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督战队
一支匕首从他袖子中出现，朝陆川的肚子捅过去，邢捕头黑脸上狰狞而疯狂：“我儿子才两岁，你死了他就能活；牧铁章，你去死吧！”
匕首捅在陆川身上，叮当一声，仿佛碰到了一块铁。
陆川的皮肤发着古铜色的微光，匕首捅不进去。
陆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邢捕头惊骇后退，连忙大喊：“牧川是奸细，都给我上，杀了牧川。”
众士兵纷纷后退，拿着武器，警惕地看着邢捕头。
“我才是你们的头，你们必须听我的，给我上，杀了牧川。”
四周寂静无声。
下方传来惊呼：“是桐油！”
与此同时，那推车老头拿出一柄匕首，朝两个士卒刺去。
另两人点燃桐油，推着冲向了城门。
空气中尖啸声又起，三支箭落下，推车三人皆被射穿脖子，无力地倒下去，车也停了下来，桐油火光冒起数米，在原地燃烧。
邢捕头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马上就被一支箭射中，惨叫一声，从城墙上翻了下去。
四周士兵面有凄然之色，望着邢捕头坠落的方向，神色不忍。
陆川超高的精神属性，带来的感知力，敏锐地觉察到了这股情绪。
看众人表情，这邢捕头平日人缘极好，虽说其背叛罪有应得，但死在众人面前，又是众人老上司，不免让人产生兔死狐悲之情。
陆川意识到，若无视这种情况，怕是会影响士气，黑虎帮上千人在城外虎视眈眈，己方这点人，凭一口气撑着，士气至关重要，为今之计，先将军心稳住。
“邢捕头中了黑虎帮流矢，不幸牺牲。”
众士卒听了，微微一愣，随后眼放精光，纷纷下拜：“多谢牧铁章大恩！”
邢捕头已经死了；
若是以叛徒的身份死了，面临的将是没收家产，妻儿贬为奴；
若是壮烈牺牲，还能领到朝廷抚恤，家人也是具有荣焉。
更关键的是，邢捕头通敌，众人作为邢捕头的下属，也没啥好果子吃，虽不至于掉脑袋，但这功劳就别想了，以后在朝廷的待遇也会一降再降，可见的晚景凄凉，能捞个看大门的活都算幸运的。
这才算大恩！
陆川抬手：“都起来，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小心黑虎帮的人摸上来。”
“属下领命！”
呼声如雷，士气大振。
陆川看向了城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密林中飘散过来，隐约可听到惨叫和求饶的声音。
一士卒跑来，火炬照耀下，面色显得苍白：“牧铁章，黑虎帮把跑回去的那些人都杀了。”
死在战场上好说，回去被自己人处决了，那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黑虎帮连杀两百人，城墙上守军看了都胆寒。
陆川点头，他也看到了。
先前有一骁将冲来，被他一箭射杀，骁将身后的百多名士卒当即溃逃。
那溃退的士卒回到黑虎帮营地，被揪出来挨个个处决了。
……
密林，黑虎帮众人所在地。
“此次进攻，只许进，不许退；谁敢退后，这就是下场！”
何远山站在尸体堆中，连杀两百人，他身上煞气极重。
黑虎帮帮众震恐；
从攻城开始算起，到现在为止，死在战场上的帮众都没有两百人。
帮主却一口气杀了两百个，将逃回来的人全部斩杀。
何远山也是发狠了，他誓要拿下这城门，为此不惜屠戮立威，以恐惧控制帮众攻城。
东门守军并不多，靠的就是那个神箭手，只要全帮一千多人有决死之心，一拥而上，对方根本守不住，这便是何远山的底气所在。
何远山一眼扫过去，所有帮众皆是惊恐不安，连几个堂主也不敢正眼看他。
他盯着一个堂主时间稍微一多，那堂主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慈不掌兵！”
他想起他师傅曾经说的一句话，黑虎帮总计也就不到两千人，他一次斩杀了十分之一，全帮震怖；
但这都是值得的，等攻下青叶县城，他将会带领黑虎帮创下一番伟业。
而且，何远山很享受这种被其他人畏惧的感觉。
“传我命令，修整一刻钟，然后攻城！”
轰隆隆！
地面微微颤抖。
何远山转过头，一股不妙的感觉在心头浮起，从一朵小浪花掀起滔天巨浪。
……
城墙头上，陆川看着密林中，一颗颗人头纷纷落地。
心中产生一股不妙的感觉。
“这黑虎帮要上督战队！”
“二十人防一千多人，我就是有十只手，也防不过来！”
陆川又一次萌生退意，我一个乱臣贼子，就是来赚个功勋，犯不着拼命。
他忽然注意到黑虎帮帮众陷入恐惧之中，惶惶不安。
“好机会，何远山能借用恐惧的力量，我也能用！”
陆川上前两步，将兵符举在手中：“传令！”
众士卒立刻回答：“有！”
“所有人，随我出城，诛杀黑虎帮逆贼。”
众士卒回答：“属下遵命！”
回答完毕，才意识到陆川说的什么。
“牧铁章，咱们二十人，进攻他们一千多？”
陆川看了他一眼：“这是军令！”
“属下明白！”
守军士气正高，虽心有疑惑，但也不会抗命。
所有人跟着陆川走下了城墙，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
轰隆隆！
城门缓缓打开，
“杀！”
陆川一马当先，朝敌军冲过去；身后二十名勇士，也是摇旗呐喊，舍生忘死地往前冲。
二十人的队伍，跑出了数百人气势。
……
另一边，黑虎帮中，何远山杀人立威，帮众正陷在恐惧不安之中；
忽然城门大开，随后杀声震天，马蹄轰鸣，箭如雨下。
夜色掩护下，看不清对面冲出来多少人。只觉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中箭倒地。
恐惧之中，众人也没啥分辨能力。
“朝廷大军杀来了。”
“米家败了！”
“快逃啊。”
被恐惧控制的黑虎帮众凭本能行动，往四下逃走；
一个人带头逃走，其他人也纷纷跟随，生怕跑的比别人慢；
至于后面有多少敌人，没什么空去关心了，逃命要紧。
陆川骑着马，冲入黑虎帮驻停地，一刀将一个仍然反抗的堂主枭首，提起脑袋大喊：“何远山已死，投降不杀！”
四下勇士也兴奋地大喊：“何远山已死，投降不杀。”
黑虎帮一哄而散。
战斗出乎意料的轻松；
杀散黑虎帮众后，陆川并未追击，而是领着士卒回城，顺道抓了一百多个俘虏。
己方重伤一人，轻伤三人。
重伤的那个，还是被自己人的马撞了。
陆川的箭太快了，其他人也就摇旗呐喊，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黑虎帮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就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