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上洞世天光
三日后。
他们在顾家村已有四日，弄清了这里的基本情况。
顾家村是云天城下的村子，村长名叫顾玄胜，清气生发四次，有五颗浊气种。
唐荨她们也在等待巡山卫，一同前往云月镇。
江易的清气三次生发了，第三颗浊气种，在左边膝盖凝聚。
四肢关节，五脏之内，对应九颗浊气种。
他经过测试对比，自身清气和浊气，远比村子里的人精纯和浑厚。
顾念歌的浊气和他差不多，但清气质量和数量要差一些。
顾家村的修炼法门，比不上他们，同样是三颗浊气种的顾云峰，却只比得上他六七成。
他本想借阅古典史籍，可村子里压根就没有。
算得上古书的，只有他们的族谱。
顾家村信奉的是皇天后土，听说祖上与之有渊源。
至于什么渊源，早已记不清了。
家中无粮了。
若是顾念歌自己，足够撑到稻子收割，但多了他们三人。
他想过拿泉水换粮，被顾念歌否决了。
地煞浊液乃是灵药，且不说在村子里换了不值，巡山卫的人会打主意。
巡山卫管理附近山脉，一般寻到灵药，都会抽成。
至于那位二叔顾云山，感情并不好。
一行四人，各自拿着武器，向太虚山走去。
顾念歌领路，他们顺利地进了山。
远处的巡山卫，望着这一幕，叫来了顾云山。
“他们似要长住，顾念歌不曾发疯，似乎好了。”一位巡山卫道。
顾云山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最近山中很不太平。”
巡山卫咧嘴一笑：“那我们该去巡山了。”
两位巡山卫站了出来，与他一同前往。
再次进入太虚山脉，远远眺望那九座山峰，距离太远，看不见上面的神华之光。
林深草盛，江易时刻注意四周，感知力全开。
毒虫鼠蚁爬动，落叶飘零，拨开杂草的声音。
沿着山间小路，行走半个时辰，江易听见了轻微的哼唧声。
拨开杂草，是七头野猪，两大五小。
顾念歌竖起一根手指，进山狩猎，抓大留小，不赶尽杀绝。
那五只猪崽太小，需要留下一头大猪照应。
玉惊鸿手掌一翻，赤霞在手，箭矢破空，贯穿了野猪的脖子，将它钉在地上。
其余六头野猪受惊，向四周逃去。
“运气不错，刚进山就有了收获。”高深笑着。
他扛起野猪，与他们继续前行。
他们打算多猎一些，回馈顾念歌的收留。
在林间转悠，越走越深，时不时遇见猎物，都是普通兽类。
远处时不时传来轰隆震耳之声，有庞然大物过境。
“太虚山深处有很多强大的兽类，他们存在很久远，都在等太虚山再度复苏。”顾念歌道。
“那可有的等了。”玉惊鸿轻声道。
“我们也在等。”顾念歌低语。
顾家村迁徙而来，世代守在山下，都是在等太虚山再度璀璨。
穿过密林，翻过了两座山。
江易眉心的石质眼珠忽地震颤，远处一颗石头，似有不凡。
他捡起石头，不过拇指大小，暗淡无华。
尝试催动清浊之力，石皮如融化一般，迅速剥落，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晶石，有充沛的清浊之气。
高深和玉惊鸿惊诧：“这石头，还是宝贝？”
“这是灵髓石，清气和浊气交汇，凝聚而成，可抽取里面能量炼化。”顾念歌讲解道：“在地底形成，或许是上次地裂，涌上了地面。”
这一块灵髓石，抵得上几大碗的泉水了。
远处再度传来轰隆之声，翻过山，他们见到了一群野牛。
青牛的原因，顾念歌不吃牛肉，他们转换了目标。
一日下来，他们猎了三头野猪，五只飞鸟，两只兔子。
夜幕来临，四人返回，途径捡到灵髓石之地，石质眼珠再次震颤，又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头，出现在原来地方。
江易捡起石头，掏出灵髓石对比一番，新的要小一些。
“第二枚了，还在原来位置。”江易皱眉，像是有人故意放置在这里。
他的感知，并未察觉到人和兽，周围仅有毒虫鼠蚁，潜藏在石缝中。
顾念歌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正要离开，石缝有雾气蒸腾，在灵髓石所在凝聚，有灰色碎屑，依附雾气。
“这是刚形成的？”江易眼皮一跳：“要地裂了么？”
地裂，就是地震，以他们的实力，并无把握在地裂中存活，若是坠入地下，唯有死路。
“快离开。”
四人快步返回，林间也开始蒸腾雾气，远处有彩色云雾升腾，似瘴气，又似云霞。
顾念歌忽地顿住脚步，遥望深处：“太虚山要复苏了！这是地煞蒸腾，与天相交，太虚山复苏的征兆。”
“太虚山复苏？”三人对视一眼，对于太虚山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念歌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已经来到树巅。
三人放下猎物，登上大树，眺望深处。
五彩云雾已经笼罩了深处，九座山峰有璀璨神华绽放，纵使五彩云雾也遮掩不住。
轰隆的声音更强烈了，他们看见一头头巨大的兽类，望太虚山深处狂奔。
而普通的兽类，则是在往外逃。
黑夜忽地明亮，似烈阳横天，照亮了整个太虚山。
灿烂的光，自苍穹而现，熟悉而陌生的嘶吼，从天穹传来。
整个太虚山传来吼啸声，九座山峰上，各有神华亮起，直冲天穹。
“那是……仙光！”
顾念歌仰望天穹，激动地身形险些不稳。
江易三人眯着眼看去，璀璨的金光，宛如烈阳，灿烂而刺目，使得眼睛如针扎般疼痛。
那金光之中，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看见它有九颗脑袋，如狮子般坐卧。
狮子……
三人心底大骇，九头狮子！
这不是什么仙光，是那位半个身子走出妄境的九灵元圣。
它，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它没有登上青叶，又跌回妄境，是如何到来的？
九座山峰上的神华，与九头狮子金光碰撞在一起，灿烂的光一圈圈扩散开来，席卷整个太虚山上空。
江易四人连忙跃下，生怕被波及。
大地震动，有山崩塌，四人扛起猎物，头也不回地向外奔去。
这等层次的碰撞，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九座山峰亮起神华，更加绚烂的神华冲入天穹，空中传来凄厉的怒吼：“太上洞世天光……”
天空陷入黑暗，云雾不再蒸腾。
灿烂刺目的金光，宛如流星一般，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