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临星台
余顾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董事会的嘉奖。
他得以获得在胸前佩戴两枚星辰徽章的权利，这是他荣誉的证明。
这天清晨，苏黎正在为余顾检查他的着装，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枚象征着荣耀的星辰徽章上，久久不愿挪开眼睛。
余顾好笑地捏了捏苏黎的脸，伸手去摘那枚徽章，
“你喜欢吗？送给你。”
苏黎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制止余顾的动作，嗔怪道，
“顾董你总爱开这种玩笑~”
余顾却正色道，
“我说真的，只要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苏黎闻言动作一滞，缓缓抬头来，看向余顾那双清澈而真挚的眼睛，逐渐将自己眼里看成了一片湖泊。
在心绪即将泛滥的前一刻，苏黎拉回心神，后退一步，擦了擦眼角，笑道，
“顾董，您该去参加董事会了。”
余顾也在这时醒悟过来，挥散心中的情绪，笑道，
“好，等我的好消息。”
随即余顾大步走向门口，并在门被拉开的同时左右看了看，确认两姐妹都完好无损后，轻声说道，
“昨晚辛苦你们了。”
去执行第一次爆炸任务的，自然是双胞胎两姐妹。
也只有她们有那个能力，在智脑重新掌控防御系统前就完成任务，并快速撤离现场。
她们也是昨夜骚乱里，唯一到现在还逍遥法外的元凶。
周可可和周巧巧闻言同步朝着余顾低下头，等待奖赏。
余顾笑着揉了揉她们二人的小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扔给了一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白音。
白音手忙脚乱的将卡片接住，就听见余顾说到，
“那个癌症病人的病灶快往肾脏转移了，我花一千万买下了他的后半生，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告诉你手术时间。”
其实那颗肾脏早就被放在了维生舱里以保活性。
白音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对着余顾问道，
“您可以直接发到我手环上的，为什么还要用名片？”
余顾笑容一滞，这样很帅你懂不懂啊。
他不搭理白音，快步逃离了现场。
而白音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然后片刻不停地用手环读取到了这张智能名片上的信息，转身进到办公室，给对面那位打去了电话。
......
世界树顶层。
余顾再一次踏上了那条悬浮阶梯。
此时虽然外面的太阳光很烈，但智能穹顶削弱了它射入的光线比例。
所以当余顾抬起头，便第一次感受到了直视烈阳而不用眯眼的感觉。
这一次余顾并不是最后到的，也不是第一个。
当他走向那张熟悉的圆桌时，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位余顾叔叔级别的董事，以及他的那位好大哥余旭。
属于余善祥的主位上，此刻还空荡荡的。
余顾非常有礼貌的和这些叔叔辈的董事们一一见礼。
这些人惊讶地连忙起身还礼，然后纷纷朝余顾投来了怪异的眼神。
以前这位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再联想到最近时间收到的一些消息，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在余旭和余顾身上来回打转。
就在昨天，他们每个人都分别受到了来自这两方的拉拢讯息。
这些老狐狸们彼此之间眼神交汇着，纷纷在心底里猜测其他人会获得怎样的条件和筹码，他们各自的站队又会是在哪边。
亦或是保持中立。
但无论如何，其实这场董事会的结果，在它被召开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唯一的变数，只在那位拥有一票决定权的余善祥董事长身上。
不过这位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在董事会上投过票了。
他永远将自己置身于事外，高高端坐在那象征着董事长的位置上，遥控着所有的一切。
他就像那个养蛊的苗人，从不会帮助任何一方，只会让胜利者向他献上绝对的臣服，以及利益。
至少在公事上是这样的。
至于他私下里的偏心之举，所有董事都表示从未耳闻过。
余顾落座后没多久，或是通过投影，或是亲临现场，所有其余董事在短时间内全部到齐。
紧接一阵悠远的钟声响起，原本嘈杂的现场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主座。
果然看到余善祥的身形出现在了那里，他缓慢地环视一圈在场所有人之后，轻声道，
“开始吧。”
会议的前半程和余顾没有半点关系，主要是各处分公司的董事和余善祥汇报近段时间的工作，以及接下来的目标方针。
余善祥几乎不说话，但他时而微眯的眼神，便足以决定他对这份报告是满意还是不悦。
这将直接决定集团审核部会给他们这一阶段的工作给予何种评价。
余顾听着那些冗长而复杂的工作汇报，好悬没睡过去，才终于等到了正题的到来。
负责主持本次会议的是目前星辉集团的名义上的三把手，集团审核部部长方锐。
只见他开口说道，
“下一个提案是来自于总裁办，有关内务部工作失职的质询及处理建议。”
余顾立刻打起精神，坐直身体看向余旭。
刚巧和面无表情同样在紧盯着自己的余旭目光碰撞在一起。
余顾笑着朝自己的便宜好大哥点了点头。
虽然这家伙做事还是一样缜密，前天的袭击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
但自己胸前的这颗勋章，毕竟也是他送来的不是。
想到这里，余顾故意伸手扶了扶自己胸前的那枚勋章。
余旭敏锐地察觉到余顾的这个小动作，目光一凝，却并不见动怒的样子。
而此时方锐已经念完了那份由总裁办递来的质询报告，看向各位董事问道，
“各位董事，你们对总裁办的这份提案怎么看？”
几乎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这不是胡闹吗？内务部有问题查内务部就行了啊，现在正值转季度的关键时刻，各种事情都要调整和安排，一大堆事情处理不过来，你还来内查，这不纯纯耽误工作吗？”
余顾不用扭头看，就知道接下来绝对会是一呼百应的局面。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了七嘴八舌的附和声，
“是啊，现在又是和雷神集团合作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内查，不是摆明了给雷神集团上眼药吗？到时候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
“老王，你这回可总算说了句人话了。小旭啊，不是叔叔说你，你在总裁位置上这么些年都干的好好的，这次是怎么了，突然整这一出？
叔叔知道你手底下人给你惹了麻烦，但说到底不就是一个秘书嘛，死也死了，再招不就行了。
你这大动干戈的，让我们这些分公司还怎么开展工作？”
余顾注意到，余旭此时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位董事，眼里带着冷意。
反对声还在继续。
“老徐说得对，我们集团上上下下几十万人呢，就算抛去那些基层员工，光是干部都快小三万了吧，这要查下去，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你一眼我一语的足足说了数分钟的反对之意，才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因为这些董事发现，在座的不少昨天还说要一起坚决反对的董事，此刻却全都端坐位子上，一言不发。
而且诡异的是，他们的人数，居然比眼下开口反对的人还要多。
这些反对的董事们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等人或许已经成了这次内查中的潜在勋章。
果不其然，当这边的声浪小下去，坐在余旭右手边的一位董事开口了，
“可我怎么觉得，恰恰是因为我们即将和雷神集团进行深度合作，才更加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启一次内查呢？”
此言一出，当即又是一轮新的附和声响起。
“周董说得对，现在我们自己查，总好过到时候和雷神集团正式开始合作的时候出现意外。”
“没错，而且这些年我们集团的财务状况确实太过混乱了，好多资金走向都不明不白的。各位董事，这里面流走的每一分钱，可都有你们的一份呐。”
方锐很有耐心地等到几乎每位董事都发表完自己的意见，这才敲了敲锤子，让大家安静，然后开口道，
“那么就老规矩，大家来投票吧。”
投票的结果几乎没有悬念，赞成派以十五票的领先差距通过了这个方案。
方锐宣布完结果以后，话锋一转道，
“那么关于这个内查组长的人选，大家有推荐的人选吗？”
这一次，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余旭和余顾二人之间流转。
而很快，他们就看到余顾高举着手，笑着转头看向自己等人道，
“各位叔伯们，我大胆毛遂自荐一下，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