脚下的歙州(今黄山徽州),那里有一个叫龙溪(今呈坎)的山寨,曾有上古龙族先人在此择地而居,所建寨形与这个阴阳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后来历经风雨,早已破旧不堪,如今已无人居住了。”

“近年来那个地方鲜有人迹,据说百年前发生过一场惊天浩劫,全寨数百余人无一幸免。”这时,姬茗一下子来了精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这未免太凑巧了吧,相似的寨子,相同的命运,难道真有因果轮回不成?”

“你们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里曾是新安部落的都城(古歙州),首领也姓金,你们说巧不巧,还有更巧的事,听说共工之台还是他们先辈帮助修建的。”

一个在东,一个在北,相距数百里,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呢?巫姑的话如同解不开的谜底,让姬师和姬茗更加迷茫了。

巫姑没有再多言了,而是领着他们俩继续搜查居室。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没必要说得那么透,免得引火上身。再者,一般人也未必了解过去,就是略知皮毛连一二都算不上,往往喜欢自居知识渊博,还看不起别人的意见,甚至不择手段抨击异议者。

但是,巫姑凭着勤学好问,几乎通晓天文地理,医卜心术。她记得古歙州曾有谚语:前世不修,生在歙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藉怀轻费遍游都会,因地有无以通贸易,其诡而海岛,罕而沙漠,足迹几半禹内。”其实,这说的就是自古以来,新安部落(古歙州)商行天下,足迹遍布中土各地甚至更远的域外东瀛,而当中祖迁东夷昆山者不在少数,在历史交往过程中,他们与共工部落产生了微妙而复杂的关系。自古民间有传,海内十分宝,新安(也就是后来的徽商)藏三分。“其货无所不居,其地无所不至,其算无所不精,其利无所不专,其权无所不握”,正是因为如此,利益往往是造成天下部落纷争和人类勾心斗角的源头根本,就像是新安(古歙州)各族再力崇“以义为利”精神,也难免会有反对和暗算之径。宇宙有轮回,天地有方圆,人神有善恶,万物有阴阳,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规律了。

“猜测毕竟是猜测,一切要靠事实说话,我们还是到现场查找一些真凭实据吧,看有没有遗漏或疏忽的。”于是,巫姑没有再作过多的联想,她想就算再诡异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哪怕再错综复杂也会有迹可循。

宅内居室数间,全宅十多余人没有一个幸存苟活,亡者姿态各异,其中金星躺在内屋卧室里,衣裳整齐,各类摆饰完好无缺,除了死者流露出的一丝惊恐外,看不出争斗和发生冲突的痕迹来。

但是,巫姑反复检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终于在墙角一处土泥瓷器内,似乎发现了疑点,她怀疑这个地方曾存放过巴盐,因为时间不长,仍能瞧出点点黑白粉粒,用手指蘸了蘸,可以尝出咸的味道。

“这是消失的巴盐留下的痕迹,如此看来,凶犯很可能是为此而来。”姬茗也跟着尝了尝,立刻作出了判断。

这种巴盐的独特味道,以颜色区分为黑巴、白巴、草白巴,其厚度可区分为厚巴、薄巴,咸味偏浅,所以对于巫姑而言,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不过,仅以此为依据,就有些过于草率了。因为很简单,尽管食盐是当时每个部落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一,但单凭这些还不算很多的巴盐来说,就随便起意屠寨不留活口,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也不符合行为逻辑。那么,这些作案凶犯是早有预谋还是碰巧掠夺呢?还有,这个阴阳石寨和金氏家族背后到底隐藏着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们看,这是什么?”很快,她不经意间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几乎每个事发现场都留下了特殊的标记图案,外面是一个圆形的蛇样圆圈,两条首尾相接,里面是上规下矩之尺,最中间画着一个倒三角形的黑色石宕形状。

可是,这个标记图案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也不知代表着什么,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有疑点,这无疑便是最好的疑点证据了。尽管看起来,这好比天书,无人能够破解得了。

那一刻,在她的脑海中立即呈现出这样一副现场画面:凶手突然从天而降,并迅速破窗而入,以利器逼迫金星说出所有存放巴盐的地址,待其交待后一招毙命,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然后,取得巴盐,并留下标记图案,从容飞天而去……

“来无踪去无影,难道这真的是神仙所为而非人类行径?”此刻,在巫姑的脑海中,似乎有无数个不同的画面在不停地旋转。“不,这绝对不可能,因为神仙从来就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虚怀若谷,就算是神魔妖兽再怎么为非作歹,也不会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惨无人道。”

一想到这,巫姑第一次感到些许胆寒,这是她平生遇到过最难释怀的惨厉景象。

“他们就是一群冷血畜牲,这么冷酷无情,这么毫无人性,真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姬师心中的愤怒已到了极点,禁不住信口开骂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巫姑突然叫道,差点吓着了姬师,他以为自己刚才口不择言惹她生气了。

“对不起,刚才太过激动,是我说错话了。”

“你误会了,我是想麻烦你将上面说过的话再重复一下。”

巫姑连忙解释,刚才沉浸在案情当中,没来及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她有意识地听到了一个敏感词语,似乎触及到了直觉感官。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说那些见不得人的凶犯太可恨了,如此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你们难道不觉得吗?”

姬师有些不安,只好慌慌张张地重复了一遍,生怕引起她的误会。其实,面对这样一个人间尤物,哪个男人不会心动呢。

“冷酷无情……毫无人性……

巫姑没有注意到姬师的表情,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此时,在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另外一个念头,或许这些凶犯原本就不是真正的人呢?那么,他们故意留下这些标记图案是作何解释呢?这些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前后矛盾呀。

一时间,她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好一会,她才算反应过来。

“不好,我们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赶快回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族人们现在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