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百年,我成了鬼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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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答

梅嘉乘着风离去,魔魂峰的护山大阵“嗡”鸣一声默默运转,底下的魂坊内带着脚链脖锁的杂役们依旧在卖力吆喝。

窦沙平低低一笑,看着裘笑愚正在提取魂晶中的欲念,倒是不急,偏头又撇了眼鬼脸峰的方向。

他缓缓开口:“裘师兄,你说这梅嘉果真放下了?”

“想当初,梅正昌不识眼数,怠慢了阴天峰那位弟子,那弟子桀骜不驯,眦睚必报,出手灭了梅家半数人口,令梅正昌悔不当初。

若非梅嘉此人跪地求饶,亲手屠刃了亲爹,以身入宗,才叫那位弟子息怒,保全了梅家后半生安宁...”

“这番事故,造成梅正昌在内,嫡脉二十余人尽数身亡,灵山崩塌,灵泉干涸,此后无一人敢于阴天司弟子面前正眼相视。”

“裘师兄,你说...他梅嘉若真心狠,为何不早早逃窜,远离梅家,偏偏愿意以身入局,来这里当牛做马?”

裘笑愚继续提取着那欲念,听着窦沙平将昔日往事一一道出,咧嘴蔑笑了几声:

“他心狠或不狠,又能如何?他能跑去哪里?梅家本就在阴天司治下,梅正昌鼠目寸光,惹了祸端,哪有那么容易摆平!

真以为梅嘉靠着杀父入宗,做着寄人篱下的奴儿就能叫主峰那位平息怒火吗?”

裘笑愚法力运转,道袍猎猎作响,魂晶很快就没了颜色,最后一缕被抽干殆尽。

他拂袖收起法力,淡淡道:

“若不是宗主出面,梅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窦沙平略微沉思,才缓缓点头:

“宗主最是疼爱那位,本来这事也算不得大事,不痛不痒的...”

裘笑愚摇摇头:“上面认为是大事,再小的事,也会演变成祸事!”

“小隙沉舟,小虫毒身!下面的人若没有四通八达的头脑,还不如趁早死去!”

窦沙平点点头,目光扫过裘笑愚手中的灰黑色云团,问道:

“师兄,我看梅嘉取来的魂晶比起其他的要饱满许多,这是为何?”

裘笑愚取出一青色玄瓶将这云团装入,笑道:

“这可是十多年前就埋下的欲念,味道浓郁,色泽光滑饱满,自然比其他的强多了!”

窦沙平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入峰再谈,入峰再谈。”

两人抖动道袍,托着云朵向峰里飞去。

......

......

梅嘉出了魔魂峰,一身衣物被浸湿,打了个净衣术,便落到了鬼脸峰上。

进了洞府,他望着娄雪芬的尸体以及石桌上的鬼石皮,心中有了较量。

没过一会儿,李望和张和就被人唤到梅嘉洞府。

两人刚至,映入眼帘的便是横七八歪的娄雪芬尸体,看得李望瞳孔一缩。

“果然死了!”

而张和僵住,整个身子开始颤抖,目光死死地定格在那尸体上,眼皮子一翕一合,竟然不自觉流出眼泪来。

梅嘉打量着二人,见了张和流泪,皱了皱眉:

“此人你认识?”

张和早已说不出话来,而李望见状,老老实实作揖答道:

“回大人,此女风流成性,在杂役中名声不好,众人嫌之厌之,算不上认识。”

他这话说得灵巧,既抹干净了他们和娄雪芬的关系,又隐隐将此女的死亡撇至一边。

哪怕她死了,杂役们也不会有什么微词和轰动。

梅嘉眉头轻挑,目露讶异,仔仔细细看了眼李望,年轻朝气,不卑不亢,心底泛起呢喃:

“看来这面皮果真是他所做,整齐麻利,虽然有些人为的做旧,但却难掩细致。”

于是梅嘉摆摆手让张和回去,只留下了李望一人。

李望望着正首端坐的梅嘉,低下头来默默思忖:

“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携带蜱虫和鬼蛛,叫它们各自躲好。

梅嘉杀了娄雪芬,若要杀我,没必要特意叫我来一趟。”

于是他渐渐放下心来,正对着梅嘉细长的双眼,听着梅嘉问道:

“这些鬼石皮可是你拓的?”

李望一愣,旋即恭敬答道:

“正是小子苦苦钻研所拓,也受了不少工友的帮忙。”

梅嘉点点头:“你倒是不错,这些上交的面皮中,就属你与那张和的品质不错...”

他话锋一转,提及品质,微微一哼:

“交齐的鬼石皮为何良莠不齐!你可清楚?”

李望稍稍思忖,稳住身子道:“回大人,不知。”

“这么说,那就是向威管控不严了?”

李望心底骂娘,这是你梅嘉自己说的,整的好像是他李望告状一样。

梅嘉继续不紧不慢问道:“李望,你是否了解向威此人。”

“回大人,不太了解。”

“我要听实话。”

李望想了几息,于是道:“向威入宗前乃是山匪,作行不良,才可能导致管控不佳...”

梅嘉手扶额头,良久起身,一身花袍褶皱齐齐变得平整。

“我欲扶你上位,做那领事,你可愿意?”

梅嘉的话很轻很慢,却透着股阴森的冷幽味道。

李望心头一跳,机会来了!?

‘果然!向威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梅嘉这么左拐右拐地试探,才算是绕到了正题上。

梅嘉念完一句,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可是领事只能有一人..

可惜,可惜哎...”

他话说的极为可惜,也不等李望反应,便揣着袖子架着风离去。

李望出了洞府,洞口无名刮起一股冷风,吹得他睁不开眼。

擦了擦双目,李望静静地想了会。

“真是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向威!”

拓皮坊内。

张和抱着娄雪芬的尸体痛苦,叫一众杂役脸色各异。

有的默哀,有的沉思,有的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一个白了头发的汉子瞧着了,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妻子,见妻子不语,只是沉默地拓皮,心里咯噔一下。

汪福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一串唉声叹气,尽量不去看那娄雪芬的尸体,不去听那张和的哭恸声。

张和替娄雪芬挖了个坟坑,将她的尸体埋了进去,找了块木牌立起。

他望着这个简陋的墓碑,旁边是些杂草碎石,心中突然难受。