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兄弟，当垫背
窦清在杀死吴书之后，没有耽误时间欣赏那些凡人之间的厮杀，绕过城主府，直奔鬼哭宫而来。
遇到紧闭的鬼哭宫大门，窦清可没什么耐心，径直冲撞碾压而过。没有阵法庇护的鬼哭宫城墙轰然倒塌，这也就是张楚江他们听到的第六声巨响。
【百目感知到了充满暴虐情绪的存在，正在朝着春园走去】
【你选择：静观后续/邀请奸商一起去春园/前往哭宫/就此离开】
选择越多，越难以抉择。
张楚江对现在局势的判断是，有个强大的东西冲破了埋尸队的防守，正在快速朝着春园移动。大概率是关外北马系的手段，小概率会是百无禁忌系。不太像是黄道会的援军，否则有这么强的手段，早就把鬼哭城拿下了。
犹豫一番后，张楚江选择拉上一个垫背的，邀请奸商一起去围观。虽说奸商有疑似诅咒物的布袋，但是自己也有铁契书。只要没有被第一时间控制住，就能以死遁逃，两人逃命水平都不差。
【你向奸商说了百目感知到的东西，以及你的一些猜测。以轻松的语气询问他，是否要跟你去黄雀在后，争一争那未知的宝贝】
【奸商的表情异常纠结，在扯掉自己几搓黑毛之后，贪念战胜了之前误闯狂掉理智值的恐惧，决定和你一起赌一场】
【你们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战利品分配问题，和被发现后的逃跑战术】
张楚江和奸商也没熟到亲密无间，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不会相互戕害。但也仅限于此，面对春园可能潜藏着的巨大利益，两人不可能放弃。
至于签订商贾契约，在探墓那次可以，这一次不行。因为这一次是虎口夺食，两个人都要面对巨大的未知危险，契约会让他们畏手畏脚，不愿为了会被别人分走的利益而拼命。
所以为了自己的贪心，两个人就这样默契平和的走向春园。
【你的理智值消耗速度增加了】
……
窦清耸动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猛的打了个喷嚏，低声骂道：“黄道会的家伙还是这么臭。”
巨大的蹄子，踏过红艳的花，快速朝着春园后方跑去。刚才窦清闻到了那股仪式带来的臭味，意识到黄道会在祭祀无生老母，为了防止出现多余的变故，也不再慢悠悠走路了。
很快，凭借祸乱境的修为，窦清冲到了一层仪式屏障前。
屏障内，一袭白衣的‘白扇’正在主持祭祀仪式，‘红花’盘坐在地上，高举着一把黑伞，那持续削减理智值的波动就是从这伞上传来。
更远处，一大块地面已经被挖开一个深坑，露出了下面藏着的大量香灰。
这就是他们争抢的终极目标，一处完整的香灰矿。
在俗世里，稳定产出香灰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香灰矿。其余的办法都只能短暂、偶然产出香灰，比如携带抓周物杀死鬼神、奸商的布口袋。
香灰矿如何产生的并没有定论，反正没有人成功制造出过香灰矿。
与传统印象中的矿产略有不同，香灰矿与地脉连接处有奇特的核心，能够吸收香火信仰，转化出纯净的香灰。这也就意味着，香灰矿只要不过量开采，就能一直持续产出香灰。
也正是这个特性，导致俗世被发掘的香灰矿，大部分都在真君直属的势力之中，只有少部分被割据的强者掌握。
而在这鬼哭宫内，鬼哭娘娘居然偷偷藏着一座香灰矿脉，这才是招致灾祸的根源。
如果鬼哭娘娘成功借助香灰矿，突破到祸乱境，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在俗世这种实力至上的地方，没有如果。
那些黄道会狂信徒们，人挤人的蹲在深坑之中，用脆弱的手指直接挖掘地上的香灰。哪怕指甲被掀开，鲜血裹着香灰屑粘在被掀开的甲床上，都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还是在忘我的挖掘着，任凭流出的鲜血将香灰染成红褐色。那些挖出的染血香灰，他们没有选择收集起来，而是直接塞进嘴里吃下。
这幅残忍、癫狂、难以理解的画面，在这深坑中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
‘红花’早就察觉到了窦清的到来，只是没想到窦清理智抗性如此之高，居然能这么快走到这里。要知道他和‘白扇’都是依靠无生老母的赐福才能在这波动里存活，至于那些狂信徒，理智早就清空，只剩下疯癫的意识，在‘白扇’驱使下才能继续完成仪式。
窦清依旧没有使用任何特殊能力，只是蛮横的用鹿角撞上那层屏障。
‘嘭’
仪法构成的屏障一阵晃动，主持仪法的‘白扇’猛地吐出一大口黑水。
看到这一幕后，‘红花’坐不住了，作为山堂堂主，御敌就是他的职能。看出窦清祸乱境的实力后，被强行拔到通幽境的‘红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毫不犹豫取出了一小块灰白色的肉状物，就要张嘴吞下。
窦清看到这一幕后，大喊：“别藏了，快出来帮忙。”
听到这话，深坑之中一个满脸是血的信徒身形骤变，化作一只2米多高的巨熊，两巴掌就扇飞了周围的十几位狂信徒，正是失踪已久的俯首熊。
说回俯首熊藏在流民之中，偷袭杀死两位埋尸队成员之后，没有选择继续藏在数量庞大的流民之中，而是伪装遁逃后来到了阴暗的后城。
在后城，通幽境使得它很轻易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包括那股若有若无削减理智的波动。
吃掉一个信徒后，俯首熊成功混入了黄道会之中。也是这时候，它发现了这些黄道会信徒正在谋划的事情。
红花和白扇的讨论都没有避着下面的信徒，反正都是被‘代价’牢牢束缚的人，不可能脱离他们的掌控。
享受黄道会的每一份赠予，都会记下一笔无形的‘代价’，直到信徒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抵押’给无生老母，就到了黄道会露出残忍面目，收取利息的时候。
得知了黄道会的目标同样是那处香灰矿，俯首熊知道他们徐徐图之的计划被打破了，必须尽快跟上，否则前期那么多投入都为黄道会的疯子做铺垫了。
火速传出讯息，这才有了窦清不顾福宝衰运真君的脸面，大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