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制造与转化公式
李瞳色在赛场里奔走，并加大了能量输出的功率，不是为了“粉碎”对手的光，而是用光编制囚笼，迫使对手停在原地，这样最安全：我把功率加到极限，肯定能在一刹那间打穿她，但这么做只会得不偿失。
我能看见很多质量，比如，她的体重是57.22千克，她的白色外套重0.57千克，她的紫色T恤重0.19千克……一切事物似乎都在迫不及待地把它们的质量说给我听，只要它在我眼中，又在我的渐近域中，我就能知道它们有多重。
我看见她制造质量，尘埃、雾气，合在一起，重9.46千克。
我“看见”她制造能量，虽不知晓具体的数值，但是从能量流动的方向上看，这些能量也是凭空产生的。
我的对手，能改变光的速度，能制造质量、能量。她的渐近线，兼有超能系、质量系和能量系的特点，且是非常厉害的超能系、质量系和能量系。
但那又如何那？
我曾经从扶暗工程的资料里看到过两个公式。
M0=27.5（n+0.7）r3（0.17+0.03n），Mmax≈2.147M0，Mmin≈0.198M0。
M0′=（1.5+0.1n）（1+0.05n）M0，M′max≈245.5M0′，M′min≈6.1M0′。
n是阶数，r是域半径。前者是一阶渐近者的制造质量公式，M0是标准制造质量。后者是一阶渐近者的转化质量公式，M0′是标准转化质量。r相等时，M′min远大于M0。
制造能量公式和转化能量公式尚未可知，但不难猜到，E′min＞E0。我释放的是“转化能量”，她释放的是“制造能量”，我的能量，远多于她，获胜的人，一定是我。
景引源和对手对峙了大约两秒。
赛场里有数百条银色光线，大部分光线离我比较远，我不干涉它们的轨迹。它们落在地上，能熔化钢铁。
被记忆轨迹之力阻挡、被续结之力静止的银光，共有几十条。再多几十条光线，我也挡得住。可是，挡住这些光线意义不大，要想获胜，我得离她更近一些。
但她站的地方太高，我一时半会上不去。等我上去了，我的体力也就差不多耗尽了，毕竟光束源源不断，我的抵抗不能有片刻停止。
而且，从当前的战况来看，我的对手迟迟没有发动超大规模的攻击，不是因为她的攻击力到上限了，而是因为她在等，等卡片或参赛者在2.5秒内的位移小于14米。倘若我打断身边的光线沿着楼梯往下走，这场比赛还能再持续十几秒，甚至是几十秒，但我还是赢不了。
“我认输。”
李瞳色听到这话后立即收回所有银色光线，踏上延伸到脚下的台阶。
景引源转身走出赛场，心中毫无伤感，反而还有些欣喜：我常常告诉同学“量力而行”“之后的比赛，不用太在意”，今天，我做到了。
李瞳色绕着赛场外的平台跑了半圈，和她的对手进了同一台电梯：“你好，比赛结束了，能认识一下吗？”
“能。”景引源对这个对手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她造成的破坏很大，但她也留下了恰到好处的余地。
“李瞳色，‘瞳孔’的‘瞳’，‘颜色’的‘色’。”
“景引源，‘引导’的‘引’，‘起源’的‘源’。”
“我的域半径大于80米，小于100米。你的域半径是更接近50米，还是更接近75米，或者是100米？”李瞳色说的是真话，她的域半径是97.44米，确实“大于80米，小于100米”。
“更接近50米。”景引源的域半径是37.21米，让她在50、75、100里面选一个接近的数字，显然是50。
“加个联系方式吧，我的账号是……”几秒钟后，李瞳色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你是理道归源？”
“对。”
“赢了比赛，还认识了一位新朋友，完美。我就住在幽龙市，如果你明天还在市里，可以来找我玩儿。”
“好。”
走出电梯后，景引源给同学发了条消息，“我的比赛到此为止啦。我明天上午要去见一个刚认识的新同学，你要是着急回家，就不用等我了”。
“不着急，我等你。”喻赠光回复消息后，查了查市里的景点。明天上午同学去见新同事，我去见新风景。
中午，喻赠光和景引源在食堂里吃午饭。
吃午饭前，喻赠光转了30000元给同学。今天早上醒来时，他发现银行卡里多了190000元。他想应当尽快拿出30000元还给同学，这是买药时找她借的钱。
剩下的钱分成三份。一份是85000，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份是5000，给源同学的妈妈，答谢她多年以来的照顾。一份是70000，一半作为我高中时期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另一半先存起来，暂时不用。
景引源收下30000元，然后立即转给妈妈。
“你的奖金多留点给你自己用，分给家人的，最好不要超过100000。十五连胜的奖金是96000。你给他们太多钱，他们能把你的排名猜得很准。”
“嗯，我打算给他们85000。刚好是十四连胜的奖金。”
“对，85000足够了，我也给他们85000吧。难得来一趟幽龙，我们下午在市里逛一逛吧。”
“好。”
“明天我要去见一见我在第二十一轮比赛里遇到的对手。那个女生说她的‘域半径大于80米，小于100米’，算算时间，她很像上古者，我输给她也在情理之中。”
“你单独去见上古者，会不会不安全？”
“应该不会。她在赛场上没有用全力，我也没有。而且，她的能力不能影响人的心。”
“心？”
喻赠光想到了金步摇：同学遇到的上古者的能力不能影响人的心，但永逝思念之力可以影响人心。不过，永逝思念之力不是要把人的心怎么样、要从根本上改变人的心，它的最大作用，是让别人无法展开渐近域、无法使用渐近线。
我用造灭之力也能做到这样的效果，例如“造灭清除·此刻活动”，或者更直白些，“造灭清除·渐近线效果”。比起造灭清除，永逝思念之力更温和、更委婉、更不容易让对方产生敌意和恐惧。
如果我给同学的不是银钥匙，而是金步摇，她能不能击败上古者？倘若是在赛场上，答案依然是不能。续结之力比永逝思念之力厉害得多，但她还是输了。在赛场上，她没有取胜的机会，对她而言，金步摇只是一件毫无作用的装饰品。
倘若不在赛场上，她应该有很多机会接近上古者。这时，她召出金步摇，轻轻一晃，哪怕她的敌人带着千军万马，也难以改变惨败的结局。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支金步摇做装饰，就很有必要了。
景引源在等待，等同学想明白与心有关的疑问，忽然，她觉得她好像想明白了。
“你先别送我东西，等去了宾馆再说。”昨天，景引源在公共场合收下了银钥匙，她不想又在公共场合收下特殊的礼物，金步摇。
“哦……我已经订好宾馆了，离这里不远。不知道离你的同学住的地方远不远。”
“没关系，你订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