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喜欢吗?
顾凡带着何胧月来到家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刚一走进大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油烟味，不刺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厚重感，服务员喊菜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一闻到这味，看大中午人头不少，就知道这家店差不了那里去。
何胧月虽然觉得油烟味有点重，但空空如也的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咕咕叫。
“就是这个小包厢吧。”
顾凡来到王璇发的包厢号，拉开门，见到里面正在喝快乐水的人愣住了。
王璇杯子悬在空中，直到快乐水沿着嘴角滑落，她才反应过来咳嗽了几声，抽出纸巾擦了擦衣服。
顾凡回过神来，眼前是那熟悉的身影，昨天晚上怼过自己，今天早上又穿着白大褂急匆匆往小区里走的辣个女人！
白大褂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碎花裙和罩衫，原本有点飘逸的发型也被梳好。
“你好......”王璇先举起右手，僵硬般地挥了挥手，尴尬道。
王璇没想到鱼酱老师，居然是昨天大晚上找何胧月母亲的男生，一想到这事情她就感到脚趾扣地。
她凌晨还在跟鱼酱老师聊昨晚那男生，说是好朋友，却不知道何胧月家里出事，这不明是来搞事情的嘛。
消息发完后鱼酱老师沉默了很久才回消息，王璇还以为鱼酱老师有事情耽搁了，没想到骂对人了啊......
“......你好”顾凡笑笑，虽然他也会感到尴尬，但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这间面积不大，一张长桌子能容纳五六人，说是包厢，倒不如说是用了木质屏风简单做了个隔断，门就是个简单的折叠门，上面印有简单的水墨画。
顾凡坐到里面，原本王璇想让何胧月坐她身边来，可何胧月跟在鱼酱老师的屁股后面，坐在他的旁边。
但王璇看何胧月坐在顾凡身边，精神比自己心里预想的要好上很多，原本还想开口把她带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这样子挺好的。
“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王璇对门外的服务员说后，转过头向对面两人说，“外面有饮料机。”
顾凡才弯着身子，想起身去装饮料，何胧月抢先一步提议道：“我帮你装吧，你里面不太好出来。”
“快乐水谢谢。”
顾凡刚说完，何胧月就拿着杯子走出包厢。
里面只剩下王璇顾凡二人，哪怕外面气氛有多吵闹，这间包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尴尬。
一个是鱼酱老师的粉丝，却当着他的面骂他。
一个是真不知道说些啥，而且该说的王医生凌晨都交代了。
“那个鱼......”
“停！“顾凡PTSD快要犯了，虽然允许何胧月仅限今天可以这么叫他，但别人顾凡是绝不允许。
除非脸皮厚的像萧逸凡一样，可以拿钢丝球刷脸，那他也没啥办法。
“叫我顾凡就行了，老师也别带了，你好歹本硕博连读，我只是普普通通的本科生而已。”
“211也不普通了吧，顾凡先生。”
空气又陷入尴尬，但好在何胧月及时的回来很好弥补了这一点。
王璇先问：“何胧月，你现在住哪里?”
“他家里。”
“我是问以后，去哪里。”
顾凡夹起一块荔枝肉塞进嘴巴，见何胧月不开口，便替她说：“不是被榕师大录取了吗，到时候住宿舍就行了。”
“学费和生活费呢？放寒假呢？”
“放寒假这事还太早了，况且学费生活费可以靠着助学贷款，而且学校会有对应的政策，平时省点还是够花的。”
顾凡就像是早就预料到王璇要怎么说，在她刚说出口的同时立刻说出了解决方案，一时让王璇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
“那也太少了，我手头还有点钱先给你。”王璇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下个月房东要坐地起价，不然我还能多给点。”
顾凡困惑地看向王医生，没记错的话，她貌似今年才刚刚毕业，规培还没多少钱拿，不找父母要的话，手头就没钱花才对。
不过何胧月看这两人的交锋，感觉在想吵架似的。
心里已经默默地在盘算，自己要花多少钱，如果太费钱的话能不能把她丢出去打工赚生活费？
何胧月看了眼顾凡刚喝完的快乐水，主动起身帮忙去加饮料。
见身旁坐着的少女终于走了，开口问：“你房租多少？”
“两千四，小单间不包水电，离我三院还挺远的。”
“我这里有个朋友，屋子空下来没人租，还挺便宜，还有你钱还是别给了，不然以何胧月性格肯定会把每一笔账都算明明白白，不如干脆都欠我头上，算得还轻松一点。”
“再说了，你应该还没我有钱吧？”
王璇被顾凡直勾勾地给揭穿，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但他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难不成鱼酱老师喜欢何胧月？愿意给她花那么多钱，这都算得上是包养了吧？
“这算投资，而且她是我的学妹，我总不可能真的把她丢在大马路上不管吧？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还有注意点眼神。”
这时门被拉开，何胧月重新落座。
王璇还被吓了一跳，只有顾凡不慌不忙从何胧月手中接过快乐水，当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那你要房东电话吗？”
“哦，好。”
将女房东的电话号码发给王璇后，由于没啥话题可以聊，或者说王璇没什么话题可以聊。
只能时不时接过顾凡丢过来的话茬，讲一下关于她的校园生活给何胧月听，有那么一瞬间，王璇感觉鱼酱老师像是个社交恐怖分子，什么话都能聊得来。
什么话都能聊得开。
难怪何胧月，之前会喜欢上他，现在大概率也是。
就不知道鱼酱老师现在态度是什么，得找个时间问问。
但好在很快，吃完饭后何胧月要去趟洗手间，再次创造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话又说出来，他喝了那么多饮料，真能憋啊，她都去了趟厕所，有点想把鱼酱老师拉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王璇内心小人给跑题的王璇来上一巴掌，她赶忙问正事：“你喜欢何胧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