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契约
陈枷眼尖，一眼就锁定墙上镶嵌的冰魄灵晶，惊喜之下，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呼。
那声音虽小，却像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山洞里的死寂。
还没等白凝儿捕捉到这丝声响，那原本跪着的人便如同一道闪电，眨眼间冲到了她跟前。
大手“嗖”死死掐住了白凝儿的脖子。
此人正是沈弦玉。
白凝儿瞳孔猛地收缩，恐惧瞬间将她吞噬，双手疯狂地去掰那只手，可那只手就像生了根，纹丝不动。
陈枷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头扎进身后的冰墙之中。
沈弦玉眼中杀意翻涌，却在正准备发力时，认出了白凝儿的脸，动作猛地一滞，心道：
（怎么是她？）
可手上动作并没有丝毫减弱。
白凝儿被掐得呼吸困难，眼眶中因缺氧泛起泪花。
她拼命挣扎，想要施展法术却在沈弦玉的压制下，无能为力。
就在白凝儿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软绵绵地向下坠去时，沈弦玉才缓缓松开了手。
白凝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贪婪吸着空气。
“咳咳……”白凝儿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突兀。
墙后的陈枷见白凝儿暂时脱离了危险，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沈弦玉眼神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白凝儿，问道：
“这里是沈家禁地，你来这干什么？”
白凝儿脑袋里一团乱麻，心脏“砰砰”直跳，疯狂思索着对策：
（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偷冰魄灵晶才过来的吧。）
憋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我……我……”
还没说几句话，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沈弦玉皱了皱眉头，眼中的怀疑更甚，见白凝儿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冷笑了一声，弯腰说道：
“瞧你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难不成……是来偷东西的？”
白凝儿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就慌乱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低头不敢吭声。
沈弦玉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既是这样，那我便只能割下你的舌头，拿去喂蛇了。”
说着，他便从袖口里缓缓拿出一把匕首，眼神也愈发阴冷。
白凝儿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呼吸急促，生死关头，她脑袋里似有一道闪电划过，急中生智，结结巴巴地喊道：
“你不能割我的舌头！我……我是带着重要的东西来见你的！”
沈弦玉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匕首也停在了半空中。
“带着重要东西？你在这沈家禁地，能有什么重要东西？少拿这种拙劣的借口来糊弄我。”
白凝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磕磕绊绊地说道：
“是……是我们阁主，让我来给你们沈家送一件宝物。”
沈弦玉嘲讽道：
“宝物？你们白镜阁能有什么像样的宝物？还是三年前那些垃圾货？”
三年前他初次造访白镜阁时，阁主就给他们塞了不少没用的东西，只是当时白凝儿不在场，并不知情。
三年过去，白凝儿早已不记得当年她与沈弦玉的一面之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
“这次真的不一样，这宝物是阁主偶然间得到的，上古大能的传承之物，阁主这才派我送来。”
沈弦玉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在白凝儿脸上来回扫视。
“哦？上古大能的传承之物，听起来倒是诱人，那就拿出来看看吧。”
白凝儿大脑飞速运转，灵机一动道：
“这宝物被我藏在了外面一块石头底下，只有我才能找到，你若是要看就只能出去看了。”
她撑着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朝着洞外跌跌撞撞地跑去。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
沈弦玉抬手一挥，一条由冰铸成的锁链瞬间缠上白凝儿的脚踝，猛地一拽。
白凝儿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墙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沈弦玉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她面前，一股磅礴的灵力将她死死压制在墙上。
白凝儿动弹不得，藏匿于墙中的陈枷也被这股力量压的面部扭曲。
沈弦玉眼神冰冷，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向白凝儿的内心。
“在我面前还敢继续伪装，白凝儿。”
白凝儿心中一惊，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弦玉不予理会，加重灵力朝白凝儿压去。
白凝儿在这股强大的压迫下痛苦地闭上双眼，本以为自己将性命不保。
然而，下一息，那股如泰山压顶般的灵力却突然消失了，她身体一轻，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沈弦玉放下手，眼神紧紧锁着白凝儿，像是在等待什么。
白凝儿睁开双眼，眸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茫然。
果然不出所料，她那只右眼竟诡异地变成了血红色，色泽浓郁，犹如燃烧的鲜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妖异光芒。
沈弦玉的嘴角轻扬，白凝儿也察觉到了自身异样，下意识地抬手去遮，却反被沈弦玉一掌掀翻在地。
白凝儿狼狈地摔在地上，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沈弦玉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
（天生异瞳，眸含双色，一眸藏乾坤造化之机，一眸蕴阴阳逆转之力。
其视也，可破虚妄之境，洞彻幽微；其力也，能御天地之威，主宰沉浮。
如此强大的力量成长起来必然不容小觑，若是能为我所用……）
沈弦玉暗自思忖着，白凝儿则害怕地向后退。
同时，洞中温度急剧下降，周围迅速结起冰霜，寒气也汹涌而来。
白凝儿瑟缩着身子，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冰碴，刺痛着喉咙。
沈弦玉这时开口道：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待在这儿直到被活活冻成冰块，成为古涧中的一尊冰雕。”
白凝儿抱紧双臂，试图抵御那愈发强烈的寒冷。
“至于第二个选择……”沈弦玉拖长音调，眼神紧紧盯着白凝儿，“你拜我为师，叫我一声师尊。
这洞中路径繁杂无比，凶险重重，若非沈家嫡系子弟，进来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
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便带你离开这里，保你一条性命。”
白凝儿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生死关头，沈弦玉会给她这样一个选择。
（此人必定有所图谋，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师姐阁主都不知道我的行踪。
如所不答应……我便要被困死在这洞中。）
冰洞的温度还在不断下降，冰霜顺着白凝儿的衣角蔓延，她哆嗦着手，犹豫不决。
沈弦玉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沈弦玉迈出脚步的瞬间，白凝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喊道：
“师尊！”
这一声呼喊，让沈弦玉内心猛然颤动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道：
“既叫我一声师尊，今生今世，你便要忠于我一人，不得有二心，也不需要在我面前隐瞒任何事。
否则，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隐瞒……是指我的右眼吗？）
白凝儿点头，沈弦玉随即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灵力她包裹其中，眨眼间便驱散了周遭寒意，带她朝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